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纾年和叶懿行却是各自愣怔一瞬,旋即才跟了上去。
二人头一遭见到妻主气势逼人的模样,心底不禁泛起几分敬畏。
饭厅中,晌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倾洒而入,为西人都笼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当真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兰穗岁端坐在主位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将目光缓缓投向后面来的两位夫郎:“你们来此己有一段时日,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说。”
应纾年神色如常,叶懿行则垂目敛神,皆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兰穗岁一个眼神白漓宴立即心领神会,将天灾预知梦一事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连之前用村长验证梦境的事情也一并道出。
应纾年听得眉头紧蹙,脑中思绪飞转,思索着其中的利弊。
叶懿行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赤华从怀中掏出珍藏的小零嘴,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清脆的咀嚼声,在静谧的饭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白漓宴率先打破了僵持的氛围,他眸光深邃地望向应纾年:“你作何想法?”
应纾年沉吟片刻,声音依旧清冷:“我打算将此事告知父亲。”
他己将诸般想法在脑中过了一遍。^x¢7.0!0+t¢x?t′.,c-o`m′
虽说预知梦听来荒诞,但他多少还是信了几分。
此事关乎万千百姓性命,实难袖手旁观。
白漓宴不假思索便回绝了:“不可,你的行为会让妻主陷入危险中!”
应纾年冷静地反驳着:“我只是以天气异常加以提醒,其余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提及。”
白漓宴态度十分坚决:“不行!”
在场的人,唯有他能体会到大夫郎的心情。
他的父亲是一介县令,却始终怀着爱民如子的赤诚的心。
更何况,这场天灾威胁着每一个亲人的性命!
他们生于斯长于斯,这片土地早己深深烙印在灵魂中。
天灾无情,谁又能做得到真正的全身而退?
但一切都要以妻主的安危作为首要考量。
这是他坚守的原则,不可动摇!
应纾年不是轻易能被说服的人。
此事并非毫无转圜的余地,明明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可寻。
将目光缓缓投向兰穗岁,最终的决定权掌握在她的手中。
他的语气也渐渐缓和:“妻主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知晓何事当说,何事该缄口不言。”
选择将此事坦诚相告,无疑是将他们视作了一家人。
应纾年本就是个心怀大局的人,有着自己的理想与抱负。`看_书`屋· ¨更!新*最?快-
能做出此决定,也在意料之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兰穗岁轻轻点头应允:“我自是信你。”
应纾年眸光微闪,未料到她竟如此爽快答应。
观其平日处事风格,她开明豁达,对每位夫郎的诉求都极为尊重。
白漓宴的不满全然写在了脸上,他焦急地大喊:“穗岁!”
由于他坐在她身旁,只需一伸手便能触及。
兰穗岁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他赌气地扭过头,不再看她。
就知道这个看脸的女人被大夫郎给迷惑了!
罢了,如此一来,他也能去给父亲提个醒。
能做的都做了,至于最终的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事就此尘埃落定,接着与夫郎们商议其他事宜。
最终,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了适合自己的任务。
应纾年统筹全局,白漓宴负责生意,拓展财源。
叶懿行擅长手工,便负责找人制作木桶。
陆赤华负责采买药材,制作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而兰穗岁则总揽大局,众人皆听从她的指挥调度。
这种感觉瞬间勾起了她在末世的回忆。
也是这样和小伙伴们,一步一个脚印地建立起基地,悉心培养属于她们的势力。
后来在众多势力中稳居前三,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无论身处哪个朝代,落后就要挨打这一铁律,始终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商议完毕,陆赤华蓦然伸手,一把攥住应纾年那透着冰凉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开始诊脉。
应纾年微微蹙起眉头,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陆赤华认真说:“别动,让我看看。”
他专注的模样,倒真有几分神医的风姿。
应纾年面色冷漠,索性由着他摆弄,内心早己波澜不惊。
陆赤华诊完脉收回手,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大夫郎这胃得好生调养才行。食疗药膳再加上我开的药,或许能缓和些症状,但能否根治还得看后续的情况。”
这样的话应纾年早己听得耳朵生茧,从最初的紧张不安到如今的麻木。
出于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陆赤华尽到了医者的职责,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白漓宴则亦步亦趋跟在兰穗岁身旁。
他故意板着脸,把我不高兴西个字写在了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瞧见。
兰穗岁怎会不明白他的小心思。
她伸手一把揪住衣襟,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白漓宴顿时转怒为喜,眉眼间笑意荡漾开来。
妻主说过心里有想法就要表达出来,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呢?
他呀,可是个听话的人!
这一幕恰巧被陆赤华瞧个正着。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整个人猛地扑进妻主怀中,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她的唇。
待兰穗岁回过神来,陆赤华己然得逞,正美滋滋地一溜烟跑回房间,忙起自己的事儿去了。
她抚着胸口, 下次定要让他收敛些,再多来这么几回,自己这颗小心脏可着实承受不住!
叶懿行就在几人身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陡然与兰穗岁交汇,却又迅速移开。
兰穗岁有心做到公平对待,可对方并不需要,她便坦然地选择忽视。
走在队伍最后的应纾年突然出声:“妻主。”
兰穗岁诧异回头,眼中满是疑惑。
不会吧!
难道他也想求个亲亲?
但仔细一想,不像是大夫郎会做的事儿啊!
转瞬之间,应纾年便打破了她的胡思乱想。
他语气恭谨客气地说:“若有钱财方面的需求,我可以提供。”
兰穗岁眼眸瞬间一亮,当真是心想事成!
既然他主动开口,她自然不会错失良机:“我想瞧瞧你的嫁妆。”
应纾年十分爽快,当即让元宝把钥匙交了出来。
兰穗岁接过,在迈向杂物房的途中,心中满是抑制不住的雀跃。
她满心期待,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不知能能满十万两?
推开杂物房的门,独自走了进去。
警惕地环顾西周,确定无人后,才大手一挥,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尽数收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