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哥哥姐姐 作品

第26章 七零年代小村姑十八

安老大踩着月光往西厢房挪,布鞋底沾的湿泥在青砖地上印出半串葫芦印。棉门帘刚掀开条缝,就见安红梅攥着麻花辫梢在炕沿打转,辫子都快揪成鸡毛掸子了。

"哐当"——陶土药罐被撞得在窗台首晃。安红梅鞋都没穿利索就蹦到地上:"爹!那两个老不死的..."话尾生生咬在牙缝里。

安老大慢吞吞往条凳上坐,震得墙头挂的蓑衣簌簌掉草屑:"你爷说,还不是分家的时机。"他忽然抓起炕桌上的豁口陶碗,咕咚灌下整碗凉茶,"县城供销社后头那间瓦房...我明儿找老孙头再探探价。"

安红梅指甲掐进窗框裂缝里,榆木刺扎进指腹也浑然不觉。月光把她侧脸映得半明半暗:"行,等买了房,咱们在做打算!"边说边阴恻恻的盯向安宜修屋子

安宜修同时收回了自己的神识后突然转头对正在纳鞋底的父母低声道:"大伯方他们家那边咱们注意点,他们看咱们一家人的眼神不对。"烛光忽地一跳,映出安老六眼底寒芒,"这半月,你们几个小的不要独自去后山。"

安宜修点点头,顺手把弟弟玩乱的算盘珠子拨正:"我会注意的也会看好弟弟妹妹。"他转头看向正在纳鞋底的母亲,"妈,您这两天把家里不该出现的东西给我,我给藏起来。"

父亲安老六放下刨子,木屑从指缝簌簌落下:"今早安红梅还和老大大嘀嘀咕咕说要去县城。"他抓起汗巾擦了把脸,"明天我去刚子家借自行车,她要进城我就跟着。"

窗外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安红梅尖利的嗓门刺破夜色:"这破灶台早晚砸了!"母亲手一抖,针尖在指腹戳出个血珠。安宜修掀开窗帘缝,正瞧见西厢房窗纸上晃过一道黑影。

安宜修想到原主那辈子发生的事,还是让自己爹小心点。一个不小心被钻了空子伤了自己家人她会很难过的。

晨雾还没散尽,生产队的铜锣就催命似的响。安老西扛着锄头出院子时,西厢房的门帘子纹丝不动——红梅歪在掉了漆的梳妆台前,正把供销社买的红头绳往辫梢上缠。

井台边洗衣裳的媳妇们抻长了脖子看着安家的人都去上工了,就是没有安家的红梅丫头:"老安家的疯丫头又躲懒呢!"这话顺着风飘进窗棂,她对着裂了缝的镜子冷笑,把蛤蜊油抹得香飘三丈远。她以后要当城里人的,才懒得搭理这些八婆。

安红梅对着裂了缝的镜子又抹了遍蛤蜊油,新买的红头绳在辫梢甩出两道艳影。井台边的闲话还冒着热气,她己经歪戴着草帽往晒谷场晃——塑料凉鞋故意踩得噼啪响,惊得老槐树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昨儿供销社新到的玻璃丝袜..."她晃着手里印牡丹花的铁皮糖盒,故意让阳光把盒盖上"上海"俩金字照进小姐妹眼里。二丫盯着她腕间锃亮的新表链首咽口水,那表盘里的红宝石秒针正嘚瑟地转着圈。

村口大喇叭突然播起劳动号子,安红梅却把草帽往下一压。隔着半条田埂都能听见她拔高的嗓门:"人家县城百货大楼..."话音裹着香胰子味,混进稻茬燃烧的青烟里,烫得埋头割稻的媳妇们首撇嘴。

安宜修远远的瞅了一眼就没有在看,背着背篓准备上山。昨晚她给安红梅还有老大家身上下了点虚弱药,又给喂了一点以前后宫用的秘药,最少五年他们全家都会去见美丽的太阳。不过宜修不想他们死的太简单了,农场大礼包还等着他们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