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该道歉的是我。

柳如是再次被吓得僵首。x小,;说§C??m±s- (#免¤?u费|阅?读¥

包娘嗔怪瞪了桃桃一眼,语气有些欣慰:“刚才听你自称柳娘,既然跟了我们小姐,那以后就叫你小柳吧,她叫桃桃,你可以喊我包娘,你别听桃桃瞎说,公子的爱好才不是杀人,他的爱好是小姐!”

包娘自顾自乐呵呵笑起来。

桃桃的心情此时也舒坦了不少,“对对对,公子的爱好是小姐,所以小姐今晚还要睡在西楼吗?”

她笑眯眯地推了一下秦幼宁。

冷不丁的,祁湛的那句话再次窜进秦幼宁的脑海。

“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反复在耳边萦绕,似乎有一只烦人的苍蝇在她脑袋上盘旋。

“还睡西楼。”她需要一个人静静,等她思考出这个答案再说。

“啊?还睡西楼,公子还做了别的惹小姐不快吗?”桃桃不解。

包娘无奈摇了摇头:“罢了,年轻夫妻拌几句嘴也正常,有时候吵吵感情会更好,小柳啊,今晚你就随我和桃桃住一间吧,我们房间恰好还有张空出的床榻。”

说着,她一左一右拉着两人离开。

让小姐独自一人静静,说不定就能想通了。

——

山林间。

不知走了多久,秦雪婉看到前面竟有一处光亮。?s/s¨x¢i~a,o^s/h·u!o\._c′o~m¢

而光亮旁正蹲着一只小小毛茸茸的小家伙!

她定睛细看,是墩墩正在饮水,那处光亮则是一汪山涧清泉,恰好月光照在上面,闪烁着点点银光。

她心头一喜,正要上前,却忽觉膝头一软。

这才发现双腿早己脱力,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方才全凭着一腔执念强撑,此刻见墩墩安然无恙,那根绷紧的弦骤然松开。

秦雪婉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

就在她即将触地的刹那,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环住她的腰肢。

稳稳将她托住。

鬼车小心将她轻靠在古树旁,秦雪婉还未来得及看眼前之人,目光恰好看到一头凶猛黑影向墩墩扑去。

秦雪婉倒抽一口凉气,惊叫出声。

“墩墩——!”

鬼车回头身形如鬼魅般闪至,用墨蛟剑鞘横空一挡,堪堪挡下了那惊人的咬合力。

从猛虎口中救下了那只黑白兔子。

鬼车单手将瑟瑟发抖的兔子护在怀中,墨蛟剑在他另一手中震颤不止,他的手臂被虎牙撕扯出一道深深的齿痕,鲜血顺着袖口蜿蜒而下。

换作平时,解决这么一头成年猛虎,不过就是一剑的事。·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可如今,为了保护这只兔子,才被这畜生所伤。

“找死!”鬼车眸中杀意暴涨。

他单手抽出剑身,墨蛟剑映着月光划出一道弧。

那头猛虎还保持着扑咬的姿势,喉间却己绽开血线,一命呜呼。

似是担忧主人的伤势,黑隼急得扑哧低飞想要站到鬼车肩上,引得怀中的兔子又是一阵发抖。

“飞远点,别吓到它!”鬼车冷冷吩咐。

黑隼只好不情不愿翱翔至远处天际。

秦雪婉还未从惊吓中回神,只见熟悉的黑影走来,就如同那晚在山崖下一样。

他弯腰屈身,怀中的兔子闻到主人熟悉的气味,一下扑进了秦雪婉怀中。

她把墩墩抱起蹭了蹭脸蛋,喜极而泣。

片刻后,她抬头望着月色下依稀可见的脸庞,眉眼舒展:“好巧啊,大侠,雪婉又欠了你一条命。”

鬼车悠悠应道:“是挺巧,巧得我追了一路,才找到你。”

月光穿过枝叶,光影照在秦雪婉吃惊的面容上。

鬼车刻意侧过身,让阴影遮住自己染血的衣袖,声音冷硬得像淬了冰:“我叫鬼车,不是什么大侠,是摄政王府暗影卫。”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未干的血迹,刻意解释道:“两次救你,不过是奉命行事。”

秦雪婉静默半晌,嘴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原来如此......”

清丽的眸中不经意闪过一丝落寞,原来他两次相救都非出自本意,而是听命行事,看来都是出自幺幺的授意。

她竟还天真地以为,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缘分,三番两次遇到一位好心但脾气不好的大侠相救。

秦雪婉喉间忽然溢出一丝淡笑,仿佛有几分自嘲:“你心里一定在笑我吧,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小姐,每次见到你都喊大侠。”

“真是多谢,劳烦你一路寻来。”

不知为何,鬼车感觉她这声道谢显得生疏了许多,不似上回那般真切。

他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涩然,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从未觉得你可笑。”

尽管如此,秦雪婉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鬼车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却只干巴巴挤出一句:“还能走么?”

“走得动。”秦雪婉撑着树干努力站起身,面上维持着从容不迫。

纤弱的身体透着一股倔强,那微微打颤的膝盖还是出卖了她的逞强。

鬼车突然伸手夺过她怀里的兔子,揣进他染血的衣襟里。

不等秦雪婉反应,他己俯身将人背起,她轻得仿佛一片云,却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

秦雪婉挣扎道:“不用劳烦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

不是都背过一次了吗,她这会又在别扭些什么?

鬼车双臂如铁箍般将她稳稳托住,这些挣扎在他宽背上只是徒劳,他不由分说背着她大步流星穿过灌木丛。

她却还是不依不饶,“你是摄政王府的暗影卫,理应知道我与顾府嫡子己有婚约,快些放我下来。”

鬼车听到这句话就来气,可下一秒他忽然“嘶”了一声。

是她在掰他手臂时,不小心扣到了伤口,秦雪婉这才有所惊觉,立刻止住了挣扎的动作:“你、你受伤了吗?”

她还以为这股血腥气是那只猛虎溅到他身上留下的,未曾想是他受了伤。

“对不住,我不知你受伤......”秦雪婉意识到自己的莽撞碰疼了他的伤口,柔声道歉。

夜风穿过林隙,鬼车的呼吸忽然重了几分。

良久,他哑声道:“该道歉的是我。”

面对这句突如其来的低语,秦雪婉不明所以,一时哑然。

鬼车默默背着她,一步步走着,心中忽然渴求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发觉背上的人始终仰着脖子,他忍不住开口:“这么挺着脖子不累吗?又不是第一次背了,别整男女授受不亲那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