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颂让黄国英尽快的把尼克松找来。他要尽快的见到尼克松,与他重申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一点必须得要谈拢。承认了这一点,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黄国英上哪里给他找尼克松去?苦口婆心的对他讲。现在尼克松正在跟主席谈哲学,他哪里分得开身?
秦国颂一听哲学来了兴趣。马上对黄国英说。
“这我就更应该见见他了。谈哲学是我的强项。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赶快把他找来。”
这一下弄得黄国英哭笑不得。又不能给他解释,人家那是美国总统,你一个普通人想见就能见得到吗?黄国英忍住笑,耐心的给他解释。让他抓紧时间多读马列。等尼克松那边有时间了咱们再安排会见事宜。
秦国颂胸有成竹的对黄国英说。“我还研究马列?不信你把他们的书拿来,随便你念哪一段,我都能告诉你在哪一页!”
黄国英连连点头。这一点他太相信了。他经常拿着马列的书让黄国英考他,证实一下他记的对不对。
“那……”黄国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你在见尼克松之前,你不干点别的事情了?你不能这样虚度光阴呢。你还想不想组装电视机呢?我给你买零件去。”
秦国颂点了点头。“嗯……这也是个正事……但总之没有见尼克松那个事情大……”
黄国英安慰好了秦国颂。去单位上班了。他在单位的路上心里想,等他下了班,秦国颂就把这事情忘了……
中午他下了班打了饭来到家中。家里没人,秦国颂不见了。黄国英想了一下,他也许是出去遛弯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等他下午去上班时,秦国颂仍然没有回来。下午快下班时,他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省精神病医院打来的,对他讲秦国颂跑他们这里来了,他就一个要求,要求住院。黄国英向对方说道,明天上午他就去医院接秦国颂。
第二天,黄国英来到了省精神病医院。看到秦国颂正跟他的主治医师谈天说地。他兴奋地跟医生谈马列谈政治谈社会。他要求再次住院,他可以当一名教师,教育辅导精神病医院里的病人学习马列学习政治,关心社会。
大夫征求黄国英的意见。“你作为他的监护人,我们听听你的意见。”
黄国英看了看秦国颂。秦国颂向黄国英点了点头。
黄国英说。“你真的愿意留在这儿?当一名教员?”
秦国颂瞪大的眼睛看着黄国英。“当然愿意。这一次是我自己来的。”
黄国英问。“医院同意吗?”
秦国颂回答,“我又不要工资,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他看了看旁边的医生。“大夫,你说是吧?”
医生微笑的点了点头。“你可以在我们这里做义工。但你必须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不能想来就来,想跑就跑。你要是随便跑掉的话,抓回来可就不会再让你当教员了。听清楚了吗?”
秦国颂点了点头。“我才不跑呢。我肩负着使命。给你们讲马列,讲政治,讲时事,学习毛主席语录。提高你们的政治觉悟。你说我跑什么呀?”
医生看了看黄国英。“要不然先给他办手续吧。再观察几天,有事的话我们再跟你联系。”
黄国英点了点头。
秦国颂又回到了精神病医院。
这是1972年春天发生的事情。
秦国颂在医院里基本上不需要什么治疗。他和那些轻度的患者住在一起,每天组织他们学习,他负责给他们讲课。有的时候他讲课时还有许多医院的工作人员过来听,都夸赞他讲的好,这个人真是太厉害了,不用看书本,出口成章,滔滔不绝。把一些深奥的理论讲得那么通俗易懂,在场的人无不点头称赞。那时候的政治学习是每个公民的必需的任务。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儿。
于是安排他有选择的在一个病房一个病房里去讲课。病人们每天的政治学习辅导老师基本上就是秦国颂。秦国颂很有成就感,他觉得找到了他发挥才能的地方。
他真的不想出来了。
他成了这个医院的名人。
……
一进医院的时候本来说先住几天观察一下。没曾想,这一住就是几年……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后。秦国颂要求出院,医院舍不得让他走了,竟然答应他给他办理调动手续,让他成为医院的职工。
秦国颂婉言谢绝了医院的好意。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后他先回到了大院。他们家已经搬走了,搬去了休干所。他也没打听具体他们家搬到哪一个干休所,什么地方,说实话他不想回家。他想黄国英。
大凤想留住他。对他说他们家房子多,给他腾出一间来,可以住在她们家里,秦国颂没有答应,他还是去想找黄国英。
秦国颂去了省会找到了黄国英。黄国英看到以崭新的面貌出现的秦国颂,从心里高兴。答应让他先留下来,并且告诉他,从去年内蒙建设兵团的人陆续都开始返城了,问问他有没有想回来的打算。
秦国颂思考的片刻,缓缓的说。“我应当先适应一下外面的环境,然后再考虑是去是留的问题。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再焦虑了。我想踏下心来看一些书,还是喜欢看科技方面的书。静下心来好好的读一读。”
黄国英对他说。“好的,你就安心的读书吧。需要什么书?找不到的话我去给你找。你也可以去图书馆呀,办理一个借阅证,那里边书可多了。”
秦国颂点头答应。心想,真的,那里面书太多了。
他去了图书馆,办了一个借阅证。他几乎白天一整天都在图书馆里读书。到了晚上才去黄国英那里住。慢慢的,他和图书馆的管理员们都混熟了。人们都非常喜欢和欣赏这个爱读书的青年人。图书馆的领导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一间屋,一间很小的屋子了,五六平米大,秦国颂非常喜欢这间小屋。图书馆的领导还告诉他,假如读书读得晚了,他还可以在这屋里休息。甚至图书馆里还想把他作为图书管理员招来做临时工。
秦国颂把这一消息告诉了黄国英。并且对他说,有时候读书晚了就不回来了,就在那家小屋里住了。
秦国颂喜欢读书。不大喜欢与人交往,但是大多数接触过秦国颂的人都比较喜欢与他交往……这事儿弄的。
秦国颂在这种单调的读书生活中过了几个月。一天他在报上看到了全国大专院校统一招生的信息。信息发布是1977年10月。考试日期是1977年12月。
秦国颂决定参加这次考试,这一年他27岁。报考信息考生年龄18岁到25岁。有工作经验的与有专长的考生年龄可以延长至30岁。
秦国颂顺利报考。
考试日期是1977年12月13号到15号。考试科目四门,理科考试,政治,语文,数学。理化。满分每门100分,共四门,满分是400分。
秦国颂以365分的高分力拔头筹,考入了北京名牌大学。
一晃八九年了,他想起第一次来到这所学校时的情景。第一次是他选拔来的工农兵学员,这一次是他考试考上来的。秦国颂感慨万千。
通知书下来后,他去了一趟内蒙古建设兵团办理档案及其手续。黄国英跟他一起去的,黄国英实在是想看看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他们俩在回来的车上相互谈着感慨,畅想着未来。秦国颂从心眼里感激黄国英,但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他。
秦国颂是带着工资上大学的,再加上国家补贴的16元大学津贴,他一个月50多块钱,比黄国英挣的都多,他想着把钱攒下来一些,给黄国英买一台电视机,现在电视机好买了,用不着他自己组装了。
他又想起了二凤。他们俩好几年都没见面了。他想着给二凤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