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兰大震,她疯狂地阻拦着,谩骂着:“本宫再怎么的,曾经也是一世皇后,你竟让这些个低贱的人来糟蹋我!”
沈叹依然保持着饶有兴致看好戏的姿势,他单手抵着倍感乏味的脑袋,懒洋洋道:“傅雨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你都这般人老珠黄,也只有高随那个眼瞎的才能看得上你。你觉得,我会拿你来慰劳朕的亲信吗?”
这话一说,那些本来扒她衣服的侍卫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这些人的手脚不停,依旧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傅雨兰崩溃了,她一边求饶,一边努力地挣扎着:“你若是想折磨我,用任何方式我都接受……可你为何……为何……”说到这儿,她忽而看到站在沈叹身边的应九,她赶紧求救道:“应九,你在先皇身边的这些年,本宫待你不薄哇!你快帮本宫……本宫……啊!”
应九面对着此时已经被剥成一团白肉的傅雨兰,低下眉眼,没有去看她。他歉意道:“你是待我不薄,可你对先帝,却是从未忠心过啊!既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老奴只能以低眉来以示曾经的尊重,但想到你对先帝所做的那些事儿,老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帮你求饶的了。”
傅雨兰开始嚎啕大哭,精神已然处于崩溃边缘的她,口中还不住地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皇上,”有一个侍卫从楼梯口疾步奔下,对沈叹俯首跪拜,道:“罪犯已带到。”
众人的目光向着楼梯方向望去,却见在两个侍卫的摁押下,走来一个全身□□的囚犯。
高随。
同样全身□□的傅雨兰在泪眼婆娑中,一下子看到了高随,两个不着衣物的人,四目相对,顿时恐慌了起来。
高随本是能淡定面对自己被脱去一切的境况,但在看到傅雨兰的时候,顿时深觉大事不妙。
果然,沈叹大手一挥,那些个侍卫们顿时扑将上来,将两个不着衣物的人,推向天井那边。
这两人本是疯狂挣扎着,却在看到天井里的那口大瓦瓮时,顿时慌了神。
更是在看到瓦瓮下,那已经燃起的篝火时,傅雨兰再也顾不得全身□□的羞辱,口中哭喊着对沈叹求饶。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沈叹满意地看着这些侍卫们,将这两个□□的人丢进大瓦瓮中,瓦瓮已经被下方的篝火烧热,里面着实滚烫。烫得这两个罪孽之人一阵嗷嗷乱叫。
沈叹指挥着侍卫们:“把备好的清脂拿来。”
侍卫们便从角落里,擡出一个个小酒瓮,那酒瓮及膝,里面装的,全都是清脂。前后一共有三十多个酒瓮,里面的清脂一个个地,全部倒进了大瓦瓮中。
就在众人倒清脂的时候,沈叹在应九的陪同下,回到了天牢地上一层的观井台边。他站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下方的景致,看着挣扎着,痛苦着,尖叫着的两人,他满意地对下方的侍卫们说:“你们倒完了清脂,就可以上来了。等会儿,咱们还要用长棍来搅拌。”
众侍卫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就连应九跟随先皇后面,也是对这样的惩罚闻所未闻。
应九在一旁不住地感叹道:“皇上您真是有大智慧的人啊!这般煎熬人的方式,任何人都受不了。”
“朕就是让他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叹满意地看着瓦瓮中疯狂痛苦尖叫的两人,说。
应九咂了咂嘴,摇了摇头,道:“可惜了。这般琢磨人的方式,若是用在敖鹰身上就好了。这人折磨了皇上您这么些年,您就只用鞭刑将他赐死,真是对他最大的恩泽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叹方才盯着瓦瓮中挣扎的两人,幽幽道:“因为,朕从小到大,被敖鹰抽打的鞭子太多了。”
“老奴真该死,不该对您提及这桩伤心事儿的。”应九赶紧下跪。
沈叹一把拉住了他:“无碍,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是!皇上您洪福齐天,真龙天子,今后一定能万岁康健,永生富足。”
沈叹笑了笑,对应九的这番恭维,他毫不在意。
不过,他还是叮嘱了应九:“敖鹰已被鞭刑赐死一事,必须对外封锁。”
“放心,这事儿没人知道。是老奴一鞭一鞭地把他给抽死的,真是废了老鼻子劲儿了!这不仅解了皇上您心头的恨意,而且,也解了先帝多年的烦心。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沈叹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投向下方瓦瓮中挣扎的两人,说:“傅雨兰和高随的死,也必须对外封锁。”
“是!”
