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东宫
◎无需多想,便能猜出内里狂风暴雨之景。◎
“陛下,”
萧策跟着贤德帝的身后,两人慢慢行至漫长的宫道之间。
夕光黄灿,将两人俊拔的身形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黑影。
“孤大人今日所为倒是颇有几分风骨。”
萧策薄唇勾起一抹冷讽之意,孤淮凛竟为了那柳依依失了稳妥,在御前进皇室之大过之谏言。
见男子不说话,萧策眸色唯一闪跃异色。
九五之尊虽未直言,但照他的性子,只怕心中已有筹谋。
俶尔,只见行于前端的男子微侧过身来,幽幽道:
“萧王啊,依你之见,今日孤大人于朕前所禀那未婚妻一事,可有何深意?”
萧策微一愣,并未言语。
“柳依依……”贤德帝顿了顿,又道:“那女子,倒生的水灵,若是没记错,应是孤傲山养在身边十年的贴身侍女吧?也是太后懿旨从诏狱保下的人?”
丰神俊朗的男人挑了挑眉,噙着一双锐眼漫不经心般睨着身后的男子。
萧策微一颔首,“陛下圣明。”
“哼,”贤德帝脚下动作未停,“萧王啊,你登上这位置也有些年了吧?”
阴恻恻的话缓缓而出,萧策微微一笑:“承蒙陛下垂怜,微臣得以茍活至今。”
瞧着男子面上那道冷色,萧策又道:“今日臣那番话并非站孤大人一边,乃长乐公主所作所为确实有积民怨,于国于民,为了江山社稷,陛下理应对公主殿下有所惩戒以儆效尤。”
萧策面色微凛,贤德帝方才那番话看似陈念往事,实则不过是提醒他莫忘了自己的身份罢了。
然适才在殿上帮孤淮凛的那番话,确实含了些私心。
或是对那少女所遇太监折辱之事的垂怜,他兀自良心发现了一通。
如斯想道,萧策自嘲笑了一声,素来心狠手辣的自己,竟也有起了恻隐之心的一天。
对俊逸男子的这般回答,贤德帝终是敛了几分厉色,“据说,那丫头是你府中再到兰台的,可有这回事?”
萧策点了点头,道:“不错。”
“哦?”贤德帝稍一疑虑,添道:“既如此的话,那丫头乃你自西南之境所捡拾?”
“……是。”萧策微微擡头,问道:“陛下如何看待孤老太公为他们二人定的婚事?”
说此话间,萧策竟是感觉自己心猛得颤了一分,这股情愫来得太快,说不清道不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为何。
蓦地,贤德帝自顾笑了起来,其笑声朗朗,似逢喜事,“那丫头乃一无父无母的孤女,有着逸群之姿的肱骨文臣栽于一如此丫鬟身上,萧王啊,”
贤德帝将锐光顿在身后的俊拔男子身上,“你不觉得有趣吗?”
说罢,贤德帝不等男子回答,便是甩着袖阔步朝前迈去。
……
日渐西落,暖黄的晨光渐渐弥落,落日的余辉映彻在冗长而荒僻的一条公路之上。
孤淮凛一路抱着人,却也不见喘口大气。
其间,柔腻脸蛋仍泛着粉绯的少女不时转着灵灵的水眸偷偷瞧着这般俊美如斯的男子。
“公、凛……”少女仍是很不适应,“凛哥哥……”
娇软的嗓音传出,孤淮凛顿下了脚步,柔柔凝着粉霞映雪的少女,“怎么了?”
“我、我……”
莹白的贝齿轻一触碰到那泛着绯红的唇瓣,便是有些刺痛,方才两人到底亲了多久啊。
少女擡起头来,有些微赧,“唤你凛哥哥仍是有些……不适应。”
如此亲昵的称谓,倒不是难以启齿,只是每每要撚出第一个字时,她便能想起那唇齿间氤氲的馥郁的清冽之气,还有伴随着的那滑腻的搅弄噬吮,令她全身苏麻的厉害。
“公子,我、我……”
瞧见男子眸中露出的微微黯色,柳依依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无措的支吾着。
孤淮凛吐了口气,“无碍,那便还是唤我公子吧。”
看来他还是太快了,他刚才不该那般心急狠狠的亲小丫头,可那蚀骨的甜美,却是让他神魂颠倒。
面对她,他怎忍得住管得住自己?
