小满案再审,最终改判为社区矫正和心理干预。
出结果当天,原瓷故意守在门口接谢樾白。
暮色渐染,谢樾白的车缓缓驶入院落时,远远就看见原瓷倚在门廊的罗马柱旁。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长裙,发梢被晚风撩起,在夕阳里泛着浅金色的光晕。
车停稳的瞬间,她小跑着迎上来,脚步轻快得像只林间小鹿。
谢樾白刚推开车门,就听见她带着笑意的声音:"谢司长,我看到新闻了。"
看着原瓷眼角眉梢掩不住的雀跃,谢樾白松了松领带,明知故问:"什么新闻?"
"小满的案子呀,"她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细碎的星光,"改判社区矫正,还安排了心理干预...这简首..."
话到一半突然停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谢樾白发现她今天涂了淡淡的唇釉,在暮色中泛着蜜桃般的光泽。
"简首什么?"
"简首太棒了。"她声音轻了下来,谢樾白看到她眼里浅浅的崇拜,"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帮忙的。"
暮光穿过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她今天喷了香水,前调是苦橙混合雪松的气息——有点像他书房里钢笔墨水的味道。
谢樾白心口微紧。
他见过太多崇拜的眼神,政客的、同僚的、当事人的,却从未有一道目光像此刻这般。
清澈见底。
"你之前对法律条文很熟悉,"谢樾白转移话题,"专门研究过?"
原瓷摇摇头,耳垂上的浅蓝色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只是有点兴趣。我觉得......"原瓷顿了顿,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学法律的人都特别厉害,能在混沌中划出清晰的界限,守护该守护的正义。"
"很理想化的看法,"他说,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和,"实际工作中,更多的是在灰色地带权衡,这次是你……"
话未说完,管家出来:“先生,回来了?二少的医生在等您。”
原瓷后退半步,方才的亲昵荡然无存。
谢樾白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一眼,才迈步离开。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这个攻略对象好奇怪,我明明能检测到他的情感波动,但是好感度始终没有变化。】
和谢樾白讨论案子那天晚上,宿主离开时、深夜三西点,包括现在,它都分别检测到了波动。
原瓷:“哪有那么容易。”
谢樾白是极度理性的人,他的世界由逻辑、规则和秩序构成,他习惯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情感。
她现在大概只是刚闯进他的世界而己。
最近精读研究许多感情书籍的原瓷:“真正的感情不是像数学一样,一点一点通过加数变深的。”
而是无数小事的铺垫下,在某个契机点突然爆发出来。
她让他犹豫、让他思考、让他破例、甚至让他违背原则,让他发现自己的理性并非坚不可摧。
这个时候离任务完成就不远了。
云栖邸的舞蹈室将要弄好,再过段时间原瓷就没理由去三楼东边阳台跳舞了。
清晨六点十五分,云栖邸三楼东侧阳台。
原瓷赤脚站在柔软的地毯上,做了几个热身动作。
阳台铺上地毯,不知道是因为管家细心还是谁的授意。
原瓷:“系统,确认谢樾白的实时位置。”
【宿主,目标正在往三楼健身房来,】系统迅速回应,【还有两分钟到。】
五分钟后,原瓷故意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单脚旋转,然后在落地时——
"啊!"
一声恰到好处的痛呼。
她的脚踝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了一下,整个人跌坐在阳台上。
原瓷立刻调整表情,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手指轻轻按在右脚踝处,一副强忍疼痛的模样。
演的成分很多,她把扭伤的程度控制得精准,不会真的伤到腿。
健身房内,原瓷的惊呼穿透玻璃,让谢樾白热身的动作一顿。
透过特制玻璃,谢樾白看见原瓷跌坐在地,纤细的手指正按着脚踝,痛苦的表情清晰可见。
谢樾白几乎没有犹豫,大步走向阳台。
"怎么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急促了些。
原瓷抬头,眼里泛着生理性的泪光:“好像扭到脚了......”
她试着站起来,却又“痛
”得跌回去。
“嘶——”
谢樾白蹲下身,与她平视。
这个距离,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晨间露水般的清新。
谢樾白垂眸,她总是香香的。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脚踝上。
确实有些发红,只是看起来没有她表现得那么严重。
可能比较怕痛,略微娇气。
谢樾白伸手握住原瓷的脚踝,触感出乎意料的柔软细腻。
两人脸色同时闪过不自然。
原瓷敏感地想躲开。
"别动。"
谢樾白命令道,声音低沉。
男人拇指轻轻按压肿胀处,专业得像个医生:“这里疼吗?”
原瓷咬着下唇点头,眼里水光更甚:"嗯。"
其实谢樾白的手法很轻,原瓷故意做出疼痛难忍的模样,悄悄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谢樾白的眉头越皱越紧,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能站起来吗?"
男人声音比平时沙哑。
原瓷摇头,条件反射伸出手:"可能需要帮忙。"
谢樾白看着她要抱的姿态,考虑到两人的身份,犹豫。
晨光中,他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因为疼痛而略显苍白的唇色。
谢樾白最终只是伸出手臂,让原瓷借力站起来。
原瓷“艰难”地起身,却在即将站稳时“不小心”脚下一软,整个人扑进谢樾白怀里。
她的脸撞上他的坚实胸膛,能清晰地听见男人骤然加速的心跳。
“对不起。”
原瓷小声道歉,却没有立刻退开。
谢樾白浑身僵硬。
怀中的人比他想象中更柔软,柑橘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一时忘了推开。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保持距离,但身体却违背意志地多停留了两秒。
“小心。”
男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扶着她站稳,然后迅速退后一步,仿佛被烫到一般。
谢樾白按呼叫铃叫管家。
管家上来后,谢樾白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她扭伤了脚,去准备冰袋和弹性绷带。"
于管家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下,迅速离开。
谢樾白扶着原瓷坐到阳台的藤椅上,自己则站在一步之外,保持着克制的距离。
看到男人微微泛红的耳尖,原瓷惊讶挑眉。
这个年龄了,条件摆在明面,还是完全的一张白纸,洁身自好到孤寡的地步。
于管家很快带着医疗用品回来。
谢樾白接过冰袋,犹豫片刻,递给原瓷:"自己敷一会。"
原瓷接过冰袋,在触碰时让指尖擦过他的手背。
男人的手很热,与冰袋形成鲜明对比。
原瓷看到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谢樾白目光打量她红肿的脚踝,道:“还是要去医院检查,看看有没有拉伤韧带或者伤到骨头。”
于管家点头:“我这就去安排车。”
“叫年瑾起来,”谢樾白突然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让他陪自己妻子去医院。"
于管家面露难色:“这……二少他.……”
这个点还不是谢年瑾起床的时间,谢年瑾起床气又重。
谢樾白语气不容置疑:“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