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将人的呼吸都化作了一种折磨。
肖恩被捆绑在木架上,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驳。
他瘦削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奄奄一息。
他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胸口起伏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地牢入口。
他面容清秀,眼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与愤怒。
当他看到肖恩这般惨状时,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颊。
“爷爷!”那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而颤抖。
这少年正是言冰云。
肖恩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到眼前的少年身上。
这一看之下,他顿时愣住了……这个少年眉宇间竟有几分熟悉之感,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一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既有震惊,也有无奈。
他艰难地张开嘴唇,嘶哑地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您的孙子,言冰云。”
言冰云强忍住内心的悲愤,俯身靠近肖恩,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哀求,“爷爷,是我来了!您一定要撑住啊!”
听到这句话,肖恩的脸色骤然一变,随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他喃喃自语道:“陈萍萍……好个老狐狸,果然是你设下的局!”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和自责。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落入了圈套,而这少年的命运或许也将因此变得多舛。
然而,即便身处绝境,肖恩依旧保持着一份倔强的意志。
他低声对言冰云说道:“孩子,听我说,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无论发生什么,哪怕天塌下来,也要想办法活着!”
言冰云连连点头,泪流满面。
肖恩示意言冰云靠近一些,随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些话语关乎神庙的秘密,是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重要信息。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言冰云的心中刻下深刻的印记。
他虽然不明白所有内容,却牢牢铭记于心。
与此同时,地牢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锦衣卫指挥使沈重眉头紧锁,站在门口,试图探听里面的对话。
可惜,墙壁隔绝了所有的声音,他只能隐约听见几句含混不清的话语。
沈重身边的千户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沈大人,您最近的一些作为,似乎不太合乎规矩。
是否应该禀告太后,再做定夺?”
话音刚落,沈重猛然转身,目光如刀,直刺千户。
只听“锵”的一声,长剑出鞘,瞬间贯穿了千户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那千户双手捂住脖子,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沈重,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沈重冷冷一笑,啐了一口,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即便我倒下了,也轮不到你坐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千户最终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而沈重则擦去剑上的血迹,重新收起佩剑,眼神更加冷厉。
北齐注定不会平静,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地牢内,肖恩的声音逐渐微弱,言冰云知道,他必须继承这位老人未竟的使命,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走下去。
杀了陈萍萍,杀了范清越!
……
……
在月色如水的皇家别院中,温泉蒸腾而起的薄雾宛若轻纱笼罩四周。
李云睿坐于温泉之中,她那丰盈的身姿若隐若现,在朦胧间更添几分妩媚与柔情。
夜风微拂,树影摇曳,映衬得这一幕仿佛山水画中的精灵,美得不可方物。
不远处,范清越正执笔临泉作画。
他神情专注,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沉静的气质,每一笔落下都精准无比。
他以细腻之极的线条勾勒出李云睿的轮廓。
肩颈处肌肤胜雪,手臂纤细修长,胸脯饱满却不失优雅,腰肢曲线玲珑有致。
那双眼睛虽未完全绘成,却已透出一股灵动之感,仿佛下一刻便能从纸上活过来一般。
这技艺堪称绝伦,他将泉水氤氲、月光洒落等元素融入画中,使得整幅作品浑然天成,宛如天地造化。
李云睿的贴身侍女悄然而至,凑近一瞧,不禁屏息赞叹。
这画上的女子,无论是神韵还是形态,竟与真人毫无二致!
就连发丝随风飘动的弧度,都被捕捉得惟妙惟肖。
侍女心中暗想:“这位范公子果然是名家手笔,这般栩栩如生的画作,怕是连神仙见了也会羡慕三分。”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此精妙的画作,却因描绘的是主人不着衣衫的模样,实在难以公开展示。
毕竟,这等私密场景若是流传出去,难免惹来闲言碎语。
这一刻,月光皎洁,温泉宁静,四下无人打扰,唯有鸟鸣偶尔传来,平添几分雅趣。
……
……
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寝宫之内,太后斜倚在软榻之上,面颊微红,气喘未平。
方才与男宠的一番云雨,让她浑身还带着几分慵懒和倦意。
殿外传来侍女压低声音的禀报:“太后娘娘,锦衣卫指挥使沈大人到了。”
太后眉梢一挑,挥手示意男宠退下。
那男子恋恋不舍地吻了吻太后的唇角,轻声道:
“娘娘保重凤体。”随后披上衣物,悄然离去。
沈重踏入殿中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味道的气息,他微微皱眉,却忍住没有多言。
他拱手沉声道:“臣沈重见过太后。”
太后挥了挥手,“免礼吧,沈卿不必如此拘谨。这么晚召你前来,确有要事相商。”
然而,当沈重拒绝太后让他坐在床边说话的要求时,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太后眸光流转,略带嘲讽地望向他,自语般说道:
“先帝去得早,留下我这副皮囊正值如狼似虎之年,奈何夜深人静,孤枕难眠啊……”
她的话里暗藏玄机,又似乎故意挑拨,令人难以揣测其真实意图。
沈重垂首站立,面容冷峻如铁,不曾接话。
他的鼻翼微微翕动,嗅到空气中残留的旖旎气息,心中暗叹一声:
这位太后虽贵为天下之母,但终究不过是个寡居女子罢了。
可即便如此,身为臣子的他也必须守好本分,绝不可越雷池半步。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跳跃,映照出两人截然不同的神情。
一个是饱含欲望的幽怨,另一个则是坚若磐石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