由于大瓦瓮极高,那两个罪孽之人是绝对爬不出来的。众人放心地离开了地下一层,纷纷涌到一层的观井台边,在沈叹的指挥下,众人合力,将一根长长的,腕口粗的棍子,将瓦瓮中的清脂,连同着高随和傅雨兰一起,搅拌了起来。
沈叹耐心地告诉大家:“由于这两人皮糙肉厚,恐怕,咱们得多搅拌一段时间。”
应九忙问:“要搅拌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
沈叹想了想,说:“制香的时候,将花草之物搅拌到牛乳一般的色泽便可停下来了。不过这两人有着骨头,混着血肉,恐怕到牛乳的色泽,还要很久。”
“那就再加大火力好了。”一个侍卫擦着额间的汗珠,说:“恐怕,没个三天是完不成的。”
沈叹赞同他的观点,说:“看来,清脂还要继续备着,别到时候熬干了。”
“是!”
“骨头最后是会剩下残渣的,这个不碍事,到时候清理掉就行。”在傅雨兰和高随的尖叫声中,沈叹撂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三天后。
海颜在宫里将采摘来的各种花瓣分门别类,开始调香。
她一边想着,要给身边人都调一款今春的新香,一边将各种花瓣开始做一些集合。
她的口中念念有词,道:“姐姐喜欢清新点儿的,柑橘木兰这一堆给她。娘最近睡眠不好,最好加点儿麦香在里头……”
刚说到这儿,忽而觉得自己腰腹一暖,整个身子被拢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放下手中的香料,转过身去,便被沈叹轻啄了一口。她撒娇着与他缠绵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行了,我在调香呢!”
“满庭芳的?”沈叹依旧抱着她,就是不松手。
海颜懒懒地用自己的下巴抵着他的下巴,红唇于说话间一触一碰,软绵绵,痒兮兮。她娇声道:“满庭芳最近红火,就光是陈香都来不及做,新香恐怕要等七夕再说了。”
沈叹一听,将她立即打横了抱起,向着寝宫方向走去:“既如此,那就陪我睡会。”
身后一众小太监,小侍婢们赶紧低着头退下。
海颜笑得花枝乱颤,在他怀中说:“这都快用午膳了……”
“睡过再用。”沈叹坚持道。
海颜忍着口中的笑意,说:“其实,太医刚走,他说我最近身子虚,不适合与你太放肆。”
“那我轻柔点儿便是。”沈叹吻向她的额头,低声说。
说话间,他已抱着海颜来到寝宫内,软软地将她放在熏了香的被褥上。端午之后,已是近夏。最近江南进贡的冰丝锦被,冰滑而细软,盖在身上着实舒服。
沈叹一边与她缠绵地吻着,一边娴熟地退去了两人的衣物。
可这么一缠绵,便是午时已过。
两人就这么懒洋洋地依偎在床榻上,谁也不知饥饿。
海颜在他的胸口,用细嫩的指尖画着花样子,娇嗔道:“今儿本想调香来着,又耽搁了。”
沈叹在她细嫩的腰肢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并咬了一口她鲜嫩的樱唇,道:“明儿再调也不迟,一辈子很长,慢慢来。”
海颜红着脸,说:“你昨儿不是告诉我,大婚的日期定下来了么?我总想调一款最满意的,在大婚当天用。”
沈叹哑然失笑,道:“大婚要到中秋之前呢!还早。”
“我还想给姐姐,娘,锦玉楼的各个雅间……”海颜掰着指头,忽而想起了什么:“对了,半个月后便是清荷跟容隐的婚嫁之日,我还得给她准备着!”
沈叹吻了吻她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低沉道:“还有司马经年,三天后,他就要启程了。”
“你把他发配到哪儿去了?”海颜犹豫了一会儿方才问道。
“漠河。”沈叹将海颜整个抱紧在怀中,说:“杜云沉离开之前跟我说,司马经年一直很想看看冰川是什么样儿。漠河那边是极北之地,什么时候都能见着冰川。”
海颜怔了一会儿神,没有吭声,却听见沈叹又道:“我便让杜云沉提前去漠河了。”
“他俩在漠河相见时,一定会十分感激你。”海颜由衷道。
“我还有礼物要给司马经年呢!”
“哦?是什么?”
沈叹笑了:“是一款味道……有些复杂的香膏。”
海颜眨了眨眼睛,好奇道:“是在我满庭芳里的吗?”
沈叹轻轻地捏了捏她细嫩白皙的脸颊,说:“不是,是我偶然得到的。”
“你也不让我闻闻?”海颜拍了拍自己白皙嫩弹的□□,说:“那香膏闻到如何,我一品便能知晓。既然是你送给司马经年的,若是品质不上佳,那可不行。”
“已经让人备去礼盒了,这香膏,你就别闻了,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特别适合司马经年。”
见沈叹有自己的坚持,海颜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不过,她早有一腔心事想要跟他说。
“其实……”海颜红着脸对他说:“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这下沈叹是着实惊讶了,不过,他想了一会儿便释然了:“哦,所以你刚才在准备香料,也是想为我调香的?”
海颜的脸更红了:“不是。”
沈叹一愣,不解地看着她越发红透的脸颊,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听见海颜抿着口边的笑意,扬起亮晶晶的眸子,对他说:“你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