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日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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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杀人如砍瓜切菜,被强烈的情绪驱使着乱砍一气。,p^f′x·s¨s¨..c*o¨m?

不过,即使被激情冲昏了头脑,罗云道发现陈思航的杀人模式仍然很有规划,并非想一出是一出,不愧是他看好的可塑之才。

陈思航母亲的头颅就在不远处,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尸体残骸。从卧室门口到客厅附近,存在有一条很明显的动线,在这一路上罗云道能看到许多大大小小被砍碎的肢体。沿着这条“尸山血海”的路线往里边走,罗云道很小心谨慎地没有让自己的鞋底接触到四处流淌的污秽,那些流出的内脏器官,与之相对的黄白排泄物和溪流般的血液,尤其是大肠小肠,脱出后漫延的路程很长。他保持着自己的洁净,信步走到了卧室门口。卧室面积不大,也没有设置任何遮挡,他站在门口就能对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墙上和房间顶上飞溅着血液,如同用画笔肆意泼洒了颜料,分布范围之广连屋顶中央圆形的水晶吊灯上都有所涉及,因此卧室内的光线都显出了几分斑驳。!1+3¨y?u?e*d*u_.`c+o¢m!陈思航应该是一刀直接砍断了父亲的大动脉,才导致血液飙射得如此之高。

尸块基本都散乱在床上和床附近,碎裂的部分比在客厅中的要大得多,看来是砍得比较快速和粗糙。尸体的出血量很大,基本上能流的血都流完了,剩下的就算使劲去挤压残骸都榨不出多少。

罗云道已经看不出床单本来的图样,不管原先是什么款式都被大量的鲜血浸湿,染成了刺目的红色。夏季的薄被丢弃在地,也被血污成了难以辨认的花色。

卧室与客厅相比,空间更加封闭,里面充斥着的血腥味大得像屠宰场,冲得罗云道的精神一阵恍惚,他强忍着中枢神经上溢出的兴奋,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瓶很小的鼻喷试剂,对着自己的鼻腔左右各喷了一次,在心中默数了三十秒后,再给药了两次。′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使用的这款鼻喷雾剂名为盐酸右美托咪,它在市面上并不流通,常规上只广泛应用在临床手术上,用来使病人在手术前保持精神镇定,并在一定程度上的抗焦虑作用。它的药性比咪达锉伦更安全,咪达锉伦属于苯二氮?类药物,副作用比较强,可能会引发顺行性遗忘,罗云道担忧自己本就损失记忆的大脑用了它之后会雪上加霜。

鼻喷雾剂也比用注射液滴入鼻粘膜见效更快。出于此,他委托宋芝昌帮他拿到三盒药剂,更多的就没有了,因此他每次使用都不得不严格按照定量,没有擅自加剂量过。然而,由于他的精神问题成因极其复杂,并不是完全病理学上的,更有密室的手笔在其中。被恶念侵蚀后人格的缺陷会被放大无数倍,也更容易产生负面冲动和滥杀的欲望。这就导致任何药剂在罗云道身上的见效都不太大,他有时都觉得像吃了假药或者安慰剂。

药物作用于他的肾上腺素受体,大约十五分钟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重新掌握了自己思维的所有权。通过卧室和客厅的种种地狱般的惨象,罗云道已经可以在大脑中重新绘制出陈思航几小时前惨烈的行凶场景。

在头脑中被留下的暗示受到触发之后,陈思航找到了藏在自己卧室里的砍刀。他躺在床上,于胸前怀抱着这把砍刀,安静地等待着深夜的到来。等到双亲陷入深睡眠之后,他从自己的卧室出来,用偷拿到的备用钥匙打开了主卧的门。

至于这把钥匙,也有点来头,这是陈思航初中时候从主卧室抽屉里偷的,然后拜托看起来懂事乖巧的陈思佳去钥匙店里重做了一把。要是他自己去配,年纪太小,容易被怀疑和拒绝。

他因为成绩不佳总被扣掉零花钱,这把钥匙就是他用来偷钱的工具,他每次只偷一点,因此从没被抓住过。

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间内鼾声阵阵,如同一首荒腔走板的奏鸣曲,让人听了就心烦无比。也不知母亲是怎么忍受了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同样睡得像死猪一般。陈思航打开了吊灯,吊灯的灯光比四周的壁灯暗一些,在这样的光照下他们依旧没有醒来。

中年男人睡在床的左侧,嘴巴张着,旁边挂有一缕涎水,仿佛一头待宰的猪猡,大瘫着四肢。正好方便他下刀,陈思航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冷笑,他脱下刀鞘,先是一刀劈向了父亲的喉咙,劈断了气管软骨,刀势很猛,一下子收不住,因此连颈外动脉也断了。血液倏的喷发,血液涌入气管,让他无法呼吸,于是他痛苦地嗬嗬喘息几声就没动静了。

陈思航对自己的一击毙命很是得意,带着欢喜雀跃的心情用刀砍去父亲无头的四肢,即使在关节处下刀,动静也很大,尤其是他收不住劲道砍在床板上,更是弄出咚的一声,就像在菜板上剁排骨。这些动静终于让熟睡的母亲转醒过来,在她身体从睡眠中挣扎醒来的同时,陈思航快刀斩乱麻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