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羽海 作品

第72章 美梦旖旎

贺云朗看得手上沾了污泥,便想蹲在河边洗一洗,刚走到岸边,谁料,被一旁的柳枝勾住了发带,一用力,发带松了,黑发瞬间如瀑布一般滑落下来。?e-z_小*说*网+ +首+发^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懊恼,却想着洗完手后再来打理,随即将头发撩动在一旁,蹲下身子,认真精细地洗手。

新绿的柳条微漾,垂在贺云朗的头顶,黑色的长发尾被沾染了河水,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河里,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他青色的衣衫领口微松,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炙热的金光破碎地洒在河面,风撩动着光影,掠在他细嫩的脸庞,氤氲着浮光,此刻,他犹如那话本子里的精怪,摄人心魄…

穆南茴看呆了!

她不懂美,也没有能力欣赏,但此刻,她的眼睛被定住,眨都不敢眨一眼…

许是穆南茴的眼眸太过炙热,贺云朗抬头,发现她如此毫不掩饰地看着他,嘴角微扬。

“南茴,你在看什么?”

穆南茴这才惊醒过来,低头遮住慌乱的眼眸,轻声回道。

“哦,没,没什么…”

贺云朗挑了挑好看的眼角,抿嘴笑了。

“是吗?”

这一日,穆南茴都有点心不在焉,连秦郁白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秦郁白担忧地问。

“小茴,你怎么了?”

穆南茴惊了过来,哦了一声。+b¢o+o_k′z¨u¢n¨._c+o?m~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秦郁白一听,很是紧张,他拉过穆南茴的衣袖,抬手要摸下她的额头,却被穆南茴躲了过去。

秦郁白愣了一下。

“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是否发热了?”

穆南茴摇了摇头。

“没有,我身体好着呢,别担心,哦,可能是饿了吧,我去厨房看看,吃点东西。”

秦郁白看着穆南茴离去的背影沉思。

她这是怎么了?

穆南茴觉得自己是发热了,她现在的脸还烫得厉害,打了冷水洗脸,才稍稍好受一些。

晚上一起吃饭时,穆南茴都不敢抬头看贺云朗,她怕一瞧见他,就想起河边的那一幕,脸颊又开始发烫。

秦郁白和贺云朗只觉得今日的穆南茴好生奇怪。

平日,她都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现在她的头低得像只鹌鹑,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吃饭吃菜。

穆南茴今夜睡得很早,天一黑就回了屋子。

她蒙着被子,恍惚中瞧得她的房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贺云朗?

他怎能随便进她的房间?

穆南茴愣愣地看着他,一动都不敢动。?j\i~n¢j^i?a`n,g`b~o`o/k,.\c!o+m¢

他在她的床榻边上坐下,没有言语,只安静地看着她,慢慢身子往前倾,一股清冷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他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似乎在探寻她的额头是否发热,穆南茴从未挨过他如此近,总觉得他这样是否太不妥帖?

迷蒙中听得他轻微的叹息,良久,他的额头离开了她,水盈盈的双眸如春水般旖旎,双睫翘起,偶尔扑闪,似蝶翼般轻薄,穆南茴不由得伸出手想遮住他的眼,却被他的手掌握紧,抓她的手贴在他的脸庞,阖上双眸,敛去眼眸中的情绪,厮磨中感受脸庞的温润和细腻。

良久,他睁开双眸,他的手带着她的手滑过下颚,脖颈,滚动的喉结之下,是精致的锁骨,锁骨往圆润的肩头过去,衣衫丝滑地掉落在手臂处,露出一片雪白,穆南茴感觉自己要疯了,他再带着她的手游游走深处时,猛地抽回手,然后坐了起来。

再睁眼一看,哪里有贺云朗的身影。

只有一扇小窗户,清冷的月光渗了进来。

穆南茴满头大汗,呼吸微乱。

她做梦了?

她怎么可以做这样的梦?

她才十五岁,就开始想男人了?

穆南茴觉得自己疯了,她以后怎么出去见贺云朗?

她倚靠在床头,调整自己的思绪,睁眼到天亮。

许是晚上没有休息好,穆南茴一整日都没怎么言语,这让秦郁白很是担忧。

贺云朗也是困惑,自从昨日找回大白鹅后,她就开始低头不言语,也不敢瞧人,现在除了吃饭,就见不到她人影了,要不在厨房,要不就是去了集市买菜,要不就是回了她自己的屋子。

她,好像没生病,但又好像生病了。

总之,奇奇怪怪的。

他踱步走出了秦郁白的屋子,瞧着穆南茴紧闭的房门,停了片刻,又走开了。

自从围墙倒了后,穆南茴就在他的院子前侍弄着菜地,开了春,垅上的菜牙冒了青绿,以前的死气沉沉,而今勃勃生机。

书房窗几明亮,书架不染灰尘,书桌上多了笔架和镇纸,旁边,白色瓷瓶中插着她用绒线编织的绒花。

因为她的到来,他的被褥香软温馨,有了自己专属的方块布斤,他的衣衫没有了补丁留下了菊花香,他的水壶里永远都有热水…

他,一个烂泥般的人生,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空荡荡的家,如今遍地生花。

锦绣无暇,如是芳华!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还好,遇到了她。

他嘴角噙着笑意,又回过头看了穆南茴的房间,低声叹了口气。

深夜,穆南茴又靠在床头,眼睁睁看着月亮洒进来的光。

是的,她又做了梦,她又梦见了贺云朗。

她心内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忽然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为什么是那样的人,竟然亵渎温柔强大的贺云朗。

但又庆幸,还好,这只是自己的梦,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她便如此的哄骗着自己,这不是真的,她从来没有对贺云朗有过想法。

但又骗不了自己,她想着与他亲近,心内很是欢喜。

次日早晨,她起的特别早,在厨房内正熬着粥,贺云朗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来他才睡醒,散落的发髻都没梳好。

“你如何起得这般早?”

穆南茴低着头小声回道。

“醒了就睡不着了。”

贺云朗盯着她瞧。

“你要不再去睡会,我看你神色好像不太好,炉上的火我来守着。”

穆南茴摇头。

“不必了,你先回屋去吧。”

贺云朗瞧得她与自己生分许多,心里很不自在,抬手想探她的额头是否还生着病,谁料,穆南茴惊恐地躲开他的手,慌忙瞧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贺云朗的手僵在半空中,忽然觉得自己很唐突,他嘴角勉强笑了笑。

“那你仔细些,我就先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