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更为专注,直似杨絮吻水,松针点地,轻飘飘的不着痕迹;那乳首又是最敏感不过之处,司马师纵能自持,也抵不住他再三戏弄,遂闭了眼念道:“曹元仲……”曹叡应了声,气息碎碎地吐在他胸膛。司马师又贴去他耳畔,轻声道:“你自己找上来让我办你,可算不得破了先头约定。”
他后头这话几不可闻,曹叡正沉醉时,哪曾有留意?手上也不停息,因摸去司马师腰下,往那挺拔处一点,却要仿他前回欺辱自己情状,逐一与他还转去。司马师唇角微扬,只任他摆弄,一面却在铜镜后头连着的匣子里摸出个药膏瓶儿,不着声色地向曹叡枕边送去。
那脂膏原是从前用剩了的,司马师将采来的合欢分一半磨成粉撒在里头,就寝时点在两鬓安神用。此刻曹叡嗅着药气,身上说不出的畅快,虽底下烧得正盛,犹不愿立即动弹,只向前屈了双腿与司马师互相磨合;不多时松了口,食指黏着唾液往他肚脐下一带,拉出道藕丝般的水线。司马师指上亦沾足了药膏,便在这当口,也一并向曹叡后xue送到;恐他惊觉,更不犹豫,借了他蜷腿的空儿,径自往内一滑,整根手指尽也没入。曹叡但觉下处一紧,面上已然失色,那杵在司马师小腹的指头遂打个滑,狠狠跪在要害处。
这一下两人互相牵制,半饷无话,呼吸间热气四下散去。似这样对峙许久,曹叡终给带出一记闷哼,尾稍且含些颤音,那司马师便应声往里拨弄了些,引他喉头不自主地浮动,闭眼道:“司马子元,你敢……”
他说话时染了几分薄怒,越加衬得脸上光鲜明妍,司马师径朝上头一咬,低声道:“殿下噤声。”一面空出只手,顺了他腿根直往足踝摸去,一气呵成地提在臂弯。曹叡脚趾微蜷,这会复又舒展开,不经意点在司马师腋下。司马师一个抵受不起,已乱了些阵脚,不得已再送进根手指,只说道:“你安分些。”那头曹叡岂容他继续动作?伸手便去取他喉头,不防给他半路截下,往胸前贴了,唤道:“元仲。”
曹叡敛口不语,转去掐着司马师左边那粒红点,不经意瞥去身侧,见镜中只映出一蓬乱发。司马师瞧他容色,面上轻笑,乃往他足心一戳,道:“翻个身可也?”因抽出双指,再摸了曹叡那发簪朝他一晃,以示将要与他梳理。曹叡喉间轻哼,司马师也不顾他答应,径将他伏在榻上,自己却把那簪子一衔,十指在发间流利穿梭;末了在顶上绕成个高高的髻儿,抽了那竹簪轻轻与他束上。
曹叡便顺着镜面去瞧自己模样,未想那铜镜略经颠簸,却只照见身后司马师眉眼一角。那司马师容色本就与曹丕有几分微妙处的相似,这会尽糅合在暗室里,竟有些亦真亦幻的味道。曹叡一个恍惚,身后忽感胀痛,原已给他再度侵入,遂咬了被角,只埋下一声呜咽。
这回司马师却再不与他啰嗦,将底下那物尽没了去,贴了内壁连番动作。曹叡骤吃他这一下,下腹似风帆涨满,脖上已现出青筋,因把下巴搁在枕上,喘道:“司、司马子元,你活、活计是愈发利……利索了!”司马师便依言耸动几下,道:“殿下口齿也愈发利落了。”
曹叡颇觉气恨,一时又无法回嘴,遂掐了他手背略表不满之意。司马师懒与他计较,因已得手,也不急于发泄,先贴了他稍作停歇。上回他二人行事仓促,言止间又多带威逼,自是不能尽兴;当下这次却如水到渠成,只欠情迷时候软语轻言相就。那曹叡因了这样的姿势,轻易便将司马师那昂扬处含满,既觉羞愤,竟也生出泉水般的快意;蓦地背上一轻,那司马师抽身欲去,曹叡张了张口,但望着自己指头出神,眼前渐渐罩上层水气。
那厢司马师却并未离远,一寸以下仍伏在里头,只提手调了那镜架仰角,正可让两人皆能瞧见对方。但听他道:“我心头素有件疑惑事,还求殿下指点。”
曹叡擡了擡手指,司马师因低头将指头咬住,瓮声道:“殿下从前为向令尊示好,曾在洛阳刻石立碑,刊行其文,欲邀功请赏也。惜不多时西域进献火浣布,盛行京中,与令尊《典论》之立言相悖,殿下颇觉难堪,遂锥破碑文,不使其见笑后人。师无缘得见,又疏于文学,自东都沦丧以来,屡经漂泊,总留了个遗憾。殿下既着人篆刻,想必将当中内容熟记于心,此回即诵与师一览,可好?”
