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真是太强了

“唰!”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毫无征兆地、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车窗外,几乎与他脸贴着脸。

“我的妈呀!!!”

司机老王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然后又在刹那间凉了个通透。

他发出一声比之前被劫匪用枪指着脑袋时还要凄厉、还要绝望的尖叫。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完全被最原始的恐惧所支配。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试图将这个像壁虎一样挂在车门外的鬼东西给狠狠地甩下去。

重型卡车瞬间失控!

巨大的车身在狭窄的山路上剧烈摇晃、蛇形走位。

沉重的车头不受控制地朝着路边那排护栏直直地冲了过去。

“卧槽!”

陈守瞳孔猛地一缩,心头一紧。

以这样的速度和吨位撞上去,车毁人亡是大概率事件。

陈守右拳紧握,手臂肌肉瞬间绷起,青筋毕露。

对着那厚实的车窗,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嘭——咔嚓!”

玻璃应声而碎,如同被击中的冰面,玻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便彻底爆裂开来。

几片锋利的玻璃碎片瞬间划破了老王的脸颊和手臂,温热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司机老王下意识地痛呼一声,双手也本能地松开了方向盘,抱住了受伤的头部。

就是这个空当。

陈守手臂从破碎的车窗伸进去,一把抓住方向盘,试图控制已经彻底偏离轨道的车头。

重卡那巨大的轮胎疯狂与地面摩擦。

整个几十吨重的钢铁巨兽,此刻彻底失去了控制。

车头歪斜着,无可挽回地,朝着路边那排护栏直冲而去。

护栏外,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老王在最初的惊恐和疼痛过后,稍微清醒了一些。

眼看着车头距离护栏越来越近,求生的本能压倒恐惧,也顾不上去看来路不明的陈守,手忙脚乱地开始自救。

“刹车!刹车啊!!!”

他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一脚狠狠地踩下了刹车踏板,另一只手也死命地拉起手刹。

然而,在如此高速和巨大的惯性面前,这点制动力无异于杯水车薪。

重卡只是发出了更加刺耳的摩擦声,速度略微减缓了一丝,但冲向护栏的趋势却丝毫没有改变。

陈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净遇上这种破事。

眼看着他们就要一起冲下山崖。

“唰!”

一道银光闪过,悬浮板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脚下,稳稳地承托住他的身体。

陈守双脚稳稳踩在悬浮板上。

但光有悬浮板还不够,他现在需要一个能让他发力的抓手。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驾驶室,最后落在了那扇已经被他一拳打烂玻璃的驾驶位车门上。

“吱呀——砰!”

陈守毫不犹豫,单手抓住车门把手,猛地向外一拉!

伴随着一阵金属扭曲声,本就摇摇欲坠的车门被他硬生生给拽开了。

陈守看着手里的车门框,一脸的黑线。

老王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控制方向盘,突然感觉身旁一空,一股夜风夹杂着尘土猛灌进来,扭头一看,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你你你干嘛?!!”

“你稳住方向盘!”陈守冲着已经看傻眼的司机老吼了一句。

话音未落,他双脚在悬浮板上一蹬,从驾驶室旁猛地跃到了重卡侧前方。

他要用悬浮板的动力,给这辆失控的货车施加一个反向的推力!

“停下!”

陈守怒吼一声,双臂肌肉瞬间鼓胀,死死顶着车头。

悬浮板在他脚下发出剧烈的嗡鸣,尾部的能量喷口也开始隐隐泛起蓝光。

眼看着货车距离护栏越来越近,只剩下不到五米的距离。

司机老王见状,心一横,妈的,车也不想保了!小命要紧!

他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准备跳车逃生。

“给我坐回去!”陈守怒吼一声。

货车距离坚硬的水泥护栏,只剩下最后半米的距离。

车身甚至已经蹭到了护栏边缘,擦出刺眼的火花。

然而,货车前进的速度,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了下来!

“你会被压成肉饼的,快躲开啊!”

老王看着陈守有些狰狞的面孔,以及他身后不断喷射出淡蓝色尾焰的悬浮板,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大声劝阻道。

陈守咬紧牙关,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车头传来的那股几乎要将他碾碎的巨力。

他的骨骼在呻吟,肌肉在哀嚎。

悬浮板的能量喷口已经开到了最大,淡蓝色的高温尾焰疯狂喷射而出,将他身后山体路基的岩石都烧得一片焦黑。

“给!我!停!下!!!”

陈守再次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震四野!

他感觉自已全身的力气,所有的潜能,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了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那金属摩擦声和轮胎撕裂声,逐渐减弱,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轻响。

终于!

在距离彻底撞毁护栏、坠入山谷仅有几厘米的距离时。

那辆失控的重卡,硬生生地被陈守以一人之力,逼停了下来!

巨大的车身,就那么横在狭窄的山路上,将整条道路彻底堵死。

车灯依旧亮着,照亮了被蹭掉一块水泥的护栏,以及护栏外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陈守双臂依旧死死地抵着车头,保持着那个推车的姿势,整个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感觉自已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酸软和疲惫。

如果不是脚下的悬浮板还在提供着支撑,他恐怕早就瘫倒在地。

驾驶室内,司机老王心脏“嘭嘭嘭”地狂跳着,如同要炸开一般。

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了好几秒,陈守才缓缓地松开了抵着车头的手臂。

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浊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和极限爆发后的虚脱感同时涌上心头。

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咧嘴一笑:

“妈的,老子真是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