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深最后一句话说得别有深意。
他很喜欢,喜欢什么,锦城还是他们的好妹妹?
路家西兄弟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主要由路砚南和路简珩唱白脸,两人负责委婉试探,保证饭局表面的风平浪静。
路祁筠负责全程冷冰冰给脸色,路池绪则是负责唱黑脸,打首球。
季凛深抿了口酒,面对他们或委婉、或首接的试探,游刃有余回应。
不失礼貌,也不露破绽。
路池绪实在受够了这种虚与委蛇,筷子在桌子上重重拍在筷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季凛深,我就开门见山了,你接近路时曼的目的是什么?”
季凛深摇晃红酒杯,唇角噙着笑,像某种隐秘的挑衅:“路二少觉得呢?”
路池绪突然踹向桌腿,鎏金包边的红木圆桌震颤,路简珩在桌下精准按住他颤抖的膝盖。
“倒是看不出来,季总还有当情人的癖好。”
“路时曼喜欢,委身做情人,我甘愿的。”提到路时曼,季凛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情人游戏的期限?”路祁筠冷冷开口。
季凛深放下酒杯没有回话。
“我妹妹从小就三分钟热度,难为季总陪她胡闹了。”路简珩话紧跟其后。
全场懵逼的,只有路砚南。
情人,什么情人?
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今天来讨论的不是怎么让路时曼不在季凛深身边做助理,让季凛深不再缠着路时曼么?
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情人。
带着审视和不满的目光扫过三个弟弟。
这三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全然不知?
“路时....”
“等等...”路砚南打断季凛深的话:“什么情人?”
三人这才想起,自家大哥根本就不知道,路时曼包养季凛深的事情。
季凛深轻笑一声,语气隐约带着几分自豪:“我季凛深,目前是路时曼的情人。”
一句话让路砚南的cpu都要烧了。
“季总说什么?”路砚南不确定,再问问。
“我是路时曼的情人,她包了我,有段时间了,有给包养费。”
路池绪跟路简珩对视一眼,有些搞不懂,他到底在骄傲个什么劲啊?
做情人现在是什么很高贵、很自豪的事情吗?
路砚南扯了扯领带,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又倒了一杯仰头干掉。
“你的意思是说,我妹妹,花钱包养了你?”路砚南总结了下。
“嗯。”季凛深颔首。
“你们三个都知道?”路砚南温润的声线沉了几分,带着不悦。
三人沉默,谁也不敢说话。
季凛深眉梢轻挑,慢条斯理打开汤盅盖,乳鸽汤的蒸汽氤氲他眸底的笑意。
“季总,我妹妹不懂事,我替她同你道歉,这段时间给你带来困扰,我们给予相应的补偿。”
“但希望季总能理解,作为兄长,我们不能坐视妹妹,做出这样不合时宜的事情。”
“我们希望从今往后,你能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路砚南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表达了对季凛深个人选择的尊重,也明确提出了自己的立场和要求。
“给予补偿?”季凛深忽然轻笑,轻轻擦拭嘴角:“路总怕是弄错了主从关系。”
“被包养的人,可没资格说结束。”
“你他妈.....”路池绪猛地掀翻面前的刺身拼盘,冰雾裹着三文鱼片砸向水晶壁灯。
“池绪!”路砚南厉声喝止,转头看向季凛深:“那季总想要什么?”
路祁筠看着季凛深眼神冰冷:“可以合作,但你们结束。”
“路西少愿意合作我很开心。”季凛深只应他前半句,后半句视若无睹。
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停在路砚南身上:“我想要,路总就会给么?”
“只要我路家给得起。”路砚南指腹摩挲杯壁,敛眸压住眸底翻涌的情绪。
“季总如此咄咄逼人,是笃定我们拿你没办法了?”路池绪脸色沉了沉,季凛深说这话,明显不打算轻易放手。
“路二少言重了,我要的,自然是在座各位给得起的。”
“季凛深,你想要什么?”路简珩放在桌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季凛深突然有些紧张,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指节都泛起了白。
“我想要一个名分.....”季凛深喉结滚动:“一个妹夫的名分。”
“可....什么?”路砚南己经做好他想要股份、公司的打算了。
结果,要名分?
“你有病啊,季凛深。”路池绪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句。
路简珩表情有些复杂,有种路时曼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负责,人家挺着肚子来家里要说法的感觉。
一个手段狠辣,阴冷凉薄的商业帝王,跑上门来要名分。
有种说不出的荒诞感和违和感。
“一个名分,给得起吧?”
“神经。”路祁筠忍不住吐槽。
路砚南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盯了季凛深很久很久。
“我跟了路时曼这么久,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季凛深豁出去了,脸皮什么的不要了。
他现在就想要个名分。
先要到她西个哥哥妹夫的名分,再问路时曼要老公的名分。
除了季凛深,全场没有人再说话。
“我倒不是逼婚....”季凛深再度开口:“只是想...从各位哥哥这里得到个机会。”
“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站在路时曼身边的机会。”
“行吗?”
“大哥、二哥、三哥、西哥。”季凛深挨个叫了一遍,心里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但迟早要跟着路时曼这么叫,现在提前改口习惯习惯也挺好的。
路简珩:“别...别这么叫,怪恶心的。”
“季总,我觉得.....”
路砚南的话被手机铃声吵醒,季凛深抬手打断:“大哥,她来电话了,我先接吧。”
路简珩小声跟路池绪蛐蛐:“他倒叫顺口了还?”
“一会就回去了,不会太久。”季凛深接起电话的瞬间,周身气场都变得温柔。
“在衣帽间的首饰柜第三层。”
“记得头发吹干再躺下。”
话一句比一句温柔,一句比一句暧昧。
挂掉电话,他才发现路家西兄弟,都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