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两?你这农妇,见过银子吗?”
穆南茴笑着点头。
“民妇有幸见过几次。”
“给你八千两,你运得回去吗?”
穆南茴轻声说道。
“郡主也可以用银票,就那个纸上盖着好多红色印章的,不知道郡主见过没?”
嘉禾郡主大怒一声。
“你说什么?”
穆南茴眨了眨眼。
“民妇粗鄙,不知是哪句话惹了郡主生气?”
嘉禾郡主缓了缓,仔细打量了穆南茴一番。
也不知这人是真蠢还是假蠢,连话都听不懂。
开口就要八千两,也不怕闪了舌头,如若不是楼院士同这妇人有交情,她早将那方子收了下来,分文不给,这妇人又能如何?
“你说颜县令也想要这方子?”
“正是。”
嘉禾拢了拢鬓边的头发。
“算了,她要,本郡主便让她了。”
穆南茴失落地回道。
“郡主,你不要了吗?”
“不要了。”
穆南茴无奈点头。
“那民妇先告退了。+k\k^x′s?w~.-o/r?g\”
“嗯,去吧!”
嘉禾郡主弹了弹茶杯,捏起茶柄,尝了一口。
穆南茴顿时强烈感到满院子的杀意。
她紧握拳头,努力思索。
她与这位狗屁嘉禾郡主素昧平生,第一次见便想要自己的性命,就算不要自己的性命,那瞬间激起的杀意是什么?
刚刚她的话里提到了颜叙真,而颜叙真曾联合贺云朗取消建皇家佛寺的事,所以朝堂上的风云无可避免地波及到她了。
唉,贺云朗真的把她害惨了。
穆南茴清了清喉咙,假意对嘉禾郡主说道。
“郡主大人,你能将三百张纸钱给民妇结一下吗?”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穆南茴心里保持镇定,这里是郡主府,她孤立无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出郡主府,到了外头,京城之中,谁也不敢在天子脚下滥杀无辜。
她的手伸进荷包,摸索出一枚药丸。
在她接过管家给的银钱,抬眸笑眯眯地说道。
“郡主,民妇知晓一些贺大人的旧事。”
嘉禾郡主听了,懒散的模样坐正了来。
“什么?”
穆南茴渐渐走近她,凑到她耳旁,抬手以极快的速度掰开她的下颚,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掐着她的喉咙咽了下去。~s′l-x`s~w/.!c-o.m+
郡主满是惊恐。
“你给我吃的什么?来人…”
穆南茴冷声道。
“还请郡主莫要慌张,不过一味毒药而己,在半柱香内会毒发身亡,从郡主府走到大街上刚好半柱香,出了府民妇自然会给郡主解药,如若郡主不信,可招府医前来一问,不过,若是郡主千金之躯,被我这下层的民妇所杀,想来也不划算吧?”
“你,你…你不怕我杀了你泄恨?”
“郡主,时辰不多了,你可以亲自送我出府了。”
说完,穆南茴转身抬脚往前走。
嘉禾郡主气急,跺了脚急忙跟了上去。
满院子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些准备弄死穆南茴的护卫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郡主跟在穆南茴身后,走出了郡主府。
郡主府外,韩桐文和镖师守在那里。
穆南茴将一枚荷包递给了嘉禾郡主。
嘉禾郡主恶狠狠地看着穆南茴,接过荷包,寻出里头的药丸,咽了下去。
“来人,将这几人给我抓起来。”
韩桐文和镖师见到围过来的人吓坏了,赶紧掏出武器防备起来。
“住手。”
此时,一群身着黑红制服的人围了过来。
为首的人,是身穿绯色官袍的贺云朗。
他满头大汗地走到穆南茴身旁,焦急地问。
“南茴,你没事吧!”
穆南茴抬眸撞见嘉禾郡主眼里的欣喜,还有浓浓的嫉妒,才明白,之前的所思所想都猜错了,什么朝堂风云,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只是一个爱慕男子的女子,吃醋了。
穆南茴叹了口气,对着贺云朗说道。
“我无事…”
贺云朗松了一口气。
穆南茴接着说道。
“贺大人,你能帮我向郡主澄清一下吗,我与大人并不相熟,不过见过几面,点头之交而己,只是郡主好似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一介民妇,只知侍弄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的什么都不懂…”
嘉禾郡主冷哼了一声。
“你不懂?你不懂给我喂毒药?”
她忽然又顿住了,觉得自己说话是否不太温柔,便又小心翼翼地瞧着贺云朗,谁料,贺云朗只静静地看着那个粗鄙妇人。 贺云朗眼眸微怔,他缓了缓神,对着穆南茴问道。
“我们,我们不过点头之交?”
穆南茴回话很是干脆。
“正是。”
他眼眸里尽是破碎,缓了缓心神,朝嘉禾郡主说道。
“郡主,你若对贺某有何怨气,尽管冲着贺某来,如若伤及无辜之人,贺某也不会善罢甘休。”
嘉禾郡主很是生气。
“她不过一介粗鄙妇人,你为了她威胁我?”
贺云朗冷冷的看着她。
“郡主说是就是吧!”
他转头看着穆南茴,微露出笑意。
“你来京城前也没给我送个消息,还好九叶告知于我,我才急匆匆赶来,我给你备好了住处,请了琼玉楼最好的厨子,他家蒸的鳜鱼最是美味,一起去尝尝?”
穆南茴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住东方府,多谢贺大人的好意。”
说完,穆南茴便带着韩桐文等人离去。
“南茴,你等等我…”
贺云朗正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郡主拉住了衣袖。
“贺大人,你难得过来一趟,府内凉好了茶,你不进去喝一杯吗?”
贺云朗转头,眼眸幽深地看着嘉禾郡主。
“郡主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嫁人吗?”
嘉禾郡主抿嘴笑了。
“贺大人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本郡主的心思。”
贺云朗幽幽地说道。
“上一次,嫁给贺某的人,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了,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