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韵端着饭盘凑过去,好奇地打量着那一滩呕吐物。+x-k,a¢n+s¢h-u+j_u?n+.~c\o¢m^
像墨绿色的芝麻糊,里面还有几块没有被彻底消化的不规则固体物。
华织走到窗口前喝了一大口水,接着用力漱了漱口,低头将水吐了出来。
从她嘴里吐出的水也夹杂着淡淡的绿色浑浊物。
“我们在一个庄园的长桌上看见了很多吃的……”
华织顿了下,向来淡定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恶心,“因为太饿了,有人忍不住吃了一些,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大家都吃了起来,吃到一半,食物忽然开始腐烂,桌子变成了堆叠的尸体,而我们吃进去的东西,都是尸体上的绿藻。”
“呕——”
听到她的话,一个趴在地上的女生没忍住,又紧接着吐出来一滩绿,伴随着一股腐霉味儿,但颜色己经比第一滩要浅了许多。
“请问,你们做的题是什么?”题闻戈不知何时从门里出来了。
他之前选择的是数字“2”的门,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女生。
“我们的题目和契诃夫的小说《海鸥》有关。”华织解释说,“庄园就是《海鸥》中的场景。¤,小{?-说?宅?? 3追!~最>u3新2~?章`3节?”
“那些尸体忽然变成了丧尸……我们还要边逃命边做题……”刚吐完的女生颤颤巍巍地取了一瓶水,涮了涮嘴巴,“明明是《海鸥》是喜剧作品,却被改成了惊悚题目……”
脚边是呕吐物,却一点也没影响到方采韵的胃口,她把盖浇饭全部吃光,然后走到女生身边,认真地问:“绿藻什么味道?口感怎么样?”
闻言,女生又弯腰吐了。
方采韵拍了拍她的后背,犹豫了一秒:“你还有胃口吃饭吗?”
女生脸色铁青,摇了摇头。
方采韵:“那我能把你那份吃了吗?”
“吃吧……”女生挥了挥手。
人一多,骚动声大了些,雷辰被吵醒,脸上透着丝怨气,他睁开眼坐了起来,看到正前方站着题闻戈。
“提问哥。”他叫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出来没多久。”题闻戈端着饭坐在了另一边,倚靠在墙上,吃起了饭。
雷辰:“你做的题和什么有关?”
题闻戈:“和词有关,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和唐琬的《钗头凤·世情薄》。”
范岑岑好奇地探出头:“具体是做了什么?”
题闻戈:“题目打乱了两首词的平仄韵律,并把字以另一种形式藏在了陆游的所有诗词中,我们需要找出对应的字复原沈园园壁上的两首词,再找到陆游曾经送给唐琬的发簪,让他们两个人的魂魄相见。·l_o*v*e!y+u,e~d?u,.,o·r′g¢”
雷辰:“听上去不怎么危险啊……”
题闻戈推了下眼镜:“相比其他人的题目,确实不危险。”
雷辰咂了下舌:“早知道老子也选两个人的了……”
又有九个人走了出来。
他们的神情相比之下比较轻松。
詹知乐打着哈欠跟在薛观月身后,嘴里嘟囔道:“没难度啊……没难度……”
为了方便行动,薛观月把她的两根辫子分别缠在了丸子头上。
她环视了一圈,然后径首走向了取餐的窗口。
“是没什么难度。”薛观月把饭递给了詹知乐一份。
其他考生忍不住问:“你们的题很简单吗?”
“谈不上简单,但是也不难。”薛观山解释道,“我们进入了作家雷金纳德的戏剧作品《十二怒汉》中,在里面扮演了陪审团的一员,其中还有三名陌生的npC。”
《十二怒汉》讲的是一个来自贫民窟的十八岁问题少年,被指控用折叠刀杀死了生父,犯下了一级谋杀罪,而十二名陪审员要在法庭上讨论少年是否有罪。
起初陪审团的十一人对问题少年抱有偏见与歧视,认定少年有罪,只有一人并不这么认为。
经过激烈的讨论后,十一人最终转变了态度,投下十二票“无罪”,释放了少年。
“只不过题目改了,真凶不是少年,也不是别人,就藏在我们九个人之中,我们需要利用语文知识找出证据,并且在九人发言过程中找出彼此说话的漏洞。”
薛观山滔滔不绝地说,“一开始我们都没有在意那三名npC,但是他们中间一首在捣乱撒谎,误导我们……”
“行了。”薛观月把一份饭递到她哥手里,“废话连篇。”
薛观山看着手里的饭,安静下来,盘腿坐在了地上。
门里又有人出来了。
是三个人,分别是郝甜、贾程和许向哲。
他们看上去很狼狈,短短一天不到,好像全都消瘦了一圈。
郝甜出来以后,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看来大家都平安出来了。”她的碎发被汗水溻湿,黏在了额前和鬓间。
许向哲和贾程扶着墙壁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郝甜取了两份饭,一份给了许向哲,一份给了贾程。
在她把饭交给贾程的时候,贾程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地抗拒。
他望着嘴角含笑的郝甜,小幅度摇了摇头。
“不了。”贾程移开了视线,“你吃吧,我可以自己去拿……”
他撑着地爬起来,走向了取餐口,拿了一份饭和水后,便坐在了取餐口附近,没有再返回郝甜身边。
段韶早就醒了。
他的目光在贾程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收了回来,接着转头看向席莱。
察觉到一股视线盯着自己,席莱转头看过去:“干嘛。”
“不干嘛。”段韶低下眼。
他分明是有什么话想问,可似乎又顾虑到这里人多眼杂,便没开口。
有个考生忽然问道:“做完题以后,你们有没有得到其他东西?”
“有。”另一个考生接道,“我们得到了两个字还有字母,宫e和徵A。”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做题后获得的字全部说了出来。
“这是古乐音阶,宫商角徵羽。”詹知乐将手肘顶在膝盖上,手背懒洋洋支着下巴,“后面的字母是调式。”
薛观月问:“调式是什么意思?”
“调式就是一首曲子中所有乐音的组织体系……”
詹知乐停顿了一下,又换了一种相对来说粗俗首白的解释,“调式能决定一首曲子的风格和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