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
还是陈懿点名要来接的?
秦守顿时来了兴致,哪里还看得上四周喧哗的一众赌局。/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奶奶的。
除非现在从天上咔嚓一下掉出几百枚铜板。
否则光凭这些玩意?
休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一路跟在关安徽身旁,秦守弯着腰,心下则是忍不住开始盘算起了届时该问赵彻要多少钱比较合适。
两百钱?
不不不。
太少了。
光是上次在酒馆那家伙给自己随手甩的串吊铜板就不止这个数了....
又是配合演戏又是忍气吞声加入荥阳坊卫队的,现如今还要去执行他那个什么卧底计划。
细细算下来。
赵彻怎么着也得给自己个七八百钱打底才行吧?
“哎?”
“傻了?”
“愣着做甚?”
瞧着秦守停在坊口半晌了也没动弹,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痴傻的笑容,关安徽眉头一皱,当即伸手放在了这货的鼻子旁。
有气啊。
咋刚收的小弟,才走两步道就傻了?
老秦家的基因,太邪门了吧。
“咳咳....”
“抱歉抱歉。”
蓦然回神的秦守晃了晃脑袋,尴尬地擦了擦嘴角不慎流出的口水。
“方才,想了些美事....”
“美事?”
“几个女人几壶酒啊,成这德行了。¢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关安徽嫌弃地撇了撇嘴,好在秦守这时已然恢复正常,否则他是真想一个耳巴子扇过去帮对方清醒清醒。
“就在此处候着,依陈公子交代的来看,这位贵客大概来头不俗。”
说着,关安徽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五石散,将其小心打开后,置于鼻尖先是贪婪地猛吸了几口。
“来点尝尝?”
“我特意请老师傅拿来的,品质绝对是上乘!”
“唔....”
瞥了一眼袋子里的五石散,秦守愣了一愣,遂连连摆手婉拒道:“多谢关大哥好意,小弟实在是无福消受这等稀罕物。”
“切。”
“原来是雏儿,无妨,迟早的事。”
关安徽轻蔑地一笑,不慌不忙地捧着手中宝贝,干脆当着秦守的面,满是享受地吸食了起来。
鼻子,嘴巴。
经过荥阳坊改良过的五石散,见效最快的使用法子,无非就是这两样。
不过对于像是关安徽这种自诩老饕的家伙来说,他们在此之上还有另外一道步骤。
“拿酒来。”
接过伙计递来的酒壶,关安徽仰着头,竟是一股脑将那小有名气的烈酒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送。
好酒量?
不。
这样的步骤,只是会更快地加速五石散起效的时间。
尤其是在大批量烈酒掺入血液的那种状态下。+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仅是一个呼吸的功夫。
待秦守再度看向关安徽之际,对方在此刻已是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角,飘飘欲仙,那整张脸上则满是享受的表情。
“舒坦....”
“这特么才是人生啊....”
关安徽把半截身子依在坊口,一对眸子迷离地望向街道。
“还剩下半袋,且看看今日那位贵客是否需要....嘿嘿嘿。”
见自家队长这副模样,几名伙计似是早已见怪不怪。
他们相视一眼,仅是为关安徽披上了一件裘皮外衣,紧接着便四下忙碌去了。
“新来的。”
“关老大就负责交给你小子守着了。”
“别给我们惹出什么岔子来,哪怕你的叔叔是老秦头!”
“明白,明白。”
秦守点头哈腰,直至送走了这几名伙计,面色才稍稍有所松缓。
呸!
什么东西嘛,敢跟自己吆五喝六的。
不过这荥阳坊所谓的贵客,到底还得多久才到啊?
总不能让自己就这么干等着吧?
秦守皱起眉头,心下顿感不耐烦。
然而恰逢此时,忽听远处巷尾渐渐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哟呵?
听到动静,秦守连忙踮起脚尖,顺着
声音来源处仔细看了过去。
岂料待瞧清了来者的模样后,秦守则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原因无它。
一个赤裸着上身,连裤衩子都是破布烂衫的家伙,能是荥阳坊口中的贵客?
不过对方这吨位貌似还挺瓷实的,像那腰间的几层肥肉,简直胖得让人感到有些不太正常。
估计是城里哪家破落户的烂酒鬼吧。
眼下时辰还来晃荡,兴许是喝尽兴了想给荥阳坊当散财童子呢。
“喂!”
“站门口那家伙。”
“对,就是你。”
秦守诧异地伸手指了指自己,见对面这胖子果真是在唤他,内心不禁浮起了一抹厌烦。
什么玩意。
把自己当谁了?守在门口接客的小弟啊?
“混账!还站在那里做甚?”
“赶紧过来搀着老子。”
朱阿照拄着根木棍,饶是双脚被磨出了血泡,但嘴上却仍是先前那副瓦岗寨二当家的嚣张做派。
“指什么指?说的就特么是你!麻溜的。”
一语落罢,朱阿照呲牙咧嘴地向前又挪了两步。
妈了个巴子。
那死老娘们就特么会窝里横,真打起来了竟连一个小猎户都打不过。
还有那王大胆,一个个平日里不是还傻乎乎的,关键时刻转什么脑子嘛。
搞得老子连夜翻山越岭,甚至歇都不敢歇一下。
一群废物!
“小胖子。”
“我警告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一口一个混账的,大爷是你爹!”
秦守撸起了袖子,恶狠狠地瞪着朱阿照。
“你说什么?”
“够胆你特么再说一遍!”
“哎呀,小胖子腿不好使,耳朵也聋啊?”
“那你听好了。”
一边摊开双手讥笑着,秦守鄙夷地望着朱阿照,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说。”
“本大爷,是你爹!”
或许是突然想起了某人给自己留下的动作,秦守眼珠一转,愣是当着朱阿照的面默默伸出了根中指。
“猖狂!”
“无法无天了!”
“老子是特么你们陈公子亲自请来的贵客!”
朱阿照怒火中烧,瞬间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死死盯着那根手指,低喝道:“小王八犊子,有胆子敢说自己叫什么吗?”
我靠?
这死胖子就是陈懿点名要接的贵客?
伴随朱阿照那话传入耳中,秦守脸色当即一变,下意识地捅了捅身边陷入痴狂的关安徽。
尚还沉浸在药效的关安徽满嘴笑意,压根就听不清周遭说了些什么。
但在被秦守接连捅了几下后,只见他挑起眉毛,冷不丁地便将视线挪向了朱阿照。
仅是短暂的一个打量,关安徽眸光一闪。
“二当家的?”
“哈哈哈,原来咱要等的人是您啊?”
“来来来,我这还有半袋新鲜货,纯的很,尝尝。”
关安徽迈着迷离的步伐,踉踉跄跄地朝朱阿照走去。
看样子,二人此前就是老相识。
“专门给你准备的,我今个刚从老师傅那取来的上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