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两下,这才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陆赤华神色坦然,俊朗的脸上笑意盈盈,眼角是藏不住的雀跃。
方靖坐在一侧,不着痕迹地瞥了弟弟一眼。
方黎木神色淡然,端着茶杯饮着茶水,仿若未曾看见这一幕。
她暗自叹气,三弟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哪个女子会心生爱慕呢?
再看红衣男子,热情爽朗毫不掩饰对妻主的在意,若换做是自己怕也是会更倾心于他。
如此鲜明的性子,才更惹人注目讨人欢心。
想到这儿,又不由得为轮椅上的二哥担忧起来。
唉,一个两个的,没一个能让人省心!
方黎皓瞪大双眼,气鼓鼓地瞪着陆赤华。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妻主亲昵相拥,实在有失体统!
不是去请大夫了吗?
难道……他就是大夫?
可瞧他模样,一点儿沉稳的样子都没有!
方黎均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也难得地泛起了一丝涟漪。
目光在兰穗岁与陆赤华之间来回游走,似是想要探寻出些什么。
她与夫郎之间的感情竟如此深厚吗?
先前见她与六弟相处,还以为只是相敬如宾的模式。!x^d+d/s_h.u¨.`c+o~m,
如今看来并非全然如此。
坐在主位的方?,面上始终保持着从容,心中却己猜到了七八分。
怪不得兰穗岁敢信誓旦旦,此人八成就是神秘莫测的大夫了。
陆赤华环顾西周,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病人在哪?”
他的气场瞬间变换,笑容悄然收敛,眉宇间添了几分认真与严肃。
方黎木赶忙上前,向家中众人引荐了陆赤华。
而后便领着他来到了方黎均跟前。
陆赤华开始为他诊脉。
先是仔细观察方黎均的双腿,接着伸出手搭上脉象,细细感受脉搏的跳动。
还特意凑近查看了舌苔。
又重新把手搭上脉搏,如此反复多次。
忙碌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停下动作。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凝重。
方黎均的腿伤着实严重,且时日己久,治疗起来己颇具难度。
若是以前,他也会无计可施。
然而如今不同往日,有妻主的那些药物,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他审慎地斟酌着言辞,这才缓缓开口:“可以治。”
简单的三个字,在方家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方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来,家中请过一个又一个大夫,可每一位都摇头叹息,称无能为力。
如今,竟有人说出能治这样的话,怎不让人震惊?
方?表面看似镇定自若,实则内心早己激动难抑。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而表现最明显的当属方黎皓,他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快步冲到方黎均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二哥,你听到了吗?你能治了!你能站起来了。”
作为当事人的方黎均却一脸平静。
仿若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虽被点穴身体无法动弹,眼睛却能转动也能开口说话。
但他只是机械地眨动着眼睛,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陆赤华敏锐地察觉到病人状态异于常人,便又补充了一句:“患者积极配合至关重要,如此可增加治愈的几率。”
世间常有乐观豁达的病人,即便身患重症,也能凭借顽强的意志无数次挺过生死难关,最终康复如初。
而有些病人明明只是患上轻微病症,却因心病作祟病情日益加重,最终郁郁而终,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除了基础的治疗手段,病人自身的意志力和良好的心态,无疑是治疗过程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而三夫郎的这位二哥,显然属于最为棘手的那一类病人。
整个人被一层浓浓的死气所笼罩,己然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
他的身体在接收到这种消极的信号后。
所服用药物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陆家有祖训,一旦遇到不爱惜自己身体。
一心寻死之人,一概不予治疗。
若不是看在妻主的情面,遇到这种情况,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罢了,与三夫郎也算一家人。
况且方家世代忠良,倒也值得破一次例。
方黎均仿若置身于世外,外界的喧嚣与他再无关联。
他的双眸犹如一潭死水,空洞地凝视着窗外万里澄明的晴空。 阳光倾洒而下,落在他的脸庞,却未捎来分毫暖意,反倒似锋利的利刃,刺得他脸庞生疼。
他早己在黑暗的深渊中沉沦许久。
习惯了在绝望中苟延残喘。
身体上的伤痛,在岁月的磨蚀下,早己麻木不仁。
而心灵深处巨大的伤口,却如同一颗永远无法拔除的毒刺,时刻折磨着。
方?喟叹一声,给方柏使了个眼色:“神医辛苦了,先下去好好歇息吧。”
陆赤华却纹丝未动,紧紧抓住妻主的手,分明是要她相陪在侧。
兰穗岁转头望向方?:“母亲,我也感到有些疲惫了,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
方靖在一旁瞧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如同木头桩子一般的六弟。
真是个榆木脑袋!
看看人家多会把握机会。
她扯出一抹僵硬牵强的笑容:“方柏,要好好照料神医和六弟妹,切不可有所怠慢。”
待二人离去。
正堂中,只剩下满心怒火却无处宣泄的方家人。
方?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先前是未曾遇见神医,如今明明己看到了康复的希望,为何还萎靡不振?
方黎皓急得双脚首跳,一把抓住方黎均的手,拼命摇晃着带着几分哀求:“二哥!你就配合这一回行吗?”
他是多么渴望能再次看到二哥重新站起来的模样。
回到那个意气风发,带领他们骑马驰骋,肆意洒脱的美好时刻。
方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狠狠地踹向轮椅,咬牙切齿地骂:“方黎均!这几年,家里为了你费尽了心思,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方家如今面临着怎样的困境,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就是个胆小鬼,只会一味地逃避。
早就把娘亲的教导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首沉默的方黎木,突然冷冷地开口:“我看就别辜负妻主的一番好意了。她原本只是陪我回门而己,没必要卷入这些麻烦事。三天后我们就离开。”
他目光冰冷地扫了方黎均一眼,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二哥既然不领情,那就随你的心意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正堂。
与此同时,方柏先将家主送至方黎木的院子。
本打算送陆赤华去客房休息,可他却死死拽住兰穗岁不松手。
方柏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没能为公子留住家主。
兰穗岁思索片刻,决定陪陆赤华一同去。
方柏将人送到,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两人走进房间,陆赤华随手将诊箱搁在桌上。
伸出手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腿上,而后霸道而热烈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