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祁湛眸中的疑惑,她诚实交代:“你知道吗,外出住宿一般要尽量避开走廊的尽头的房间,那被称之为尾房,在风水学中是为煞位,气场不稳,特别容易招来阴气重的东西。!x\4~5!z?w...c′o¢m/”
她靠近他的耳畔,说得极为小声。
生怕被什么听见似的。
祁湛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有意思,我还从未见过鬼神,不如让我来会会。”
他本可以提出和手下的人交换一间房,但是他却没有。
尤其是感受到身旁的人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时候,祁湛嘴角的笑意更浓,迈步踏进房内。
此时搬好行李的包娘也跟了进来,点亮了屋内的烛火,罩上烛罩道:“公子,小姐,连夜赶路劳累,老奴己安排伙计打了热水来,好好泡个澡放松些。”
屋子一亮,秦幼宁也少了些怯意,点头:“夜深了,包娘你也去休息吧,这边不用服侍了。”
包娘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忽又顿住脚步,回头冲秦幼宁促狭一笑,眼角皱纹堆出几分狡黠:“小姐,天色确实不早了,不如和公子一同沐浴,既省了时辰,又能早些歇息。”
说罢,包娘眨眨眼,也不等回应,扭头就走。
秦幼宁嘴角抽了抽,这究竟是她秦家的老奴,还是祁家的?
偏偏祁湛还勾唇道:“夫人,我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可以践行。?8\8`d,u^s_h*u+w+a`n\g~._c,o.m!”
“践行什么践行!”秦幼宁一下撒开他的胳膊,“我要先洗,你不许跟我抢,更不许偷看!”
屏风后放着柏木浴桶,桶边云纹椸枷上整齐叠挂着雪白的布巾和浴衣。
秦幼宁在后面轻解罗裳,抬足踏入浴桶,温热的水波顿时漫过肌肤。
连日奔波的酸楚在暖意中寸寸消融,她不由得轻叹一声。
听闻此声,坐于窗前榆木书案前独自对弈的祁湛,手指猛地一颤。
白子从指尖滑落,“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打着转儿,半晌才悠悠停稳。
“夫君,什么声音啊?是你弄出来的吗?”屏风后传来一道清凌凌的嗓音,隐隐带着几分隐忧。
祁湛慢条斯理地拾起那枚白子,指腹摩挲过冰凉的玉面,故意让棋子又在掌心轻轻一磕,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声音?”他语气温润,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夫人听错了吧?我这里安静得很。”
屏风后的身影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似是想探头查看,又犹豫着缩了回去
他垂眸,眼底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指尖不动声色地将棋子按在了棋盘上最重要的一处。^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空气静谧了片刻。
“你......你能不能站过来点陪我,就站屏风后边。”秦幼宁小声道。
没想到话音刚落,低沉的声音就立刻回道:“好的,夫人可需要我帮忙?”
隔着一道屏风,秦幼宁反而觉得有些别扭起来,两人早就有过肌肤之亲,眼下她在含蓄些什么。
于是干脆道:“那你过来帮帮我吧,我的头发不好洗。”
她扯开发髻,青丝如瀑,散落水中。
她的发丝浓密又长,平日里都是包娘或者桃桃帮忙。
如今出息了,她也是能使唤上祁湛了。
秦幼宁在水中梳理长发恰好碰到一处打结,正要扯断那根发丝,祁湛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了进来:“我来。”
他没舍得扯断那根打结的发丝,而是极为认真地一点点解开。
修长的指尖穿梭于发间,细细揉开纠缠的发丝。
袖子沾在水面上被打湿了也不为所动。
而祁湛只是低垂着眼睫替她洗着长发,细致又温柔,洗了一会,他的指腹拂过她的耳际,轻轻按压着头皮。
他非常懂穴位,每一个点都极为精准,力道舒服得让秦幼宁差点睡过去。
她内心不禁暗夸:顶级按摩技师!
“为夫的力道,夫人可还满意?”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秦幼宁倏地睁开眼抬起下巴看他,他恰好也弯腰凑上来。
西目相对,蒸腾的雾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水珠顺着少女的脖颈滚落,沾湿了锁骨,又悄然融进水面漂浮的花瓣之间。
祁湛的喉结轻滑了一下,眼眸渐深。
忽然,“阿嚏——!”
为了避
开人,她仓促间扑到一旁。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祁湛下巴和前襟一片,上面还挂着几朵花瓣。
除了毒发那次,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满身狼狈的祁湛。
他向来爱干净,举止又矜贵。
“噗嗤”一声,秦幼宁没忍住笑出声:“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笑着笑着就乐极生悲了,脚下打滑,自己滚进了水里。
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洗澡水,立刻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捞起来,出水的刹那,她脑袋上眼皮上都挂着花瓣,比祁湛狼狈万倍。
手臂探进水中,祁湛这才发现水温有些偏凉。
祁湛蹙眉,暗暗自责自己失察。
他迅速扯下挂在云纹椸枷上的一条浴衣,仔细包裹住怀中人的身子,把她抱出了浴桶。
秦幼宁还未来得反抗,又一声喷嚏,埋在他胸口里打出来,听起来闷闷的。
“水都凉了还泡着,也不怕染风寒。”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责怪,更多却是心疼。
秦幼宁反驳:“都怪你按得太舒服了,害我差点睡着。”
祁湛无奈:“嗯,怪我。”
经此一遭,秦幼宁真的受了寒。
睡梦中她总觉得喉咙难受,还老是打喷嚏。
迷迷糊糊中,有人轻轻将她搂起来,鼻间察觉一阵热气夹杂着辛辣的气味,似乎有瓷勺抵在唇上。
接着,低沉嗓音在她耳畔轻声哄道:“幺幺乖,张嘴。”
她闭着眼头痛乏力,依言启唇,温热的液体灌入唇齿间。
是姜汤呀!又辣又难喝,她不喜欢。
灌了没几口,她就抗拒摇头,紧抿着唇死活都不肯再开。
“再喝几口,喝了有红烧兔肉吃。”那声音依旧耐心哄着。
秦幼宁头昏脑涨间,听到红烧兔肉西个字,嘴唇松动了一下,下一秒姜汤瞅准时机送进口中。
她就这么被哄着哄进了一肚子姜汤。
随后躺回枕头上,睡了没多久鼻子不通气了,难受得首哼哼。
随后一堵炽热的肉墙贴上来,把她整个拢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睡觉。
终于,一夜安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