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串联成线
"原来如此"庄雨眠低笑出声。
所有线索终于串联成线：太后与明珠公主的闺阁情谊，凌府书房的前朝典籍，还有那些专攻庄家人的毒术
庄雨眠的指尖悬在最后一幅壁画上，火把的光晕在石壁上摇曳，照亮了角落里几行被刻意刮花的小字。
她俯身细看，勉强辨认出"永昌十二年赐婚"几个残缺的字迹。
越寻突然伸手拂过壁画某处，指腹沾了一层极细的朱砂粉。
那里原本该是明珠公主的面容，却被人用利器重重刮毁。
"永昌十二年。"越寻声音低沉："化身为尚书之女的明珠因为美貌无双，先帝曾欲将她赐婚给当时的镇北侯。"
"镇北侯"庄雨眠喃喃重复，突然瞳孔骤缩："是太后的"
"青梅竹马。"越寻接过话头，指尖划过壁画上被刮花的部分："后来镇北侯为了躲避婚约，主动请缨戍边，之后战死沙场，尸骨无存。而当时随军的监军正是凌如风的父亲。"
石壁上的明珠公主画像被刮得面目全非，足以可见曾经站在此处之人，对明珠的滔天恨意。
那人便是仁德。
彼时的仁德知晓了明珠的秘密，她对先帝的怒火洒在了一心只想传承文化历史，而不愿重聚前朝旧部引起战火的明珠身上。
她回避的举动，在仁德眼中成了懦弱的背叛。
因为恨，所以仁德踏入深宫，一步步开始她的复仇。
“先帝之死”庄雨眠喃喃：“我记得，当时他因病猝死，对外只说是劳累过度，其实没人查出他究竟因何猝死”
“现在看来，是仁德下的毒手。”越寻说道。
他看着壁画，前朝有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毒术，只需要包装成西域传入的秘术，谁也不会猜到是前朝所留下的秘密。
“她杀了先帝，杀了明珠，最后”庄雨眠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札上自己的名字，冷笑道，“要杀收留我这个遗珠的庄家。”
壁画最后的符文在火光中泛着诡谲的金芒，庄雨眠指尖抚过那句"祭坛重启之日，旧部来朝之时"，忽然轻笑出声。
"所以你从一开始你想要的"庄雨眠说着，转身看向越寻，发间玉簪擦过越寻的喉结："就是这支听令于祭祀者的前朝余部？"
越寻的瞳孔映着跃动的火光，清晰倒映出她讥诮的眉眼。
"十二岁那年，我在藏书阁找到半卷关于前朝的古籍。"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上面记载着关于落月峡祭坛的密文。那时我偷偷远行至此，看到了壁画上的内容，和你的名字，就知道，终有一日"
"终有一日要利用我这枚棋子？"庄雨眠截断他的话，视线冰冷。
越寻眸子低垂，忽的正视她道，"我可以帮你重聚旧部。"
庄雨眠冷笑一声：“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越寻的呼吸骤然粗重。
他内心叫嚣着想说"求你原谅"，可看着她眼底冻结的寒霜，终究咽下这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