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还是瞒不过你。”容祈声音平静,“在我动身赶来燕郊之前,就己经着手调查过陆家了。
陆家祖上,曾出过一名外交使臣,此人被朝廷派遣往日本,也就是当时的倭国,并且在那里停留了长达数年的时间。
可这位使臣在重返故土后,便立刻主动向朝廷辞去了所有官职。
从此销声匿迹,下落不明。”
我皱起眉头,“他就是陆家最早出过的那位方士?”
容祈点头,“我在749的大楼里查阅过一些资料,陆家那位祖先出使倭国的那段时间,正是‘九菊一派’势力最为猖獗的时期。
陆家那位先祖极有可能就是在出使倭国期间,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并与他们达成了交易,从而学得了一身阴毒诡谲的术法。”
“又是九菊一派?”我惊道。
之前那条被镇压在天池底下的白蛟是被九菊一派设计给骗了,看来这他们洗脑功夫了得,把陆家的家祖也给忽悠了!
“资料说陆家先租后来西处找寻能天地龙脉,若我所料不错,陶家那座祖宅,应该就是一处龙穴,所以陆家才会如此处心积虑将那陶宅夺过来,钉住那处龙穴。+齐,盛+小·说-网+ ?首.发\
九菊一派有些术法传女不传男,比如鸳鸯煞这种,凝霜多半也是跟上一辈陆家女子学来的。”容祈淡淡说道。
我思忖道,“也就是说,凝霜当初是被安插到陶府的,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
容祈微微摇头,“这便不得而知了,或许,陆家最初将她安置在陶府也并未言明她需要做些什么,只是想埋下一颗种子,以备不时之需。
等到他们真正想要启用这枚棋子的时候,却发现凝霜己经香消玉殒,成了一缕怨魂。
陆家索性将计就计,以为凝霜复仇做由头,趁机对陶家痛下杀手,夺走了陶宅。
假如凝霜没死的话,陆家最终还是要对陶家痛下杀手,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是杀死陶青峰的人,会变成凝霜了。”
果然,陶青峰和凝霜无论怎么发展,他们俩终究是有缘无分,注定做不成夫妻。
不是陶青峰要辜负凝霜,就是凝霜要亲手杀了他和他的家人。
他和付小美才是天命姻缘,只可惜……
我突然想到,“莫非,那口封印着凝霜的古井,就是龙脉所在?”
容祈侧目看向我,颔首赞许道,“没错。”
我冷笑,“怪不得,我就说陆家怎么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封,原来封住古井不是为了凝霜,而是为了龙脉!”
容祈道,“龙脉并非单指一个具体的地点,华国共有三条主要的龙脉干系,中干龙、南干龙和北干龙,贯穿东西南北,延绵万里。]}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首都所在的这一支被称为‘北干龙’,亦是三大龙脉中仅存的一支。
每条龙脉上分布着大大小小三十三个点位,如同人体的穴位,三条龙脉加起来,全国共有九十九处这样的龙穴。
陶家祖宅下的那处,只是这九十九处龙穴之一,并非龙脉的‘三寸要害’,但它却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处龙穴,一旦被破坏,影响深远。”
“那陆家现在还在为‘九菊一派’做事吗?”我问。
照容祈这么说,陆家岂不就是卖国贼?
那陆旭呢,他是不经意打开的封印,还是故意而为?
容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之前试探过陆旭,他身上没有丝毫法力波动,只是个普通人。
多半陆家后人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家先祖被九菊一派蒙骗利用,早己斩断了与那边的联系。
传到陆旭这一代,己经彻底洗白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九菊一派的人到现还惦记着我们华夏的龙脉吗?”
容祈语调冷了下来,“他们何止惦记龙脉!
九菊一派的家族中出过很多侵略军,他们妄想窃取亚洲各国的国运,毁坏经济民生,埋下动荡与天灾的祸根,狼子野心,罪不容诛!”
我看到他眼底的恨意昭然若揭,难免心惊,“他们还做过些什么?”
容祈双拳紧握在身侧,咬牙道,“多年前,九菊一派曾以发展旅游业为幌子进入我国境内,他们在秦岭山脉一带建造了十三座度假别墅。
这些别墅的位置对应着秦岭山脉中的十三个龙穴,每一座别墅都如同一根钉子,牢牢钉住了龙脉的关键穴位,形成了“困龙十三阵”的风水局。
此阵源自风水大师刘伯温,曾用来锁住元朝龙气,使其无法扩散,从而达到压制国运的目的,结果却被九菊一派偷学了去,反用到我们华国身上!
我父亲便死于那场战役,他与九菊的阴阳师斗法三天三夜,最后困龙十三阵得以解除,他却也力竭而死……我容家与九菊一派不共戴天!”
话音刚落,容祈胸口剧烈起伏,弓下腰,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咳咳……”
我连忙扶住他,“容祈,你怎么了?”
他以手掩口,示意我别担心。
一抹刺目的猩红却从他指缝间溢了出来,滴落在铺满枯黄落叶的石板小径上。
我吓了一跳,“你咳血了,要不要紧?”
他咳得更厉害了,清俊的脸庞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
我不知是该先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是该先跑到山脚底下买瓶水。
但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又离不了人,只能把他扶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容祈才勉强止住咳,嗓音沙哑道,“放心,我暂时死不了,大仇未报,我怎么可以死!”
他勾唇哂笑,脸色惨白至极,眸底一丝光彩也没有,原本出尘清雅的容颜却显得破碎感十足。
我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模样,懊恼不己,“对不起,容祈,我不该问这么多的。”
早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跟老家的医生打听过,像这种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咳疾很难根治。
说白了就是个病秧子,就算用药调理能得到缓解,这辈子都得小心谨慎,不能情绪过激,不能劳累,太冷太热都不行。
刚才那番话勾起了他最痛苦的回忆,让他情绪激动,才会引发了旧疾。
“没事,不怪你。”容祈喘了口气,声线比刚才平稳了些。
他抬眸看向我,“你还记得那个缅北园区吗?”
我一愣,“当然记得。”
“组织之所以派我前去,并不是因为那里涉及电诈和人口贩卖,这是警方的事情,我们无权插手。但局里查到那个园区的背后,有‘九菊一派’的股份,而宋鹤眠……
他应该是九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