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看着不争不抢,实则背地里不知如何谋划,设法害了林安,毁了宁安伯府,让你父皇责怪你我母子二人!当真是好计谋,还要手段!”
怀王看了探子所写密信,脸色一沉。
“衡王妃,那个大字不识的村妇?是她所为?”
方贵妃冷笑一声:“她?衡王妃?自幼出身乡野,能有什么脑子?能有什么见识?如此与你我作对,还不是衡王授意!”
“衡王自幼心机颇深,极擅谋划,惯会引你父皇注意,如今一计,害了我方家,害得你父皇对你心生芥蒂,更是害得我失宠许久!”
怀王皱着眉头,似有不解:“三弟为何偏同我过不去,若三弟真觊觎皇位,也该和太子争抢。”
方贵妃深看了怀王一眼:“倘若衡王所站的是太子呢?”
怀王一怔,睁大了双眼,脸色瞬间变白。
“他,他不是不争不抢,三弟……”
方贵妃冷哼一声:“他与我方家作对,不管是太子授意,还是他有所图谋,叫你我母子难堪,皆是敌非友。”
怀王紧握拳,沉声道:“那儿臣该如何……”
方贵妃眉眼一凛:“离间太子和衡王!”
“你难道没看出来,太子妃与衡王妃志趣相投,很是亲近,皆好武粗鄙,太子妃有意亲近衡王妃!你难道忘记了围猎那回,太子妃极为奉承衡王妃,太子妃本是尊,能如此不惜颜面迎合旁的女子,定是太子授意。”
怀王攥紧拳头,埋头并未开口。
方贵妃声音放缓了些,道:“太子一直嫉妒衡王天资,就算极力隐藏,旁人也看得出。而今衡王只出了京一趟,就接连立下两功,太子心胸狭隘,怕是心中早有芥蒂。”
怀王眸子微亮,抬头望向方贵妃:“儿臣明白!”
“可衡王害舅舅一家之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方贵妃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似想到了极痛恨之事,手捏着帕子,盯着儿子,半晌才开口:“他去黔州是为了建铸河坝。”
怀王答:“正是如此。”
方贵妃起身,朝着儿子这边走了两步,仰头看着怀王:“倘若河坝出事,你以为,你父皇可会责怪衡王,可会再重用他。”
怀王脸色煞白,当即往后退了一步,急声道:“不可!”
“母后当真糊涂,河坝修建乃为当地百姓,是为防洪灌溉,若河坝决堤,附近田地百姓皆会遭难,不知要淹没多少田地,害死多少百姓,牵一发而动全身,是害了我大隶!绝不可动河坝!”
说着,怀王面色越发沉,往后退了一步,不容置疑道:“母后万不可糊涂,若是被父皇知晓母亲有此心思,你我母子二人皆会被厌弃!此乃重罪!”
方贵妃见怀王如此激动,连忙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我儿心系百姓,母妃不动,母妃不动就是。”
“我只是看不过衡王小人得志,他害了我方家,我如何会心中不恨?这才有此糊涂想法,我儿心系百姓,母妃知道……”
见母妃似没了这心思,怀王面色才缓和了些:“母妃放心,儿臣自有考量。”
方贵妃回到了座处,喝了一口茶,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怀王问道:“那银子你可补齐了?”
怀王脸色一白,未曾开口。
方贵妃眉头一皱,身子前倾问:“当初你不是说有法子,如今为何还未成?”
怀王面色更难看了:“是儿臣看错了人。”
当初那段柏晖毛遂自荐,言说他乃京都富商戚家的女婿,只与那戚满月闹了矛盾,言说早晚一日,那银钱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