稍许,怀中的人儿拱了拱,又唤道:“公子,要不你先放我下来吧,”
少女顿了顿,又添道:“我想自己走走了。”
男子微一迟疑,“好。”
孤淮凛极是不舍的将人放下身来,那玲珑娇俏的身形方一落了地,柳依依凝了眼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清眸眨了眨,她忆起了他将她从诏狱中救出的那个雪夜,风罡雪猎,寒鸦嘶鸣。
在那满是银霜的雪地里,面前的清俊男子霜姿鹤立般扶着自己亦步亦趋。
与那时截然不同的是,面前这一着柏青长衫的如画男子对待自己已是柔情纵容至极。
视线稍转,少女视线落到了宫道两旁之上,幽僻无人,这不是出宫的方向。
倒是……像偶遇小白的那条路。
“凛哥哥,咱们这是……?”
男子顿下身来,清透的桃花眸里流转着说不清的柔意看着她,“你曾说的那位姑娘,我知晓你还念着去见她,”
“今日既已入宫,去见一次吧。”
少女盛着潋滟的水眸微一怔愣,竟未想到公子已深知她如此。
“……好。”
瞧着瓷娃娃有些呆愣愣的怜人模样,孤淮凛心一动容,擡起空的另一只手撚了撚少女莹腻的面颊,“走吧,天色不早了。”
两人及至那荒僻的别院前,柳依依回头望了一眼男子,待触及那令人心稳的视线后,柳依依微微推开了门。
内里的景致与上次并无二致,越往里走,越是荒凉幽静,本是春日大好的时节,可内院之中的绿植繁花纷枯燥的干净。
好不容易到了那破败不堪结满蛛网的殿门前,柳依依试探性附在门票听了听内里的声响。
她怕那男子也在。
待确定没人之后,柳依依轻唤了一声,“小白,开开门,我来了。”
良久,内里也无半分回应,没由来的,柳依依一阵心慌,而与此同时,与俊逸男子交握的手上,她感觉到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紧了几分。
她偏过身望向长身玉立在旁的男子,随即推开了门,“小白。”
甫一入内,柳依依怔诧在原地,此处与上次所见的精致奢华内景截然不同。
秀致典雅的紫檀木家具早已被洗劫一空,而那最是显眼的位置上置着的鎏金缠丝花瓶中也早已不见。
深色的灰尘堆砌在殿内黄梨木地板之上,早已看不出其原有的典雅秀色。
整座殿内,透出的是浓浓的荒凉和破败。
这是怎么了?
“公子,这、这,”少女潋滟的水眸里流转的满是惊慌和无措,“这与我上次来时所见的截然不同。”
“小白她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此处布局,定是小白背后的男子所为的,他为何要将她带走,又将她带去了哪儿?
“不,不会的。”孤淮凛微俯下身,凝着少女漉漉的杏眼,“她应当是被转移了。”
“可我以后如何才能再见到她……”
在这深宫之中,她不知小白到底是何名讳,也不知道她来往何处,更不知道那与她缠绵又将她囚禁养在这“金屋”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公子,你说,那男子会不会只是贪图小白的美/色,但因小白身份见不得光,将她囚禁在此处,而今这地方被弄成了这样,是不是说明那男子厌倦了,便将她……杀了?”
边说着,少女盈盈的水眸中流转着丝丝水光,小白长得那般姿容妍丽,身段也是玲珑有致,她身为女子也是不禁为其动容。
何况小白颈脖之上的暧/昧痕迹,连是她手臂上都尽是如此,而那男子一入了这宅院,便是将小白压着狠狠欺负着。
除了像三个太监那般的恶劣行径,她想不到那男子还怀着何种好意。
瞧见少女面上难掩的伤沮和难过,孤淮凛大掌托着人的面颊将人捧仰起了头。
磁性的嗓音温和的不像话,“不会的,依依,应是那男子发现此处不再安全,便将她转移了。”
“相信我,我同为男子,对他的行为最是了解,我想,那人应是真心喜爱你的朋友的,然因身份有别或是为了她的安全找想,他只能将她藏在这儿。”
男子的深邃的眸微一划过一丝暗色,倘若有一天有人想将小丫头从他身边抢走,他也不知届时他会做出何冲动之举?
