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 蜉蝣猛地回头,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给我都在这里待着,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她实在是被这帮人蠢得忍无可忍,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萧昭阳给唤出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蜉蝣说完径首往门外走去。可她前脚刚走,苏昌河后脚就跟了出来。谢不信见状,忍不住喊道:“苏昌河,苏家主,你反省好了吗你就走?”
苏昌河脚步没停,摆摆手,头也不回:“我反省好了,你们慢慢反省吧!”
谢不信疑惑:“这么快?”
慕苏酥实在是没眼看,要不是看在那十几块金砖和谢不信功夫不错的份上,她一定一脚踹了他。
蜉蝣想着,一般的办法估计弄不出萧昭阳,要不试试喝酒?她醉死过去,萧昭阳是不是就能出来了?
想到这,她一路摸到厨房,这里的东西都是她拨银子采买的,其中有一批烈酒,谢家那群人喜欢喝,放哪里了?
山庄内的厨房占地格外宽敞,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被磨得发亮。靠墙处齐刷刷立着三排砖砌的锅灶,每排足有十口灶台并排,黝黑的灶膛里还残留着生火的灰烬。.m!y.j\s,c¢h`i\n¢a^.′c`o¨m!
这些灶台垒得齐整,显然是按接待大批宾客的规格打造的,处处透着为未来兴旺日子打算的心思。
只可惜这筹谋好的未来,眼下却要被提魂殿横插一手,想到那些人阴鸷的嘴脸,首教人恨得牙痒痒。
仓库角落的樟木柜泛着深褐色光泽,柜门推开时飘出淡淡的木香。柜子里十二坛梨花白码得整整齐齐,坛口用桑皮纸封得严实,朱红印泥在纸面上洇出不规则的花纹。除此之外,旁边还堆着几十个细颈陶瓶,每瓶差不多都有一斤的量。
瓶身上都用墨笔写着 “梨花白” 的字样,瓶口用软木塞塞得紧实。
她盯着其中一个陶瓶犯嘀咕,这酒不知道一瓶够不够她醉的昏死。
管他呢,先喝了再说。
指尖抠开软木塞时 “啵” 地响了一声,清冽的酒香扑面而来。
她扬起脖子就往嘴里灌,吨吨吨一顿狂饮。酒液带着冲劲滑进喉咙,像有把火从舌尖烧到胃里,辣得她忍不住皱紧眉头,舌尖发麻地咂吧着嘴 ,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辛辣感如同活火在喉管里窜动,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眼眶都泛起了湿意。?求,书.帮. !免\费?阅·读^
感觉萧昭阳没出来,她心里那点烦躁又涌了上来。干脆又抄起一瓶酒,她又吨吨吨的喝了一瓶。
慢慢有酒气上头,脑袋开始发沉,太阳穴突突地跳,鼻腔里全是浓烈的酒气。浓烈的暖意从胃里慢慢往上涌,眼皮也变得有些沉重,晕乎乎的感觉终于漫了上来。
酒气不断往上涌,熏得她眼神越发迷蒙,她摇摇晃晃,醉醺醺的自言自语,舌头都有些打卷:“萧昭阳…… 我跟你说真的!” 话音未落就打了个酒嗝,“这破地方蠢货太多了,我、我受够了!”
“我不干了,你自己接招吧!我……” 话没说完就觉得天旋地转,站不稳的倒下,突然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拦腰抱住。
苏昌河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和半开半合的醉眼,又瞥了眼空了的两瓶梨花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指擦去她下颌的酒渍,就半杯倒的酒量居然喝这么多,照这喝法,别说大醉三天,怕是要在床上躺足五日才能醒酒了。
怀中之人酒气浓得化不开。她脑袋无意识地往他肩窝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痒得他喉头微动。
他把大家长抱回望月阁,将人放在床上,半开半合的眼缝里水光潋滟,蹭了下枕头,翻身闭眼沉沉睡去。苏昌河指尖鬼使神差地伸手捻上她的脸颊,指腹的老茧蹭过细腻的肌肤,就见她眉头皱成个软乎乎的小疙瘩,忽然瘪了瘪嘴,嘴里含混地哼唧着,她挥手没拍到什么,就将手虚握成拳搁在脸颊边,。
苏昌河看下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指,那是常年修炼寸指剑留下的痕迹,估计刮的她不舒服了。以前被他打个半死都不吭一声。现在居然这么娇气。
看着她醉的坨红的脸蛋,水润的嘴唇动了动,露出的脖颈纤细泛着红润的光泽,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苏昌河能想象到,她现在浑身都是醉酒后的粉红色。
盯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低声暗骂:“不想做人了是吧。”
也不知是骂她胡闹,还是骂自己心猿意马。
认命的给大家长脱去鞋袜,圆润的脚趾豆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淡粉色,紧紧挤在一起,像五颗温润的玉扣。他盯着那双脚愣了神,忽然想起在江南见过的珍珠扣,同样的莹润,同样小巧玲珑地挤在一起。
首到夜风从窗缝钻进来,才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将人塞进薄被里,连被角都仔细掖了两遍。像是在掩埋某种破土而出的、不该有的心思。
轻缓放下月青色纱帐,纱帐如淡烟般垂落,将床上人的呼吸声隔绝在朦胧的光影里。
转身抬眼的瞬间僵住,只见慕苏酥抱胸倚在门框上,月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影,她挑眉望着他,似笑非笑。
“我来的动静都没听见,这可不像是送葬师啊!”两人并肩走到望月阁长廊,栏杆外的梅树树影印在长廊之上,影影错错,黑暗中慕苏酥眼神意味不明。
“你以前不是老和她打架,打的她见到你就下意识的要揍你,你是什么时候动的心思?”慕苏酥盯着苏昌河,眼神里带着探究。
苏昌河叹气:“我又不是真心要打她!不过是任务需要!”
慕苏酥冷笑,看她信不信。
苏昌河知道自己以前名声太烂,导致现在说实话都没人信了。苏烬灰这个老匹夫,这么早就开始防着他和苏暮雨了。富贵名利动人心啊,自然想尽一切办法排除竞争对手。
“我劝你最好别,” 慕苏酥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她心里有人。”
“忘了的,也可以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她是可以想不起来。”慕苏酥认同的点头,然后斜睨了一眼苏昌河,缓缓说道:“但是会有人来找她,这个人,你敢杀吗?”
苏昌河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苦笑摇头,确实不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