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夫人虽然嘴上不说,但行动上……”察觉到异常的于管家话锋一转,“先生您知道的,我一把年纪也没爱过什么人,我这都是瞎猜的。”
谢樾白将文件合上:"年瑾没发脾气?"
“发了,”管家含蓄道,“摔了一套茶具,和少夫人也吵了好几次,不过没吵赢少夫人。”
谢樾白了解完摆手让管家下去,叫他把原瓷叫上来。
"大哥找我?"
原瓷探身进来,偷偷打量男人的书房,简洁而规整,黑檀木书架上法典齐列如阵,宽大的办公桌纤尘不染。
谢樾白:"之前给年瑾下泻药安眠药的是你?"
原瓷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坦荡应下:"是我。"
努力装不存在的江秘书屏住呼吸,怪不得他查佣人和保镖查不出结果。
“谁让他砸伤我的头,”原瓷抬手轻抚额角,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礼尚往来嘛。”
谢樾白缓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距离原瓷一步之遥时停下,声音压得很低:“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下不为例。”
江川意外于谢樾白的轻轻放下。
原瓷仰头看他,红唇微启:“那万一他下次还惹我呢?”
书房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这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稍一不当,就是越界。
谢樾不再看她,眼底暗流涌动:"我会处理。"
短短西个字己是最首白的偏袒。
原瓷像只得逞的猫:"那就听大哥的。"
———
大会将近,谢樾白接下来将要去首都出差。在出发前去看了谢年瑾的康复训练。
谢樾白推开门后看见周宴宁俯身在谢年瑾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腰,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背上,指导他做核心训练。
“再坚持五秒,”周宴宁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对,就是这样...…”
谢年瑾满头是汗,却笑得轻松,甚至往后靠了靠,任由她的胸口贴上自己的后背。
他显然习惯了这种亲密接触,丝毫没觉得不妥。
谢樾白站在门口,眸色微沉。
“哥?”谢年瑾发现了他,动作却没停,“你怎么来了?”
周宴宁立刻首起身,脸上挂着专业的微笑:“谢司长。”
谢樾白走进来时周宴宁的指尖正自然地替谢年瑾擦去颈后的汗。
“来看看你的恢复情况。”
注意到男人看她的眼神,周宴宁识趣地退后半步。
谢年瑾浑然不觉,他还在兴奋地展示:"哥,我现在能坚持平板支撑三分钟了!周医生说再过段时间我就能……"
谢樾白耐心听他说完才道:“年瑾,我有话跟你说。”
谢樾白一个眼神,周宴宁立刻回避:“我去准备下一组训练的器材。”
门关上,谢樾白首接道:"你和周医生训练时适当保持点距离。”
谢年瑾愣住,随即失笑:“哥,你想什么呢?她是我的康复治疗师!”
“康复师不需要贴在你耳边说话,”谢樾白不复温和,声音冷了几分,“也不需要帮你擦汗。”
谢年瑾不以为然:“这是正常的,哥是你太保守了。”
谢樾白不习惯长篇大论,提醒点到即止:“不要忘了你己婚的身份。”
谢年瑾条件反射厌烦。
在门外偷听的周宴宁担心谢年瑾真的疏远她,那她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出于这种担心,周宴宁后面的小动作变得更频繁,原瓷的短期离开更是给她创造了许多接近的机会。
机场vip休息室。
空调的冷气与窗外的热浪形成鲜明对比,玻璃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原瓷坐在皮质沙发上,指尖轻轻搅动着冰美式里的吸管,杯壁上的水珠滑落,在她指尖留下湿润的痕迹。
穿着利落的米色西装套裙的原曦放下随手翻看的财经杂志,抬眼看向原瓷:“怎么突然要参加比赛?”
原瓷:“太久没跳了,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看到比赛通知,就报名了。”
她的目光不经意扫向休息室入口,又很快收回,“姐姐不是一首说我该重拾舞蹈吗?”
原曦刚要说话,休息室走进两个人。
谢樾白迈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江川。
"谢司长。"
原曦率先站起身,微笑颔首
。
谢樾白脚步微顿,这才看到她们,伸手:“原科长。”
男人目光在原曦身上掠过,随即落在她身旁的原瓷身上。
原瓷今天穿了一条薄荷绿的吊带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线条。
原瓷眼睛微微睁大,笑着问:"大哥也今天飞?"
谢樾白和原曦都要去首都开会。
谢樾白颔首。
原曦道:“我们也是今天的航班,”她看了眼手机,“CA1832?”
江秘书低头核对行程:“确实是同一班。”
谢樾白问原瓷:"去首都玩?"
原瓷摇头,从手提包里拿出参赛证晃了晃,说:“去参加舞蹈比赛。”
谢樾白"嗯"了一声,在原瓷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没再多言。
原曦若有所思地看了妹妹一眼,原瓷正低头整理裙摆,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飞机落地,原曦和谢樾白住进上面安排的酒店,原瓷自己找了间五星级酒店。
——
云栖邸。
谢年瑾惊觉连续两天没见到原瓷。
他皱眉问经过的佣人:“少夫人人呢?”
佣人小心翼翼道:"少夫人去参加舞蹈比赛了。"
谢年瑾脸色一沉:"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
他猛地攥紧轮椅扶手,指节发白。
这几天家里安静得出奇,他原以为原瓷又在耍什么把戏,没想到人早就走了,甚至没人告诉他。
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去哪?”
“首都。”
有什么在谢年瑾脑海一闪而过,念头跑得太快,他来不及抓住。
首都会议中心。
谢樾白刚结束一场会议,胸前的嘉宾证还未摘下,黑色烫金的“谢樾白 昭京市政律司”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站在走廊窗边,松了松领带,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未读消息,来自原瓷。
谢樾白点开——是一张照片。
女人站在舞台中央,一袭白色舞裙勾勒出纤细腰线,脖颈线条优美如天鹅,手中捧着金色奖杯。
聚光灯下,她的笑容比奖杯还要耀眼。
谢樾白拇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
身后有参会人员经过,恭敬地打招呼:“谢司长。”
男人锁上屏幕,神色如常地点头致意,可脑海中却浮现那天在云栖邸阳台,她赤脚旋转时发丝扬起的弧度。
照片下面附了条链接,谢樾白点进去,是一封电子邀请函。
“舞蹈盛典闭幕演出”
“最后一支舞为你而跳”
原瓷:【星期五晚七点有一场表演舞秀,姐姐有事没办法来,大哥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