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日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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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道,“那他什么时候再来?”

“过几天吧,我说不上来。\优`品.小\说′网. ?首.发*对了,你买的筒子骨别给他留了,我也爱吃。”罗云道随口说道,“中午做筒子骨毛豆汤吗?”

“随你挑。想吃青椒炒毛豆肉丝也能做。你要吃哪个?”

“就炖汤吧,大夏天清淡点。”

罗云道吃完了手里的瓜子,老太太也快把毛豆都剥完了,在她起身离开之前,罗云道说:“姥姥,我下午就回去了,请了好几天假,公司压了一堆事要去处理。”公司是一码事,有一些人要去杀掉就是另一码事,只是无法与老太太说明。

宋芝昌给他的心理暗示尽管能按下他一部分恶念,但也有坏处。这种行为相当于人为地放缓了密室为他设定的背景线,在他身上剧情没有推动,很大程度影响了他对事情的控制,无异于浪费时间。在其他地方浪费时间无所谓,在密室浪费时间胜过自杀。¨7~8*x,s\w?.+c,o*m,

老太太有些横眉怒目道:“公司公司,就知道上班,上得你精神都不好了,没到年纪呢药都吃上了。你在公司里当皇帝么,离了你它就转不动了?你就休息了才几天?又要去上班了。”

罗云道温声说:“我好多了,医生也建议我恢复正常社交,姥姥你放心吧。”老太太看了看罗云道十分真诚的面孔,心里的气顿时平了不少,主要也是这张肖似女儿的脸,多看两眼就什么火都没有了,只剩下无限的疼惜。

“不许把自己逼太狠了。”老太太叹息道,她拿起地上的淘箩,又说,“那堆毛豆壳你扔了去。”

“知道了。”罗云道应承,他拿起簸箕和扫帚把院子里的毛豆壳扫起来,他低眉敛目做这些杂事的时候看起来气质格外温和柔顺,但也仅仅是这短暂的几分钟而已,快得就像一场错觉。,小¢说*宅` ¨无?错?内_容?他再次抬起头来时,就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可也让人难以靠近。和这种人相处,除非他主动接纳到自己照顾的范围内,否则不管多么靠近,都会像这堆垃圾一样在必要时被他无情丢弃。如果姜州在这里,可能也会声泪俱下地控诉罗云道欺骗他的感情。而罗云道可能会说:“不是这样的,你比这堆垃圾要好上许多,要对自己有信心。”

第204章 斩首之邀(36) 陈思航抬起头,他的……

陈思航抬起头, 他的目光中有一丝朦胧的依恋,罗云道发现自己很难忽视这一点。他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砍刀,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血顺着刀身的凹槽处像窗外的雨滴般一点一滴打湿了地面,留下一个又一个近乎圆形的血痕。

“你把家里搞得一塌糊涂。”罗云道叹息道,在捡起砍刀时他的手指也蹭上了血迹, 在他的指缝中黏糊糊的一片, 令人难受。他看到陈思航仍然热切地注视着他,像个孩子似的渴望获得来自罗云道的安慰。罗云道不得不向他走去,顺手在陈思航白净的脸上刮去了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 他语气关切而温和地问道:“你怎么了?”

陈思航执拗地仰头看着罗云道, 好像不听到自己想听的那句话, 他就不会动作似的,只是坐在地上, 也不嫌弃距离他不远处就是一大滩血泊。对付这种难缠的问题少年, 罗云道已经有了一些行之有效的经验, 他的手没有离开陈思航的脸颊, 反而停留在原处,接着轻轻地抹开他先前留下的血迹, 好像涂抹胭脂似的将血液在脸上融化了, 他的目光打量了一阵陈思航的脸,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随后他开口说道:“你做得很好,好得超乎了我的意料。”

这才是陈思航想要听的话,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露出一个弧度颇大、十分孩子气的笑容,开朗得就像笼罩在家庭上空的阴霾一扫而空,与几个月前的陈思航判若两人。

他之前的神情总是抑郁不安, 徘徊沉浸在姐姐陈思佳死亡的空虚与悲痛之中,总想做点什么来挽回,尝试着用种种方式弥补,但始终于事无补。幸运的是,造成这场家庭悲剧的罪魁祸首为他展示了另一条更罕见、更离奇、也更有效的人生道路,让他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毅然决然地走上这条通向人性更幽微处的小径。

陈思航的双亲被砍得物理意义上的七零八落,极难收拾,断肢残骸散落得到处都是,跟随受害者的爬行,尸体碎块撒了一路。

陈思航乍看上去是不足以完成这件事的人。他总爱穿宽松的衣服,一件上衣大得能塞两个人进去,从领口能伸出两个人头一起扮演双头连体婴。上衣宽,裤子也宽,风一吹像两片摇摆的风帆。令人费解的是,即使是这样的穿着他看起来也很时髦,还有点弱不禁风。但这只是衣着造成的错觉。他爱打游戏,也爱运动,一身皮肉很结实,他也正是在这样很有力气、很有爆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