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南看着锦松张着小嘴“啊啊”个不停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婴儿肉嘟嘟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期待，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中的奶瓶。
她转头看向韩震勇，眼底闪着狡黠：“你说，要是我不喂她的话，她会不会哭？”
韩震勇正专注地给玉涛整理衣领，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这还用想？肯定会。”
果不其然，锦松等了没两秒钟，见奶瓶迟迟不来，小脸立刻皱成一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即放声大哭起来。响亮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连窗外的鸟儿都被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哎呀，别哭别哭。”孙雨南赶紧把奶瓶塞进锦松嘴里，轻声哄道，“这不是来了吗？你这小脾气还挺急的。”
锦松含着奶嘴，眼泪还挂在脸上，一边吮吸一边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孙雨南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韩震勇怀里的玉涛。
玉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把小脸埋进韩震勇的怀里。韩震勇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嫂子，要不我带锦松出去玩会儿？”
“你还是把玉涛给我吧。”孙雨南笑眯眯地说，眼神里写满了跃跃欲试，“刚才锦松陪我玩得都饿了，该轮到玉涛了。”
房间里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束。孙雨南坐在光影交错中，脸上的笑容让韩震勇莫名想起了捕食前的猫咪。
“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能吃，就是不爱动。”孙雨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抱玉涛。玉涛在韩震勇怀里扭来扭去，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韩震勇和玉涛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几分无奈：“小孩子胖点多好啊，多有福气。”他试图转移话题，但显然收效甚微。
“得了吧，你这审美跟我妈一模一样。”孙雨南毫不客气地接过玉涛，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等小宝喝完奶，你就带她去外面玩玩吧。”
玉涛被抱过去的瞬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韩震勇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叹气，只能抱着锦松赶紧溜了。能帮一个是一个，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初夏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韩震勇抱着锦松在小区里散步。蝉鸣声此起彼伏，树荫下三三两两的老人正在下棋聊天。等到中午回来，他一眼就看到已经累得睡着的玉涛，忍不住问道：“嫂子，你今天不需要上班吗？”
“请了一天假。”孙雨南正在收拾玩具，头也不抬地说，“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肯定忙不过来吧”
“不忙不忙！”韩震勇赶紧打断她，生怕她天天请假来“帮忙”，“我能应付，把他们圈在床上就行，你不用请假。”
孙雨南放下手中的玩具，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是说要不要把一个送幼儿园。我上班时间短，正好可以照看。”
韩震勇这才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他看着熟睡的玉涛，小家伙的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逗的。
幼儿园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孩子的笑声和哭声。大孩子也能照顾小朋友，虽然工作人员不多，但胜在氛围好。孙雨南每天上班就两个小时，却总能抽空去幼儿园看好几次。其他妈妈们也是，一到休息时间就扎堆往幼儿园跑。
“玉涛今天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哭？”韩震勇一见孙雨南领着孩子回来就赶紧问。他的目光在玉涛身上来回扫视，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好着呢，跟别的小朋友叽里呱啦说了一上午。”孙雨南话音刚落，就见玉涛对着锦松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用只有他们才懂的婴语聊得不亦乐乎。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两个小家伙身上，他们的笑容纯真无邪，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此明亮了几分。孙雨南看着这一幕，眼底闪着温柔，随即转头问韩震勇：“你上午有没有带锦松运动？”
“带了带了，爬了好一阵子。”韩震勇赶紧回答，生怕被说教。
两个孩子刚会爬，一个只会往后爬，一个只会在原地打转。每次看他们在床上笨拙的样子，孙雨南就忍不住想逗他们。锦松往后退时总是一脸茫然，而玉涛转圈时则像个永动机，怎么都停不下来。
“嫂子，你悠着点，如今小家伙们都聪明了，不好哄。”韩震勇小声提醒。他看着两个孩子被折腾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放心，我有分寸。”孙雨南拍着胸脯保证，但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几天下来，两个孩子明显瘦了一圈。原本圆滚滚的小脸变得精致了不少，连走路都利索了许多。
“瘦得太快了。”韩震勇心疼地说。他总觉得孩子胖点好，至少显得有福气。
“哪里瘦了，显然是长高了。”孙雨南理直气壮地反驳，“你看他们现在多精神。”
“你们部门不是很忙吗？”韩震勇试探着问。他其实是想说，别太操心孩子的事了。
“再忙也累不到我头上。”孙雨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厂里的直升机研发已经进入关键阶段，但要量产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很多零件都需要其他厂配合生产，可精度要求高，各个厂都叫苦不迭。
“孙老师，205厂又来电话了。”张秀宇站在办公室门口，欲言又止。
“什么事？”孙雨南正在翻阅技术资料，头也不抬地问。
“他们说您要求的精度太高，问能不能接受03毫米的误差？”张秀宇小心翼翼地问。她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但还是得问。
“不行。”孙雨南的语气很坚决，“上次就不合格，这次又来讨价还价。不想干就去找领导，别来烦我。”
“可是其他厂也”
孙雨南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走到张秀宇面前，轻轻拍了下她的额头。两人互相瞥了一眼，张秀宇识相地闭上嘴，转身退了出去。
刚出门就被张大爷拍了一下后脑勺。
“爷爷你干嘛打我？”张秀宇揉着脑袋，不满地嘟囔。
“孙老师都打你了，我就不能打？”张大爷理直气壮地说。
“不一样！”张秀宇扬起下巴，眼中带着崇拜，“孙老师聪明，她打我也是有她的理由。你就是想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