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手中的枪差点掉在地上。他们不知所措地看向秦末铁,期待着中年人能给出指示。
柳跃春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一枪托直接砸在领头那人的脸上。鲜血顿时从那人的鼻子里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其他人见状,吓得赶紧丢下枪。
柳三江趁机走到黑熊尸体旁,找到子弹孔的位置。他手法娴熟地用刀剖开伤口,很快取出了四颗变形的子弹头。
“跃春哥,他们用的什么枪?”柳三江头也不抬地问道。
“三八大盖和龙江造。”柳跃春瞥了眼地上散落的枪支。
“我可是用的大口径,口径都不一样,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柳三江站起身,将子弹头展示给所有人看。
秦末铁和他的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这铁证如山,他们再也无法狡辩。
柳家旺拿过子弹仔细查看:“秦末铁,这事你打算怎么说?你们的枪能打出这样的子弹?”
几人依旧无言以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就是承认了。”柳家旺冷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黑熊是三江打的,你们想抢东西还想杀人,这一枪挨得不冤。跟我去县里走一趟吧,深山打劫杀人,胆子肥的流油啊!”
秦末铁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柳家旺挥手打断:“够了!事情就是这样,不用再说了。”
说着,指挥着众人将秦末铁等人绑了起来。
风雪渐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臊味。不远处躺着一具庞大的黑熊尸体,鲜血染红了周围的积雪,刺目的红色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格外醒目。
“这玩意怎么处理?”柳家旺指着熊尸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么大的熊,我这辈子头一回见。”
柳三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盯着那具熊尸发呆。熊的体型确实惊人,站起来怕是有三米多高,浑身的肌肉虬结,即便死去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我暂时还没想好。”柳三江轻声说道。
“那就先带回柳家寨。”柳家旺拍了拍柳三江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关切,“让我妈给你们露一手厨艺,这些天在山里风餐露宿,也该好好补补了。”
话音刚落,一个巡山队员眼睛一亮:“队长,这熊肉能不能分我们点?”
“对啊,好久没尝过熊肉了。”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柳三江摇摇头,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们想吃就全拿去,我不吃。”
“为啥?”几个人不解地问道。
柳家智站在一旁,声音低沉:“这只黑熊,吃过人的。”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寒风呜咽,吹得树枝簌簌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可怕的故事。就连被绑着的那几个人也竖起了耳朵,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柳家旺皱眉看向柳三江:“什么情况?”
柳三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前几天我去刘家寨子,那边死了四个人,还有一个被吓疯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死者的尸体都被啃食过,内脏和肉都少了不少。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普通野兽干的。”
“后来呢?”柳家旺追问道。
“我在现场发现了熊的脚印,就顺着痕迹追踪。”柳三江指着熊尸,“没想到它就藏在咱们之前封死的那个山洞里。那天晚上拍石门的,就是这畜生。”
听到这话,被绑着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他们本想抢了这头熊去卖钱,没想到这竟是一头吃人的恶兽。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柳跃春狠狠踹了他一脚:“别动!”
“你就带着家智和建民去追这么危险的东西?”柳家旺语气中带着责备,“应该叫上我们一起去。这种凶兽,万一出了什么事”
“当时只想着尽快解决它。”柳三江打断道,眼神坚定,“这种吃过人的野兽,留着就是个祸害。万一再摸进哪个林寨,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
秦平康在一旁插话:“三江做得对!这是为了山里的百姓着想。咱们巡山队不就是该干这个吗?巡山护林,说到底不就是保护山里的人和林子吗?”
“对啊,家旺哥。”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这事得往上报,让政府知道咱们巡山队的本事!”
柳家旺听着这话,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巡山队成立这么久,确实该做点实事了。这次正好是个机会,既能为民除害,又能证明巡山队的价值。
他看向柳三江:“这熊”
“你看着办就行。”柳三江摆摆手,语气坚决,“反正我是不会吃的。”
柳家旺重重地点了点头:“好!这次就让政府和山里人都看看,咱们巡山队是真能干实事的!要是办不成,我柳家旺提头来见!”
风雪渐渐小了,但空气中的腥味却越发浓重。
一群人正忙活着给黑熊放血,掏内脏。这活计在山里讨生活的人看来并不陌生,刀起刀落间,猎物很快就处理得麻利。腥臭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引得远处的乌鸦发出几声不详的叫声。
“绳子给你们。”柳三江从背包里掏出几根结实的麻绳扔给杨家峪的三个人,语气淡漠,“拉着走。”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看着柳三江腰间的步枪,又不敢说什么,只得默默接过绳子套在木板上。这种苦力活,不用白不用。
看着三人弯着腰,咬牙切齿地拉着木板上的黑熊前行,柳跃春忍不住感叹:“三江,你这回可真是立了大功!这么大的黑熊,我这辈子头一回见。”
“你才多大年纪,说话倒像个老头子。”柳三江斜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山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柳跃春缩了缩脖子,笑道:“那我就当你二爷得了。”
“我二叔去年刚离世,你要不要下去陪陪?”柳三江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