“乖,”男子修长的指顺势撚了撚指腹下细腻莹滑的雪肤,令他有些爱不释手。
“我们找找可还有何遗留的物件,顺着往上查,说不定能发现其身份。”
“好。”少女连忙点头。
……
落日终收掉了落在大地上的最后一缕余辉,天空逐渐暗沉,庄严肃穆的东宫之内,宫人内侍纷纷点上了翡亮的宫灯。
精致各异宫灯朗朗照人,立侍在寝殿之外的几个侍女秉着满是山珍海味的食盒,敛声屏气,大气也不敢抖一个。
可那泛红的耳迹却是透露着其人的内心惶恐。
从寝殿之内传出的令人心猿意马之音,自太子殿下进入之后便是一直持续到现在,甚至都能听见那吱呀吱呀不停的碎响。
无需多想,便能猜出内里狂风暴雨之景。
震撼之余,便是好奇了。
她们早已听说太子殿下于御前求娶太子妃一事,之后太子便是急匆匆将人抱回了宫中。
抱回来的那日,将人遮得严严实实,她们看不见分毫,如今来了这么些天,除了知道这令人骨子苏麻的娇甜嗓音之外,她们一无所知。
太子妃来了之后,她们也才知道平日里待人温谦有礼的太子,云雨之时竟是这般蛮狠急躁。
终于,内里的闹腾停了,不过稍稍,传出一道暗哑而餍足的嗓音,“将膳食呈上来。”
“是。”
厚重的门扉将一打开,内里沉香的清淡之气便是扑面而来,夹杂其中的,便是那隐隐的麝香之气。
不经意间,瞥见那地板上碎了一地的轻纱衣缕和那被层层轻纱帷幔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架子榻。
小侍女便是面红耳赤,将头埋得更低,俶尔,她听见一声满氤怒气的娇嗔。
“唔你这混蛋。”
白苓早已是有气无力,如同泡在海里随着滔天巨波起伏飘荡,可偏生男子还不放过她。
这几日,她便未离过这寝殿一步。
叶扶楹闷笑出了声,又啄了一口少女满是殷红银意的唇瓣,“孤的太子妃饿不饿?”
说罢便是又啄了一下少女那气鼓鼓的面颊,可啄一下还不够,又连着好几下。
男子眸里流转的满是幽暗和炙热,“乖,先吃饭吧。”
侍女早已退了下去,叶扶楹拾起一件外衫披在白雪映红梅的玉稠锦缎之上,明黄色的蟒袍盖着人儿,便将人一把抱起下了榻。
叶扶楹将莹玉抱在腿上,极致耐心和柔意的一勺一勺喂着食,少女已无分辨的闲余和力气,不管送至而来的是何物,只囫囵的咽下。
即是这般寻常不过的动作,叶扶楹也是难抑的惊涛。
然蓦地,少女却是轻唔了一声,娇俏的小脸蹙在一团。
“怎么了?”
白苓浑身僵直极了,睁着一双水涟涟的狐貍眼眨也不眨。
“苓儿,怎么了?”
叶扶楹眸色一紧,莫不是这饭菜里有毒?
然稍稍,他便知道是为何了。
他一低头便能清楚的看见那潋滟破碎的桃花绯瓣处,氤氲而出的缕缕白腻,沾染在蟒袍之上,更是绯丽夺目。
幽暗的眸翻滚着巨浪,滔天覆地。
“阿楹,不要了,求你饶了我吧~”
白苓微一擡眸便是吓得心悸,她自知自己而今身处何种境地,她真的经受不起任何一点了,春茎中通外直,太深了,她现在涨得难受极了。
“阿楹,求你了。”
少女刻意放软了嗓音,弱弱哀求着,叶扶楹终是深吐了口气,“吃饭吧。”
然不过稍许,他的娇娇便是又不老实了,她刻意放低了嗓音求他带她回那以前住过的别院寻个重要的物件。
说是那早已香消玉殒的妃子留给她的。
当日,确实是他太过心急,得了赐婚圣旨后便是极匆忙将人从睡梦中便搂了回来,别院的处置也是后来才交于心腹处理。
而他的苓儿自以为将他瞒得极好,藏于树洞或是石缝里的玩意儿,也叫那心腹一并带了回来。
而今有余留,应是不甚遗漏的。
盈满于怀的少女还在继续,她不知道她愈是这般,他便愈是难抑的燥热,可男子也知道,她已经不起任何摧残。
叶扶楹忿忿着,可眸里又满是纵容和宠溺,“好,都答应你。”
只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