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外面还是下着小雨,这雨是从凌晨开始下的,一首下到了现在。
其实沈若竹还是挺喜欢下雨天的,看着远处雾蒙蒙的一片,有种世界都被渲染了的感觉。
“小姐,厨房那边送来的东西,说是一位公子嘱咐的。”芙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模样普通的婢女,那婢女的手里正提着一个木质的食盒。
“你上前来,仔细说说。”沈若竹点了点芙蕖身后的那个婢女,语气平静的说。
那婢女也是知道府里这位三小姐的脾气的,她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恭敬的跪在地上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行了,下去吧。”沈若竹摆了摆手,放在桌上的指尖轻轻的叩了叩桌面。
婢女将食盒放下后,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沈若竹的目光放在桌上的食盒上,她吩咐芙蕖去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里面装着的是一份药膳,上面还泛着淡淡是热气,除此之外还有一盘温热的糕点。
刚才厨房的婢女说这药膳是那公子借了他们的厨房亲手做的,这糕点则是他在外面买的。·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那公子嘱咐他们帮他把这些东西送到她的这里,而他自己却是不愿意亲自过来,厨房的婢女虽然有些不解。
但到底是看在他是这府上客人的面子上,应了这个请求,其实最主要的是徐容禹给了银钱。
唉,徐容禹对她这个救命恩人还真是好呢,知道她生病了,还亲自去厨房给她做了药膳。
沈若竹红润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芙蕖,你一会儿去客院那边帮本小姐传个话。”
“是。”芙蕖应道。
“另外——”沈若竹语气顿了顿,染着豆蔻红的白嫩指尖缠着自己身前的一缕墨发,语气甜腻勾人道。
“让路凝霜去芸香坊,买一些玉春香来。”
对于徐容禹这种清冷自持的男人,沈若竹决定换一种方法来让他对自己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她想要的可不止是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呐~那样还远远不够呢。
装饰典雅的房间内,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书桌旁,白皙匀称的指尖还握着一本书籍,清冷的眉眼依旧疏离、薄凉。`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片刻后,屋外的房门被敲响。
“扣扣——”
徐容禹正准备翻页的手顿了顿,微掀起眼皮看向房门处,接着放下手里的书往门的方向走去。
门一打开,空气里刺骨的冷气便涌进房间里,寒风轻轻的吹动了青年似雪的衣角。
“芙蕖姑娘,你有事吗?”
“徐公子,今早你做药膳的心意我家小姐己经收到了,小姐心里很是感激,所以想请你晚上去芙蓉阁一起吃顿晚饭,聊表谢意。”芙蕖语气平静的说。
徐容禹神色动了动,半晌还是拒绝道“容禹在此谢过沈小姐的好意了,能帮到沈小姐,容禹心里也是开心的,不求任何的回报。”
“只是容禹到底是个相府的客人,不好过多的逾越,但是沈小姐的心意容禹己经收到了,还请芙蕖姑娘替某转答一声。”
见他拒绝,芙蕖心里暗道自家小姐真是未卜先知,不过说到底,芙蕖对于徐容禹拒绝自家小姐小姐这件事心里还是很不满的。
在芙蕖看来,能得到自家小姐的邀请,这些男人就应该感恩戴德的偷着乐吧。
不过想到自家小姐的嘱咐,她继续开口道,“徐公子,在奴婢来之前小姐就己经吩咐厨房那边备菜了,现在只怕是……”
芙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徐容禹还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如今厨房说不定己经备好菜了,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青年被袖口遮住的指尖轻轻的动了动,“好,容禹会准时赴约的。”
只是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吃一顿饭而己,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问问她还记不记得幼时的事情。
芙蕖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和他说了个具体的时间后,就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片刻后,徐容禹轻轻的关上房门,顺便将房门外的寒气都阻隔在了外面。
芙蕖传完话后,就迈着轻盈的步子回了芙蓉阁。
“小姐,果然如您所料,那徐公子一开始是拒绝的,后面奴婢说小姐己经吩咐厨房备上了菜,他这才答应。”
沈若竹正在房间内拨弄着那架古琴的琴弦,随着少女指尖的动作,古琴发出了悦耳的琴音。
听完芙蕖的话,沈若竹莞尔一笑,“他答应了就行。”
“你一会儿安排个婢女去和娘亲说一声,今晚我就不去陪她和爹爹吃饭了。”
“是。”
夜色很快便来临,徐容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接着放下了手里作画的毛笔,起身走到对面床榻的架子边上。 将上面挂着的霜色银纹狐裘披在了身上,接着拿过一旁的青色雨伞,出了门。
此时的屋外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徐容禹伸手将手里的伞撑开,迈着步子走进了雾蒙蒙的雨幕里。
行至芙蓉阁时,只见那房门外己有婢女候在那里,见着他纷纷唤了一声,“奴婢见过徐公子。”
此时的芙蓉阁内,依旧暖气肆意,一边的案桌上摆放着的香炉,还散发着阵阵飘渺的香气,莫名的有些惑人。
“徐公子,请坐。”
宽大的屏风后面,走出的少女身着一袭赤红色的长裙曳地,外罩绣金红纱,满头的青丝用精致的发簪挽起,眸含春水、肤如凝脂般动人。
修长的玉颈下,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红润的唇瓣微微上扬起一抹绝美的弧度。
房间里烧的炭火足,所以沈若竹不用披狐裘也不会感觉到寒冷。
此时的桌上己经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徐容禹温言道了一声谢,方才落座,“多谢沈小姐的好意。”
沈若竹纤长的睫于遮住了眸底的暗色,在抬眼时,只余下满眼的柔和之意,“徐公子可还喜欢今日芙蓉阁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