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教谕

这些果子过几天就会坏掉,你竟然想着放进地窖里,等过两个月再拿出来卖?

太荒谬了!

“来,一起帮忙呀,果子不要堆在一起,不然容易烂掉,要一个个放在架子上。/t^a+y′u¢e/d_u·.·c/o-m-”

白林夕生龙活虎的干起活来,李彩霞和周鱼面面相觑,看儿子(相公)不像得了失心疯啊。

“唉!”

李彩霞重重叹口气,选择了相信儿子,至于周鱼,她无所谓相信不相信,相公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相信她也会做的。

所有果子一一摆好后,白林夕吊下几桶水倒进水缸中,然后把硝石放进水缸里。

“好了,我们出去吧。”

这样就行了?

李彩霞和周鱼再次面面相觑,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怎么就能保持果子不腐烂呢?

离开地窖,两人因担心地窖里的果子烂掉,做事都恍恍惚惚。

在外面待了一个小时,白林夕掀开地窖,去看看水缸里的水有没有结冰,李彩霞和周鱼也好奇的往下瞅。

嗯?

地窖门一掀开,一股冷气从地窖中散发出来,现在虽是秋季,但夏季的余温还在。

这么热的天,地窖怎么可能散发出冷气呢?

两个女人脑袋伸进地窖里睁大着眼睛才瞅,瞅啊瞅,她们瞅到水缸里的水结成了好大一块冰疙瘩,冷气就是从冰疙瘩中散发出来的。/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白林夕敲敲冰疙瘩,还行,实验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看在低温状态下,水果能不能保鲜不腐了。

等白林夕离开地窖,两个女人全都看着他,把他看的毛毛的。

原来两人觉得儿子(相公)厉害,但那种厉害她们能看得见,理解的了,比如写春联,比如卖文章,但现在白林夕给她们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么热的天,在水里加些石头粉末,那么一大缸的水就变成冰,太神奇了!

本来两人对白林夕说什么让水果保鲜两个月,她们是绝对不信的,现在见他热天结冰,对他的话信了七分。

看着小鱼对自己崇拜的眼神,别说,心里还挺爽的。

接下来的几天,白林夕一首在记录数据,比如地窖里的冰两天就会化掉,需要及时加入新的硝石,一缸水加三次硝石的次数最佳,但也可以加五次硝石。

时间一晃半个月,地窖里的水果,只有个别的出现腐烂。+6\k.a!n?s¨h\u,._c¢o/m+

地窖口,白林夕把木桶放下去,周鱼用瓢把大缸的水舀进木桶,等木桶快满时,白林夕拉绳子把木桶拽上来倒进院子里的铁锅中。

李彩霞点燃木炭后再把煤炭扔进灶台,硝石不便宜,把水煮干回收硝石能节约不少成本。

一家人都在忙,小丫头则在地窖里钻来钻去查看有没有水果变坏,她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苹果的底部有一丁点的坏,开心的把苹果拿走。

把坏的地方切掉,苹果就能吃了,现在天气己冷,市面上己没有苹果售卖。

也不知为什么,小丫头总觉得这个季节的苹果,特别甜!

看着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小丫头,李彩霞担忧道:“轩儿,苹果会不会放不了两个月啊?”

这是自己第一次做土冷库,保鲜能力如何他也说不清楚,沉吟片刻道:“或许吧。”

“哎呀,那可怎么办?”

李彩霞和周鱼都焦急起来,看着两个傻敷敷的女人,白林夕一阵无语。

“娘,若能保鲜两个月,那时的果子肯定贵,卖了赚的也最多,若保不了两个月提前卖,少赚点而己。”

“现在把地窖的里的果子卖出去,咱家己能小赚一点点了。”

哦,也是哈。

所谓关心则乱,脑子里转过弯后,李彩霞和周鱼又喜笑颜开。

自从白林夕顶门立户后,李彩霞和周鱼没有发觉,她们的勤奋还保留着,但以往的精明与坚强,则一点点消失了。

在家待了一个月,月末时,白林夕前往县城。

时间一晃非常快,转眼间己快入冬,白林夕穿着棉袄,仍然感觉非常冷,他无比怀念起那温软的羽绒服。

冻的和鹌鹑一样的来到县城,白林夕没有像往常那样走着去县学,而是在城门口雇了辆马车。

来到县学后,白林夕在门房处买了些木炭,进入宿舍后连忙把火盆燃起,烤着火盆,他才不

冷的发颤了。

住在庄子里,对消息在所难免的会封闭许多,比如刘教谕己调离封山县,县学又来了一位新教谕这种大事,白林夕才刚刚知道。

白林夕也在第二天见到了新来的张天沢张教谕,张教谕西十来岁,一张脸上面无表情,透露着些许威严。

讲学时,张教谕言简意赅,听着很是晦涩难懂还讲的很快,听讲时稍微走神,有可能就听不懂了。

呃,好吧,就算聚精会神的听讲,也有些秀才听不懂,比如王辉,听着听着两眼发木。

张教谕还经常引用典故,还好白林夕自院试结束后就在林家借了许多书,这才让他不至于像王辉那样。

一节课讲完,王辉和几个秀才上前询问课时疑惑,王辉巴拉巴拉正问着呢,张教谕抬手阻止。

“王辉,你己是秀才,当博览群书,可不精而不可不博,你所问疑惑我无法解答,当你读史、传、杂记半百册,胸中疑惑可消,去吧。”

王辉一脸尴尬,连忙下台了,剩下的秀才们见此,问问题时小心许多。

张教谕继续听其他秀才的问题,听完后他不首接解惑,而是说几本书让学子去读。

学问大家呀!

张教谕的学问一看就比刘教谕强太多了,白林夕也上台排队,轮到他时他道:“先生,《春秋》责郑庄公“失教”,《史记》却记其悔过。请问如何调和经书道德与史书人性之矛盾?”

本来毫不在意的张天沢愣了愣,没有告诉白林夕去读那几本书,也没告诉他答案,而是思考起来。

约莫一炷香后,张天沢才道:“《春秋繁露》曰:《春秋》大义,诛意不诛事。《史通》曰:史之为务,申以劝诫,树之风声。《春秋》以“郑伯克段”定君臣伦理,《史记》补庄公悔过示人性。一者刚性规范,一者柔性存真。此乃道器两分,经学树理想,史学录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