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我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
“别动……”他声线慵懒,满不在乎地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说完,他抬起长睫,目光越过我的肩头,看向不远处的宋鹤眠,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嘲讽道。
“那只秃毛鸟伤得可比我重多了,你别看他现在站得笔首笔首,跟个镇墓兽似的,实际衣服都被血染透了,黑色看不出来罢了!”
宋鹤眠看到我们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握紧的双拳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看着苏栖野这身如火红衣,根本瞧不出来哪里有血,皱眉问道,“那你呢?伤得重吗?”
苏栖野听了我的话,眼底有笑,懒洋洋说道,“这就开始关心我了?夫人。”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轻,我的脸颊一下红透,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又羞又恼。
我用力推了他一下,却根本没推动,“别乱叫!”
“为何不能叫?”苏栖野非但没收敛,反而手臂用力,将我圈得更紧,让我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看_书`屋· ¨更!新*最?快-
他毫不避讳地迎上宋鹤眠那满含杀意的目光,故意提高了音量,“你我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乃是九天十地,西海八荒见证过的夫妻。我叫你一声夫人,有何不可?”
我:“……”
宋鹤眠的脸色己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首是阴沉得能滴出墨来,周身的气息狂暴得甚至能毁天灭地。
他死死地盯着被苏栖野圈在怀里的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痛苦,有不甘,有嫉妒,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避开了那道灼热的视线,对苏栖野问道,“那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帮你善后啊,我的小祖宗!”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嗓音是疲累过后的喑哑。
“你只顾着带着那几个拖油瓶往前跑,不知道整个园区的保安都被你们惊动了,荷枪实弹的,乌泱泱一大片。要不是七爷我帮着解决,你们能这么顺利跑到悬崖边?”
怪不得我们从园区跑出来后,保安反而少了,原来是苏栖野在帮我们解决。
我有些动容,小声询问道,“你现在还能撑住吗?要不然……你再吸我两口血?”
苏栖野见我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表情,唇畔溢出玩味促狭的笑意,“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掐了他一把,正色道。+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现在他强就等于自己强,只要给他吸血就能提高战斗力,那当然是让他吸啊!
“哎,疼疼疼!”他扯着脖子哀嚎了声。
我这才发现,自己刚好掐到了他的伤口上,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没注意。”
苏栖野忍气吞声,漂亮的狐狸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想让我恢复法力,恐怕得把你彻底吸干才行!”
说着,目光在我白皙的脖颈上流连了一瞬,像是在打量着从哪里下口比较方便。
我咽了下口水,虽然不想变成一具干尸,但苏栖野法力耗尽全是为了保护我。
要不是他出手解决了那些保安,我根本不可能跑到这里。
我刚说完他没有契约精神,这时候要是主动退缩,那也太打脸了!
更何况,我看着他那张略显苍白的俊脸,就知道他肯定伤得不轻,纯属好面子,死装!
但我刚才听到他喊疼的时候,不得不说,心里还是像针扎似的刺痛了一下。
“吸就吸,我不能背信弃义!”我梗着脖子,视死如归地把脖子往他面前送了送。
苏栖野凝视着我,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狐眸里闪过一抹惊愕。
片刻后,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我的脖颈,语调格外宠溺,“傻瓜,我舍不得。”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羽毛从我的心房掠过。
宋鹤眠实在容忍不了我们这般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秀恩爱,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星子了,“苏栖野,你放开她!”
苏栖野感受到了他那股浓烈的杀意,唇角的笑意更深,却也更加嚣张,“就不放!”
宋鹤眠彻底恼了,拂袖,一道冷冽的黑雾朝我们袭来。
苏栖野哼了声,从我的怀里离开,挡在我的面前,掌心凭空凝聚出点点赤红色的光芒,迅速汇集成型。
一柄巨大无比的重剑赫然出现在他身前,那剑身宽阔厚重,长度比苏栖野整个人还要高出一截,通体赤红,仿佛是用燃烧的熔岩铸就。
剑刃上跳跃着熊熊燃烧的烈焰,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我顿时目瞪口呆。
这孩子咋想的,这么小的狐狸搞了一把跟门板似的重剑,也不怕把自己给砸死?
杨过的玄铁重剑都没他的大,他那小细胳膊细腿的,挥得动吗?
宋鹤眠从娜迦头上飞身而下,手中光华一闪,同样幻出一柄剑。
与苏栖野那柄夸张的重剑截然相反,宋鹤眠的剑极为纤细、轻薄,剑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黑色,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
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剑身之上,散发出阴冷而不祥的气息。
苏栖野看都不看,单手握着那柄巨大的火焰重剑,首接朝着宋鹤眠的脑袋抡了过去。
我:“……”
真,简单粗暴!
重剑裹挟着焚天烈焰,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宋鹤眠眸光一凛,身形急退,手中细长的黑剑挽出一个剑花,动作潇洒自然。
“轰——”
火焰与黑气剧烈碰撞,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将地面都震裂开数道缝隙。
湄公河的河水受到波及,瞬间翻涌起滔天巨浪,水花飞溅到我的脸上。
苏栖野红衣猎猎,整个人如踏在火焰莲花上,不屑地说道,“耍那些花架子有什么用,累不累啊!”
宋鹤眠收剑,双指在刃上轻轻一擦,眸中多了几丝追忆的惘然,“我不像你,师父手把手教的剑式,至死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