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求饶

秦淮茹眸子带着几分担忧,轻声问道:“陈干部,那徐军……他最后会怎么样啊?”

“是死是活,就看徐家人的表现了。?s-o·s^o¢x!s!w*.*c·o+m+”陈远冷哼一声。

秦淮茹点点头,不再多问,想起自行车钥匙还在自己身上,掏出来,小心翼翼地递还给陈远:“陈干部,车……车我给您停在您家窗户下面了,好看着。”

陈远接过钥匙,他想着秦淮茹今天表现不错,玩味道:“晚上来我这一趟,给你份大礼!”

“大礼?”秦淮茹闻言,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你别整点不正经的东西,这院里这么多人呢”

与此同时,四合院的大门口,一场闹剧正在上演。

徐军像条死狗一样,被两个身形彪悍的壮汉反剪着胳膊,粗暴地按向一辆停在门口的跨斗摩托车。

“放开我!妈!妈救我啊!”徐军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哭喊着,往日的阴森和猥琐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和恐惧。

他拼命挣扎,但那两个大汉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邢老四跨坐在摩托车上,发动了引擎,轰鸣声在寂静的巷口显得格外刺耳。

他回头,冰冷的目光落在瘫软在地的孙大娘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孙大娘是吧?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我们兄弟可是清清楚楚。是去派出所说道说道,还是去别的地方‘聊聊’,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不等孙大娘反应,摩托车“突突突”地喷出一股黑烟,载着绝望的徐军,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巷口尽头。

“我的儿啊——!”孙大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凉的地上,老泪纵横。

周围已经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街坊,对着她指指点点。

“造孽啊!这徐军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能干出这种事!”

“可不是嘛,对四十多岁的大姨耍流氓,啧啧,真是想不开!”

“活该!这种人就该抓起来好好教育教育!”

孙大娘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她六神无主地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脑子里一片空白。.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四合院里走。

冷静下来后,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人,无论如何都要把儿子救出来!

从前院到中院,一路上,孙大娘迎接着无数道异样的眼光和毫不掩饰的窃窃私语。

她低着头,脚步踉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当孙大娘推开自家屋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人影正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家内。

那人正是陈远!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一样,冷得刺骨。

“陈干部!你…你怎么在我家!”孙大娘惊怒交加,下意识地反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顿时醒悟。

她冲到陈远面前,声音尖利地质问道:“是你!一定是你叫人抓走军儿的!你把他还给我!”

陈远端坐在圈椅上,纹丝不动,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孙大娘的内心。

面对孙大娘的歇斯底里,陈远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闭嘴!”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徐军沉到什刹海喂鱼去!”

孙大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浑身一哆嗦,尖叫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

她看着陈远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陈远见她安静了,才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孙大娘,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当初,是你家徐军哭着喊着求到我门上,说手头紧,想让我帮衬一把,我可怜你们家,帮了个忙。”

“后来,你们自己干了点狗屁倒灶的破事,被人举报了,眼看要惹祸上身。”

“我不想掺和你们那些腌臜事,把之前给你们的东西,原封不动地都要了回来,还给了你们家。”

“我自问,仁至义尽,没半点对不起你们徐家的地方。”

陈远身体微微

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孙大娘:“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儿子徐军,他凭什么恨我?恨我到要处心积虑地往我身上泼脏水?”

孙大娘被陈远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陈远看着孙大娘那副心虚又惶恐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想不明白?”

“那我提醒提醒你。”

“你儿子徐军,是不是伙同了院里的阎解放,想在搬走之前,来造谣污蔑我?”

“要不要,我现在就把阎解放叫过来,咱们当面对质一下?”

当“阎解放”三个字从陈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孙大娘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她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喃喃道:“他…他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完了,这下军儿真的完了!”

孙大娘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陈远面前,痛哭流涕:“陈干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老糊涂,是我没管教好儿子,我不该纵容军儿胡来,都是我的错!”

她一边哭一边磕头:“求求你,陈干部,只要你肯放了军儿,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们马上就搬家,再也不碍您的眼!”

陈远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孙大娘,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看来,你儿子在你心里,也就值你磕几个头,说几句软话?”他的声音依旧冰冷。

孙大娘闻言,哭声一顿,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单凭求饶是没用的了。

她慌忙爬起来,冲到里屋的立柜前,哆哆嗦嗦地在柜子深处摸索着。

很快,她从一个隐蔽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

她颤抖着双手打开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玉牌——正是那块白玉禅月牌。

“陈干部,这…这是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孙大娘双手捧着锦盒,小心翼翼地递向陈远,声音带着哭腔,“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军儿这一回吧!”

然而,陈远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玉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就这?”

孙大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意识到,仅凭这块玉牌,根本不足以平息陈远的怒火。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天前的画面。

那天,徐军从外面回来,眉飞色舞,一脸得意地把她拉到小屋里。

“妈,我跟阎解放商量了一个好主意,保管能让陈远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徐军压低了声音,唾沫横飞地讲述着那个阴险的计划。

当时,孙大娘听了就觉得这事儿不怎么地道,心里也有些不踏实。

“军儿啊,这么做……是不是会彻底得罪陈远?”她有些犹豫。

徐军却拍着胸脯保证:“到时候咱们房子一换,搬到新地方去,他陈远再有本事,还能找到咱们不成?”

孙大娘看着儿子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想到即将到手的新房子,以及对陈远莫名其妙的怨恨,一丝贪念和侥幸心理渐渐占据了上风。

“都怪我,当初军儿跟我说那个主意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踏实,可他说得信誓旦旦,又想着快搬家了,陈远再厉害也找不到我们……谁知道报应来得这么快!我怎么就没拦住他呢!我真是老糊涂了!”

现实的残酷将孙大娘从悔恨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脸上老泪纵横,抬手无声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孙大娘看着陈远那张依旧冰冷的脸,心一横,转身又冲进了小屋。

片刻之后,她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走了出来,布包里裹着的是一沓沓新旧不一的钞票。

她将布包放在陈远面前的桌上,颤抖着双手解开。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各种面额的钞票,有大团结,也有五元、两元、一元的,甚至还有一些毛票。

最上面,赫然放着一捆用猴皮筋扎着的崭新钞票,是从黄家“敲诈”来的两千块钱。

“陈干部……”孙大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最后一丝乞求,“这是我们家……我们家所有的积蓄了,都在这里了……”

她将那些钱一股脑儿地堆在陈远面前,眼神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求求您,发发慈悲,饶了军儿这一回吧!只要您肯放人,我们马上就搬走,从今往后,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

!”

陈远的目光缓缓扫过桌上那堆钱,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看来你儿子只有下半辈子吃牢饭了!”

说着,陈远就站起身,作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