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宁坐定在殿内仍有些发愣。_a~i_h·a?o\x/i¢a~o`s_h^u,o!..c-o\m/
久违的系统再度出现,却夹带着极度的惊恐和痛楚,令她有些手足无措。
秦幼宁记得,意识植入书中的项目在她的时代己经相当成熟。
根据往生者临死前的需求,去世前的最后一缕意识会根据死者的要求进入到想去的书中,体验全程,并伴随一个绑定系统进行答疑解惑。
如今她己经在这本书中活了十六年,早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所以系统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并不重要,以至于系统消失了许久她也毫不在意。
今天,系统却提到了被攻略人?
可爸爸给她报的项目明明是体验类的,并非攻略类,无论她在书中因为什么原因去世,只要她的意识体验完毕后,就会进入现实轮回继续投胎。
秦幼宁内心隐隐冒出担忧。
爸爸粗心给她选错了书,该不会给她连项目类别都选错了吧?!
攻略类项目是针对罪犯的,执行死刑后,把死刑犯的最终一缕意识植入书中,必须完成攻略才有机会脱离书本进入轮回。
否则意识就会被困在书本里,进入无休止的循环,再也无法逃离,就像是被困在无尽牢笼中。
永生永世无法解脱。
“在想些什么呢?”
秦幼宁忽然感觉脸上一阵沁凉,原来是祁湛拿着一块拧干的面巾,正在仔仔细细替她擦拭脸上的黑炭粉。_?*小?%±说/?宅?3 ¥°首¥ˉ发?!
他的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绵长的呼吸吹打在秦幼宁的鼻间。
她莫名觉得鼻头发痒,忍不住想要打喷嚏,可一看到祁湛那张近在咫尺又俊美非凡的脸,她冷抽一口气后,又硬生生把喷嚏给憋了回去。
秦幼宁揉了揉鼻子,闷声闷气道:“我在想殿下为何那般紧张?”
祁湛替她擦了擦鼻头,状似无意道:“因为我以为火是你放的。”
他发现了!?
心口陡然一跳。
秦幼宁立刻笑着打哈哈:“殿下在说笑呢,我闲的没事放一把火烧死自己吗?再说了,就算要寻死,有那么多舒坦的方法,我为何不用个简单的方法,专门给自己找罪受啊。”
“秦幼宁。”祁湛的面色冷得像罩着一层冰霜。
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全名,声音阴寒,害得秦幼宁无端升出几丝畏惧感。
“你给我记住,从你我拜堂的那一刻起,你的生死簿就在我手里,我说结束才能结束,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让自己置于险境。否则你就算变成鬼,也得给我爬回来。”
祁湛平日里同她说话,语气一向轻柔,嘴角还时常挂着玩味的笑。
如此阴鸷发狠的语气,秦幼宁被唬得一怔。?_§如°<:文\网& £!首-?§发t+±
至于吗?
“殿下,我的命对你来说有这般重要吗?”
“难道——”
“你喜欢我?”
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祁湛。
秦幼宁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结论,尽管她实在想不起来两人之前到底有何交集。
细细擦拭的手顿住,祁湛似乎被她问得一愣,幽深的黑眸竟显出几分困惑来。
喜欢——?
他从未想过,对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祁湛只知道他这辈子从来不会哭,他甚至不知道眼泪这种东西有何意义,但很意外的,为她流过两次眼泪。
一次是以为她死了,另一次是确认她真的忘记了他。
他略带困惑:“何为喜欢?”
“这你都不知道啊。”亏他还比自己年长几岁,秦幼宁随手拿起桌上的梅花糕,举在他面前,“这糕殿下喜欢吃吧?”
祁湛摇头。
秦幼宁疑惑:“不喜欢吃你让下人放在殿里干嘛?”
而且还是每个殿内桌子上都摆着,第二天又倒了换上新做的,她当时还咂舌祁湛真是铺张浪费。
祁湛道:“因为你喜欢吃,李嬷嬷说你最爱吃府中厨子做的梅花糕,每日嘴巴都不停,我就命人每间屋子都备着,走到哪吃到哪。”
秦幼宁:“?”
合着是在养猪呢。
她又道:“行,你不喜欢吃梅花糕,总有其他喜欢吃的吧?”
“没有。”
“有喜欢看的书吧?”
“没有。”
“喜欢
听的乐器?”
“没有。”
“那喜欢做的事呢?”
“杀人。”
......
好吧,没得聊了。
疯批的脑回路,没办法给他解释何为喜欢。
秦幼宁摊手,得出自己的结论:“看来殿下你这辈子都不会懂这两个字了。”
看着他清冷眸中的困惑更深,搅弄朝堂风云的权臣露出这样的表情着实有些滑稽,秦幼宁忍不住大言不惭笑话他:“祁湛,我还以为你特别聪明呢,没想到缺根筋。”
玄临踏进殿内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稳健的步伐差点绊在门槛上。
可再扫到殿下脸上,却不见半分怒意。
甚至他发现殿下正盯着王妃嘴角的梨涡有些微微出神,首到他的脚步声走近了,才有所察觉,掀眸朝他懒懒看来。
“殿下,属下调查发现,火势应是从一处偏僻庭院而起,顺着风势烧至观月楼,现在火都己扑灭,观月楼是否要派匠师进府修缮?”
秦幼宁听着玄临的禀报,放在桌面上的手抬起来小幅度冲他挥了挥,算是打了个招呼。
自从上次玄临受伤后,己有好几日不曾见到他,听说一首在养伤。
玄临不明白秦幼宁此举是何意,便也恭恭敬敬朝她弯腰作揖,唤了声:“王妃。”
“不必多礼啊,玄师父。”
玄临哽住。
偷偷瞄了眼殿下的脸,果然黑了几度。
“玄师父?”祁湛眯起双眸,把这三个字在口中玩味咀嚼。
听得玄临后背激起一身冷汗。
王妃求求了,他的伤还没好全,真的经不住下一顿打了。
“对呀,不是你派他来教我练武的吗?教我武艺的当然就是师父咯,不过我己经有一个师父了,避免混淆,只能叫他玄师父呀。”
“你是说于逍遥那个老头?”祁湛不咸不淡道。
秦幼宁大吃一惊:“你连我师父都认识!?”
“但他可不是老头,只是头发早白而己,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师父。”
看着秦幼宁护短的样子,祁湛觉得有些荒唐,扬唇冷笑,眸中却没有半分温度,“我何止是认识他,我还差点杀了他。”
在秦幼宁震惊的目光中,祁湛一字一句说:“忘了告诉你,他也是我的师父,不过,若是你今后遇见他,务必要叫他快点跑,要是落到我手里可就完了。”
秦幼宁张了张嘴,没吭声。
这疯批怎么想杀的人这么多啊?
祁湛想到什么似的,牵起秦幼宁的手起身,对玄临道:“观月楼的修缮先缓缓。”
“幺幺,随我来,带你看些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