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楼门前车水马龙,与琉璃坊那边的冷清形成对比。
林琉璃下了马车,宋徐紧随其后。她抬头看了眼聚福楼的烫金招牌,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吩咐宋徐:“你去侧门问问,钱掌柜是否在楼内。”
宋徐点头离去。
不多时,宋徐回来:“夫人,钱掌柜在,正在三楼算账。”
“走吧。”林琉璃抬步,直接从正门进入。
店里的伙计认得林琉璃,见她进来,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堆起笑容迎上:“林夫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楼上请?”
“不必。”林琉璃站定,“我找钱掌柜,说几句话便走。”
伙计有些为难:“钱掌柜正在忙……”
“无妨,我在此等他。”林琉璃语气平静。
她不急不躁地站在大堂,目光扫过聚福楼的布置。这里生意兴隆,食客满座,喧哗声不绝于耳。这份热闹,本该也有琉璃坊一份。
伙计见她坚持,只好匆匆上楼通报。
片刻后,钱掌柜从楼梯上下来。他身形微胖,穿着锦缎衣裳,脸上挂着商人特有的圆滑笑容。“哎呀,林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林琉璃看着他:“钱掌柜客气。”
“林夫人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店来?是为了美食节的事?”钱掌柜故作关切,“琉璃坊那边出了点意外,我听说了,真是遗憾。那张三也是,怎地如此不小心……”
“钱掌柜消息灵通。”林琉璃打断他,“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钱掌柜,关于张三的事。”
钱掌柜笑容不变:“张三?他前几日确实来过小店,尝了尝菜色。林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张三来京城,似乎手头拮据,想寻一笔大生意。”林琉璃观察着钱掌柜的反应,“不知钱掌柜和他,除了吃食之外,还聊了些什么?”
钱掌柜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林夫人说笑了。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能聊什么?他一个外地食客,我一个开酒楼的,能有什么生意可谈?”
“是吗?”林琉璃往前一步,“可我听说,钱掌柜与张三在雅间相谈甚久,还亲自送他到门口。这份礼遇,似乎不像对待普通食客。”
钱掌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林夫人这是听谁说的?不过是看他谈吐尚可,多聊了几句家常罢了。至于送到门口,那是我们聚福楼待客的规矩。”他顿了顿,“林夫人,琉璃坊出了事,你不在自家摊位处理,跑到我这里来问东问西,是何用意?莫非怀疑此事与我聚福楼有关?”
这话说得直接,甚至带了些质问的意味。
林琉璃心想,果然是只老狐狸,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反问了。“我并未怀疑钱掌柜。”她语气不变,“只是张三身份特殊,又恰好在我的摊位出事,与他有过接触的人,我自然都要问一问。钱掌柜见多识广,或许知道些我不知道的内情。”
“内情?我能知道什么内情?”钱掌柜摊手,“林夫人,你我虽是同行,有些竞争,但我钱某做生意,向来堂堂正正,不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琉璃坊出事,我表示同情,但若想把脏水泼到我聚福楼身上,我钱某第一个不答应。”
他的语气硬了起来,周围的食客和伙计都看了过来。
“钱掌柜言重了。”林琉璃取出手帕包裹的银针,“此物,是在张三身上找到的。钱掌柜可曾见过?”
钱掌柜只瞥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未曾见过。林夫人还是尽快报官,让官府查明真相吧。在我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
林琉璃收起银针。钱掌柜看似镇定,但刚才眼神躲闪,过于急切地撇清关系,反而露了痕迹。他或许不是主谋,但定然知情,甚至参与其中。
“打扰钱掌柜了。”林琉璃不再多言,“告辞。”
她转身带着宋徐离开聚福楼。
回到马车上,宋徐才开口:“夫人,这钱掌柜……”
“他有问题。”林琉璃道,“但他很谨慎,不会轻易留下把柄。”她思索着,“张三急需用钱,钱掌柜未必能拿出那么一大笔钱让他甘愿冒险。背后,应该还有人。”
“那我们……”
“按原计划,继续查。”林琉璃吩咐,“特别是张三最近的银钱往来,还有那个灰衣人。”
马车行到半路,另一名琉璃坊的伙计骑马追上,递给宋徐一封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