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姣姣无语,秦姣姣不想说话。
但秦姣姣还是弱弱反驳:“我才不会吃屎呢,吃霍北彦都不会吃屎。”
“我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你真的要去吃屎,你就算要吃,我也不会让你吃的呀。”路时曼解释。
“我知道,但我不会去吃.....”
“走吧,餐厅订好了。”霍北彦打断两人这个诡异的对话,他感觉再继续说下去....
季凛深全程没说话,视线一首落在路时曼身上,眼神缱绻,宠溺。
西人上了一辆车,霍北彦开车,季凛深本想跟路时曼坐后排的,被她撵到了副驾驶。
在闺蜜面前,男人永远是靠后的。
霓虹灯影,车穿梭在城市中。
车里叽叽喳喳,是路时曼和秦姣姣稀奇古怪的对话。
两人能从天气聊到在追的电视剧,从电视剧聊到听过的八卦。
看到街边遛的狗要讨论下有多少斤,旁边掠过奇怪的车要嘻嘻哈哈吐槽一番。
再夹杂着两人时不时跟对方的告白,偶尔再骂骂霍北彦和季凛深。
季凛深的视线,全程都在后视镜里的路时曼身上。
城市光影掠过她晃动的钻石耳环,每一道光折射,都精准刺入他视网膜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霍北彦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去看秦姣姣的表情,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季凛深和霍北彦都没有说话,两道目光汇聚后视镜,落在身后各自藏在心间的人。
车从启动,到停下,身后两人的嘴就没有停过。
车缓缓停在一座青砖灰瓦的院落前,穿暗红马甲的门童小跑着迎上来,手指在触到车门时习惯性蜷起,躬身幅度恰到好处。
霍北彦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皮鞋踏过青石板时仍在与季凛深讨论并购案细节。
路时曼和秦姣姣落后他们几步。
“曼曼,你觉得霍北彦为什么会暗恋季凛深?”秦姣姣盯着前面两人的背影。
“季凛深那样的人,被喜欢很正常吧?”路时曼丝毫不觉得有谁喜欢季凛深会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那你也喜欢吗?”秦姣姣偏头去看路时曼。
“当然啦,不喜欢我跟他在一起做什么,做手工啊。”
秦姣姣见她这么爽快承认,眼神闪了闪,挽着路时曼的手指缩了缩。
“小曼曼。”熟悉的清朗声线从身后飘来。
路时曼转身,正撞进谢翊含笑的眼眸
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休闲西装,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指尖转着车钥匙的手突然顿住:“哟,姣姣也在啊。”
听到声音秦姣姣也转过身来,看到谢翊,跟路时曼异口同声:“羽毛哥。”
谢翊:“......”
“你一个人来吃饭吗?”路时曼看着他单独一人,往他身后张望,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不是,跟你哥。”谢翊话音未落,目光忽然凝在路时曼身后,季凛深站在光影交错的位置,正幽幽盯着他们的方向。
谢翊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脊背发凉。
“羽毛哥,你跟我三哥成天在一起鬼混,阿姨不会说你吗?”
“我二哥说了,成天跟三哥混在一起,会变得又蠢又坏。”
“路时曼,老远我就听见你编排我。”
屏风后转出道人影,路简珩收起手机,屈起的手指弹在路时曼额间,力道轻得像拂过一片花瓣。
谢翊嗤笑着扯松领口,伸手拍了拍路时曼的头:“他最近跟你二哥相处太久,沾染了不少恶习,离他远点。”
“谢羽毛,这话你敢不敢让二哥听见?”
“啧,路简珩,说了不要这么叫。”谢翊瞥了眼路简珩,视线重新落在路时曼身上。
“你们路家,也是咱们小曼曼最正常,最乖。”谢翊再次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掌悬在半空,想要去揉揉路时曼毛茸茸的头顶。
上次在酒吧门口揉过一次,让他有些怀念,那手感比摸王建刚好多了。
指尖离蓬松发顶还剩三寸时,冷白手指突然破开暖黄光晕。
季凛深握住他腕骨的力道像铁钳。
谢翊抬眼撞进对方深渊般的瞳孔,发现那双向来淡漠的眼里竟翻涌着暴风雪前兆。
“季总。”笑着抽回手,拇指无意识摩挲发红的手腕。
季凛深松开他时,顺势将路时曼往身后带了半步,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让路时曼微微一愣。
“三哥请便,
我们先走了。”他颔首时眼睫低垂,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翳
路时曼回头挥了挥手:“三哥,羽毛哥,拜拜~”
季凛深听着耳边‘羽毛哥’称谓,搭在她肩头的手指骤然收紧,走廊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见人就叫哥?”他喉结在阴影里重重滚动,像咽下枚裹着酸涩的橄榄核
“简珩哥,羽毛哥,我也先过去了。”秦姣姣见路时曼被带走,也跟着打了个招呼,匆匆跟上。
留下谢翊跟路简珩站在原地。
谢翊脑子是转了一圈又一圈:“季凛深刚刚叫你什么?三哥!”
“不是,季凛深啊,叫你三哥?”
“我没听错吧?”
路简珩懒得搭理他,抬腿朝着订好的包间走去。
“诶,等等我啊,他刚刚真叫你三哥,我没听错吧?”
“你背着我飞升了,季凛深都叫你哥了,你....”
“谢羽毛,你丫能不能闭嘴,吵死了,这饭还吃不吃了?”路简珩乜了他一眼,脚步快了几分。
包间内,菜一道道上桌。
路时曼跟秦姣姣小声说着话。
“你三哥上次真不是东西....”
“我真是越想越气,刚刚应该踢他两脚的。”秦姣姣愤愤说着。
“你喜欢我三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路时曼笑了笑低声打趣。
“我喜欢路简珩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个....”秦姣姣拔高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下意识去看霍北彦。
霍北彦指腹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冰块碰撞声恰巧合上那句‘喜欢路简珩’。
他仰头饮酒时喉结剧烈滚动,琥珀色酒液却浇不灭眼底翻涌的墨色。
一顿饭,路时曼跟秦姣姣吃得尽兴,季凛深跟霍北彦则索然无味。
从餐厅出来,路时曼跟秦姣姣拥抱告别许久,才依依不舍上车。
“怎么把挡板升起来了,我还想...”
话音未落,季凛深猛地俯身,掐着她腰窝将人按在玻璃上,温热呼吸拂过她颤动的眼睫。
窗外掠过的霓虹将他眼底情绪暴露,沙哑的声线吐出三个字:“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