其时曹叡已颇难把持,底端连连失守,几欲泻出,哪里顾得了这个?因迷糊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甚么碑文。”司马师只是不信,更往里重重捣入,道:“殿下共立六碑,便一句也记不得了?”
曹叡给他发狠一搅,只觉小腹生疼,坠胀感持久不去,咽喉且似火燎。司马师尚不甘心,往他两边臀瓣捏出指印,又探去底下掐那挺立之处。曹叡终是吃不大消,低低道:“那……那《典论》共计廿二篇,你却要……却要听哪一篇?”
司马师因拘了他根部,道:“殿下还记得哪些章句,便从何处起始,只凭殿下开心便是了。”曹叡知他不诚,恨道:“我……我倒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因说道:“‘议郎、议郎安平李覃学其辟谷,餐伏苓,饮寒水,中泄利,殆至陨命。’你既要……要听,这便、便送与你罢了!”他所引却是其中论方术一篇,以李覃其人滥用药石致病,暗讽司马师以寒食散妄施己身。又听他续道:“——刘向……惑于鸿宝之说,君游眩于……子政之言,古今愚谬……”
他求索不得,经水雾一蒸,眼底更加润泽,不意往镜中扫去一眼,忽的沉霾散去,赫然便见那曹丕样貌。这会他神志朦朦胧胧的,又正诵着曹丕所作之文,几不能辨,心下忽的一凉,因极力想要抽离开去。司马师犹当他欲拒还迎,底下加劲,牢牢卡住他双腿,且按了他往榻上磨蹭。曹叡一时挣脱不得,下处一阵紧缩,尽泻在司马师手里,几将哭叫出声。
那面司马师亦再经不得波折,底下微颤,遂将浊液留去曹叡体内,倒不忙拔出阳势;曹叡怔忪未定,心脏兀自狂跳,方才倨傲之色俱去,趴着床榻再无回应。不几时司马师觉出异样,便轻捏了曹叡囊袋,温声道:“殿下冷么?”曹叡只不答话,似往司马师怀里蹭了蹭。司马师因顺势去揩曹叡眼角,道:“起来更衣罢。”一面撑了身子去摸索外衫。
他且顾收拾,却不知那司马昭苦等陆逊消息不得,终于按不住去寻他。先前司马师不欲二弟就此沦落内宫,但使他托辞不就而已;而今刘禅几下传召,又以狩猎事进逼,倒是事出兄弟二人意料之外。司马昭心下不快,窝在房中睡足一日,到这时候方起来,便直往兄长住处步去。
甫入回廊,眼前忽一暗,司马昭知是因着其兄眼疾的缘故,也不掌灯,脚下缓步踏了,轻轻往卧房一探,只听得内中人声短促,喃喃似有昵语,奇道:“阿兄在自语甚么?”更不好冒昧,待要去外头等他,不防闻见另一人含混低吟,隐隐正是那曹叡。这时节热风融融,司马昭反给掀了一身觳觫,伫在原处再不知是何滋味。蓦地有硬物掉地,一路滚去门边,却是先头曹叡那根发簪,不经意给榻间人打落。司马昭惊觉回神,眼见司马师将要起来捡拾,只往阴暗处缩去,更不得出一声;稍时曹叡在里头传唤,司马昭因敛了气息,蹑着手脚,连路摸出殿外。
先前因曹丕为刘禅传去之故,西宫诸人纷纷自疑,尽往曹丕宫中聚去。司马昭归来不见旁人,便独自往地上坐了,望着几下藏的笺文出了会神。那上头正压着刘禅与他的荷叶,随他目光静静卧着,竟显出些青绿色泽来;他因将脑袋往臂上一枕,五指开了又合,心底且自盘算。
这会刘禅尚未着人再来征召,因他挂念公主,又往孙权处去过一趟,诸葛恪便在一旁劝他迎孙权回宫。刘禅笑道:“仲谋尚得养上十日。他方经大动,不比得寻常人家,总需等到刀口愈合才是。”
诸葛恪因说:“只公主随他在外,年纪且小,仆婢调用,总是不便。不如仍使昭仪原处休养,却将公主接进宫来,陛下也能日夜与她相处。”刘禅略略一想,自抵不住随时得见爱女之机,便道:“怕仲谋不乐意罢?”
诸葛恪道:“他这会只顾着养伤,公主夜啼,反叫他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