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哥哥姐姐 作品

第22章 七零年代小村姑十四

安老大媳妇王招娣听到老太太说的,脸色"唰"地就白了,活像刷了层白灰。她还以为能把这三百块钱赖掉,那三百块早就被她娘拿去给弟弟娶媳妇了——现在怕是连媳妇的嫁妆都花得差不多了。她手指绞着衣角,那力道大得能把布料拧出水来。

安老大这会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最好能首接挖到姥姥家去避难。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被这么多人围观,活像在看猴戏。他烦躁地抽起了烟,那烟抽得"吧嗒吧嗒"响,活像老牛反刍。

安红梅惊呆了,耳中突然响起尖锐的蜂鸣,像是老式收音机跳了频,又像是被马蜂蛰了耳朵。她死死攥住涤纶衬衫下摆——那些自以为清晰的记忆,竟像被虫蛀了的工分本,簌簌落着残破的纸屑,活像下了一场纸片雨。

煤油灯在玻璃罩里炸了个灯花,"啪"的一声脆响,映得墙上的主席挂像忽明忽暗,活像在眨眼睛。前世坚信的"大房养家"铁律,正在账本翻动声中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纹路密得能当筛子用。

"红梅姐?"老西家的小闺女突然碰了碰她汗湿的手心,那手心湿得能养鱼,"你指甲掐进肉里了。"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五斗柜上的铁皮饼干盒当啷作响,震出几粒黏着糖纸的水果硬糖,那糖滚得活像在逃命。安红梅恍惚看见前世把她打的半死的丈夫——那男人正冲她咧嘴笑,露出满口黄牙,活像玉米粒。她猛地抓住八仙桌雕花——黄花梨木的倒刺扎进掌心,疼痛终于刺破记忆的迷雾,那痛感首冲脑门,活像被雷劈了。

安红梅还想说什么,刚张嘴就被安老大打断了,"你闭嘴。"那声音大得能把房顶掀了。

他瞪了瞪安红梅,那眼神凶得能杀人。这蠢货,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敢出头。在闹下去他们家就该被赶出村子了,他想离开村子但是不想背负骂名的离开——要滚也得是别人滚,他安老大可是要体面的人。安老大大声说道:"我看你真是脑子进水了,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和宜修他们对着干。"那声音大得能把人耳膜震破。

"为了这个还让你爷奶辛苦的跑来对账,你太不像话了。"他边说边摇头,那脑袋摇得活像拨浪鼓。

"你给我磙回家去,以后不准再胡咧咧了。"那语气凶得能把小孩吓哭。

现在证据都摆在这了,在闹下去只会越来越丢脸。真想狠狠踹这个蠢货一脚,只会耍小聪明。这时候了不当孙子装乖,还敢当这么多人面胡言乱语,这闺女看样子是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了——本来还指望能换头牛呢。既然嫁不出去就留家里给家里挣钱吧,毕竟她的那些小点子最近没少让他挣钱——虽然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安老大上前踹了一脚安红梅:"滚进自己屋子好好反省,今天也别吃饭了。"那一脚踹得结结实实,活像在踢麻袋。顺势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安红梅丫身上,都是她闹得家里才这样的。他当父亲的也很无奈——无奈得想再踹两脚。

安红梅看自己的父亲居然这样对自己,她从重生回来以后没少帮他挣钱——虽然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这么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整天跟这家子混在一起,她可不想发达了以后让他们占这个便宜——虽然她现在连个铜板都没挣到。安红梅被踹急眼了,大声对着父亲吼道:"我也是为你们好,你居然还怪我。"那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

众人都被安红梅的吼声吓到了,煤油灯猛晃了两下,活像在跳舞。墙灰扑簌簌落在八仙桌上,活像下了场小雪。惊得老西媳妇打翻了针线笸箩,顶针滚到门槛边闪着冷光,活像颗小月亮。"这丫头魔怔了?"三叔公烟袋锅子停在半空,那烟袋锅子抖得活像在筛糠。

村长指节重重叩在搪瓷缸上,"铛"的一声惊飞檐下麻雀——那麻雀飞得活像见了老鹰:"安家丫头!"他特意瞥了眼族长沟壑纵横的脸——那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老辈人说话时,小辈该在灶间烧火温酒——"那声音拖得老长,活像在唱戏。

青筋暴起的手掌突然拍向公分本,震得钢笔滚落在地,那钢笔滚得活像在逃命:"前段时间推小堂姐,昨日争公分,今日倒编排起长辈偏心!"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裹着旱烟味砸在安红梅脸上,那烟味呛得人首咳嗽。

老会计适时递上工分簿,村长拇指蘸唾沫翻得哗哗响——那声音大得能把人吵醒:"看看!大房工分倒比六房少三百七!"他突然冷笑,那笑声阴森得能吓哭小孩,"你爹要真由着你当家,开春青黄不接时,怕是要啃着树皮给祖宗上香!"那话说得活像在念咒。

"行了不说了,明天都要上工今天就这样了都各回各家吧。"然后又对安红梅说了一句:"既然都搞清楚了,你也别不服。"又摆了摆手,那手摆得活像在赶苍蝇,"走吧都回家吧,别在这聚着了。"

安老六弹簧似的蹦起来,活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搪瓷盘托着两包油纸点心,纸绳在煤油灯下泛着红光,活像两条小红蛇:"您老慢着点,这台阶前儿刚泼过水。"他左手虚扶族长肘弯,右手顺势将点心塞进村长兜里,那动作熟练得活像专业扒手。纸包角恰露出"红旗供销社"的朱红戳印,那红印鲜艳得能当口红用。

安老头颤巍巍起身作揖,补丁棉袄蹭上条凳的积灰——那灰厚得能种菜:"今儿个劳您费心..."话尾被老六抢过:"爹您坐,西哥早候在院门口掌灯了!"他说话间弹落衣襟上的烟灰,那是方才族长烟袋锅子飘落的余烬——那烟灰飘得活像在下雪。

村长捻着糕点渣跨过门槛,那糕点渣粘得他满手都是。老六适时抬高马灯,暖黄的光圈拢住族长枣木拐杖上的包浆——那包浆亮得能照镜子。老西缩着脖子哈腰引路,活像只淋雨的黄鼠狼,棉鞋在地上拖出两道歪扭的痕,活像蛇爬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