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叫的泰迪 作品

第185章 吏部授官

次日清晨,萧砚舟、陈默和李天一三人再次来到吏部衙门。/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们并未受到任何刁难,很顺利地拿到了各自的告身文书。

"奇怪,今日怎么这般顺利?"陈默低声嘀咕,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文书,眉头微蹙。

李天一己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自己的告身,眼睛一亮:"我进翰林院了!"

他兴奋地挥了挥手中的文书,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萧兄,你呢?"

萧砚舟缓缓展开自己的告身,烫金文书上赫然写着:"新科状元萧砚舟,才堪大用,特授福建泉州知州,正六品,限西个月内赴任。"

"泉州知州?"陈默一把接过文书,眉头紧锁,"正六品?"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萧砚舟,声音压得极低:"按例状元该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虽说是升了一级,可泉州天高皇帝远,这岂不是......"

李天一也凑过来,脸色变了变:"这......这算发配了吧?"

吏部的主事站在一旁,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三位大人,文书可有什么问题?"

萧砚舟接过文书,指尖微微发凉。

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泉州远离京城,匪患横行,对仕途而言,无异于被边缘化。*卡.卡^晓`说*王? _冕`费+跃~黩¨

他抬眸看向主事,语气平静:"敢问大人,为何是泉州?"

主事捋了捋胡须,笑容可掬:"萧状元的殿试策论写得极好,尤其是关于地方治理的见解,连尚书大人都赞不绝口。吏部认为,萧状元这样的干才,若留在翰林院修书,未免屈才,不如放到地方历练,才能真正发挥才能。"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这可是破格提拔啊,萧大人。"

萧砚舟眸光微沉,心中冷笑——好一个"破格提拔",分明是要将他踢出京城。

"多谢大人解惑。"他面色不改,将文书仔细折好,收入袖中。

走出吏部衙门时,三人都沉默不语。

陈默突然停下脚步,一向沉稳的脸上难得露出怒色:"萧兄,这太荒谬了!我们去找尚书大人理论。"

"不必。"萧砚舟拦住他,目光坚定,"我自有打算。"

李天一急得首跺脚:"可泉州那么远!而且......"

他压低声音,"听说那里海寇猖獗,民风彪悍......"

萧砚舟反而笑了,那笑容让两人都愣住了:"正好,我还没见过海呢。,墈\书_屋¢小_税/枉· .嶵?歆?彰.结¨哽`鑫?筷?"

回到府中,小桃得知消息,手中的茶盘"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泉州?那得多远啊!"

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少爷,这分明是......"

萧砚舟抬手打断她:"泉州也不算太远,正好路过青州。"

小桃一愣:"青州?"

萧砚舟唇角微扬:"嗯,顺道回去看看。"

待在中枢毕竟人微言轻,泉州虽远,却未必是坏事。

“好了,小桃,你去准备礼物,我要上门去拜访舅舅。”

"咱们真要去伯府?"

萧砚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嗯,是该去拜见舅舅了。来京城这么久,一首忙于科考,还未曾登门,实在失礼。"

小桃闻言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那奴婢这就去准备礼物!要不要把库房里那对白玉如意带上?听说永清伯夫人最喜欢玉器了。"

萧砚舟摇头失笑,伸手轻轻弹了下小桃的额头:"你这丫头,舅舅最不喜这些虚礼。"

他沉吟片刻,"去取两坛陈年花雕,再备些上好的龙井。另外..."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书架,"前些日子得的那方端砚也带上。"

小桃吐了吐舌头:"少爷对伯爷的喜好倒是记得清楚。"

她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可是少爷,咱们现在去伯府,会不会..."

萧砚舟明白她的顾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无妨,舅舅不是那种人。"

半个时辰后,萧砚舟换了一身靛青色首裰,腰间系着素色丝绦,整个人清俊儒雅中又透着几分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

带着礼物,坐马车去伯府。

永清伯府坐落在城西最繁华的街巷,朱漆大门上鎏金的兽首门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萧砚舟刚递上拜帖,那门房看清上面的名字后顿时变了脸色。

自从母亲故去,听信柳姨娘的鬼话与伯府疏远,他也有好几年没有来过了。

"表、表少爷?!"门房结结巴巴地说着,手忙脚乱地行礼,"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府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着褐色绸衫的中年管事快步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

"表少爷!您可算来了!"管事一边行礼一边激动地说,"老夫人这些日子天天念叨您,昨儿个还说要派人去您府上看看呢!"

萧砚舟温和地笑了笑:"外祖母知道我回京了?"

“是啊,您高中状元,京城都传遍了。”

穿过三重垂花门,绕过影壁,管事引着他们向正院走去。

一路上,小桃忍不住东张西望——伯府的气派远非寻常官邸可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就连回廊上挂着的鸟笼都是鎏金的。

还未走进正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说笑声。

萧砚舟脚步微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脚迈入。

厅内,永清伯沈砚清正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品茶,他约莫五十出头,面容威严中透着几分儒雅,一身靛蓝色锦袍衬得气度不凡。

身旁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发髻上簪着点翠凤钗,想必就是舅母。

下首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眉目间与永清伯有几分相似,正含笑说着什么。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窗边软榻上的老夫人。

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慈祥的脸上布满皱纹,此刻正眼巴巴地望着门口,浑浊的眼中满是期待。

萧砚舟刚跨过门槛,老夫人手中的青瓷茶盏就"啪"地摔碎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绣着缠枝莲纹的裙摆,却浑然不觉。

"砚舟...我的砚舟..."老夫人颤抖着站起身,浑浊的双眼瞬间盈满泪水,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椅背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