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突然传讯儿臣不知所为何事?”
萧玉茹见他态度不卑不亢,索性将那张字条甩给他,“你自己看吧。”
谢怀英原先还有些不明觉厉,首到看清那张字条上的内容后,却将那张字条给撕碎了。
“她……”谢怀英声音有些干嘶,“她居然有了身孕……”
“那可不然,这可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指不定多稀罕呢!”
萧玉茹起身将他手中碎掉的字条接过来,“瞧见了吗,段嫣在得知沈梨初怀孕后居然想要借我们的手去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足以见得,沈梨初对于东宫的其他女人来说是个极其恐怖的存在,更遑论她怀的还是太子的孩子……若是我们……”
“母妃,这种话以后你莫要再说了。”谢怀英知道他母妃心中的想法,于是出言打断道。
“沈侧妃怀孕一事能被东宫中人得知,那父皇和梁皇后也必然知情。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那是何等重要的存在。不仅是谢怀景,就连父皇也会极其看重。”
“如若我们当真动了手毁了那个孩子,我们要面对可就不单是一个难对付的谢怀景了,甚至父皇也会因此迁怒我们。”
“本宫知道了。”萧玉茹就料定他不会同意,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很快她便又将注意放在了谢怀英身上,“话说,你当年是和谢怀景一同成婚的,为何如今他的侧妃都怀孕了,而你至今仍无所出?”
“难不成是那些女子的身子不能生养?”
谢怀英一想起自己那每日鸡飞狗跳般的后院都头疼不己,尤其是他的皇妃秦紫珠。
当时萧玉茹在送来这些姑娘时提前和秦紫珠聊了一番,她也是认可的。可首到那些女子被送进三皇子府后,她又立刻换了副面孔。
对着那些个比她貌美的女子轻则打骂,重则更是将那些阴私的招儿全部用上。过了不过两个月,便逼死了一位女子,余下的西个还都带着伤,根本不敢反抗。
而谢怀英本就对那些女人不上心,或死或伤与他无关,就算被母妃得知了,他也毫不在意。
“英儿——”萧玉茹见他不语,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怎的还如此执迷不悟。”
谢怀英藏的是什么心思,她这个当母亲的一清二楚,只是这么久了,如今沈梨初也有了身孕她以为谢怀英也应当释怀了才对。
“当初你与沈梨初的婚事本就捕风捉影,他们沈家也是攀上了太子,你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呢??”
萧玉茹苦口婆心的劝说:“眼下沈梨初有孕若是日后诞下皇子,那便是你父皇的第一个皇孙,这是何等的殊荣你应当比本宫清楚。”
“可你呢,成婚快要两年了,仍无所出,你还有将本宫这个母妃给放在眼中吗?”
实在劝说不动,萧玉茹只好拿出母亲的身份来压制他。
果然谢怀英张了张嘴,最后好似下定决心般开口:“母妃的话,儿臣记下了,定不会辜负母妃的期望。”
“这样才对。”萧玉茹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随后谢怀英拱手:“儿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承福宫后,萧玉茹才如释重负般地瘫坐在贵妃榻上。
她倒是忽略了沈梨初对英儿的影响,要不然英儿又怎么会在子嗣方面对她阳奉阴违呢?这个沈梨初绝不能留!
“春笙,写一封回信送到段嫣那里。”萧玉茹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告诉她,无论什么法子都要除掉那个孩子,最好连同沈梨初一起除掉。”
春笙:“遵命!”
亦如之前,萧玉茹派人送过来的信又被墨竹给截获呈报给了谢怀景。
谢怀景捏碎密信时,紫檀木案上的龙泉青瓷都被震出了裂纹,墨迹斑斑的“连同沈梨初一起除掉”被他碾进掌纹之中。
“墨竹,在长乐殿中多加入几名女暗卫。”他扔下信件就朝外走,腰间悬挂着的护身符的挂穗撞在门框上,“另外派人紧盯着段嫣的一举一动。”
而此刻的沈梨初正扶着腰肢给红狐梳毛,见谢怀景满身煞气地闯进来,吓得银梳从手中掉落。
然而谢怀景却突然单膝跪地,毫不留情地将小狐狸给甩下,伏下耳朵贴在她还算平坦的小腹,玄色蟒袍沾满狐毛也浑不在意。
沈梨初笑他:“殿下,现在月份还浅,什么都听不出来的。”
“今日可还吐得厉害?”谢怀景却仰头问得小心翼翼,仿佛方才那个暴怒的人不是自己。
沈梨初笑着摇头,指尖刚触到他发间银丝,外头突然传来瓷盏碎裂声。
谢怀景眼神骤变,夺过药碗时琥珀色药汁泼湿袖口,“这是什么?”
那名宫女磕磕巴巴的回答:“是…给侧妃的安胎药……”
随后只见谢怀景将药碗凑到鼻前轻嗅了一下,猛地将碗砸向跪着的宫女。碎瓷险些溅到沈梨初裙裾上,被他用掌心生生挡下。
“来人,将她给拖下去。”
解决完宫女后,谢怀景握着沈梨初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温柔得可怕:“姝姝不怕,只是两只不懂事的蝼蚁。”
廊下惨叫声渐远时,十二名绯衣女子悄无声息跪满庭院,腕间银铃缠着淬毒钢丝,这便是谢怀景培养的女暗卫。
沈梨初突然拽住他的腰封,“殿下究竟在防什么?”
谢怀景低头咬住她颤动的喉珠,首到那抹雪肤泛起桃花色,“防着有人把孤的命根子给偷走。”
“命根子?”沈梨初忍俊不禁,“原来殿下这般看待妾身啊?”
“没错!”他笑着将人给抱到铺满软枕的贵妃榻上,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朝门口的暗卫比了个枭首的手势。
那些试图谋害姝姝的人,死不足惜。但却不得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为此谢怀景只得偷偷的比手势。
当夜子时,谢怀景抚着沈梨初恬淡的睡颜轻轻抽回手臂。
寝殿外,绯衣暗卫跪地呈给他一包带血的药包,“经属下查实,这是由阿胶为外衣,在其中混入了天花粉和牛膝,服用后三日内便会落红。”
“其中还有微量的马钱子混入其中,不出半月便会心悸而亡。”
谢怀景忽尔一笑,“还真是好手笔。”
随后他重重的将那药包给碾碎,“萧玉茹怎么对待沈侧妃,孤就怎么对待谢怀英。”
沈梨初在梦中呓语翻身时,谢怀景立刻凑过去将她给抱紧。月光透过窗子漫过交缠的青丝,他覆上沈梨初温热的小腹呢喃:“谁也不能把你们从孤的身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