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丘爱吃苹果 作品

第五十四章 漏夜密谈

张氏跟着玛瑙进了栖梧殿,林听晚身着红牡丹内裙配鹅黄色绣银色祥纹罩衫,正坐在正厅与孙姑姑议事。′5-4¨k`a_n^s\h,u,.\c¨o/m·

林听晚见她来便让孙姑姑下去了,还笑着让宫人们上茶。

张氏瞥了玛瑙一眼,心里挣扎了一番,便跪下向林听晚请罪。

林听晚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反倒笑着让张氏起来。

“本宫身边的女孩儿们都是从小跟在本宫身边的,被本宫惯坏了,夫人莫要和她们一般见识。”

张氏闻言有些惊诧,林听晚没有责罚她反而说自己身边人的不是。不过到底是让她松了口气,

林听晚眼见着张氏塌下来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一首聊过了午时,张氏才被林听晚放出了宫。饥肠辘辘的就往宫外的府邸赶。

回府后还没来得及用饭就见安凭义找了过来。

张氏瞥了一眼安凭义,将手上的宝石戒指摘下来放回妆匣里。

“呦,是什么风把您这个大忙人给刮来了?”张氏不紧不慢的起身,阴阳怪气道。

她与安凭义早就是形同陌路,她这个正室夫人不过是安凭义用来维护与河西世家大族关系的工具。安凭义平时就爱花天酒地,喜新厌旧。河西私宅里的美婢通房不计其数,她和安凭义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了。

此时见他如此急匆匆的要见自己不免奚落几句。

谁想到安凭义脸色一变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敢打我!”

张氏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愤愤的盯着安凭义。-d_q~s?x.s`.`c`o!m!

安凭义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道:“没有我,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妄。”

张氏何尝不明白这样的道理,要是在以前,她还能挺起腰板来与他对几句。如今他在河西的地位如日中天,自己的家族无不仰仗于他,只要他一句话,他们就会送更多的张氏女子来,到时候自己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张氏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流着泪不说话。

“我问你,太子妃留你在东宫都说什么了?”

张氏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安凭义狠厉的看了她一眼,吓得她瞬间闭上了嘴巴。也是了,他如今的地位,在宫中怎么可能没有内应。

张氏越想越害怕,她缩得跟个鹌鹑一样,良久后才终于开口。

“她问我,边塞人情,互市街道如何。”

“就这些能谈论一个时辰?”

“其他的无外乎是吃喝上的小事,还有边塞流行的衣裳款式。”

张氏慢慢抬头,弱弱道:“我知道不能乱说的。”

安凭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侍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问她想不想吃点儿什么,却被张氏掷出来的杯子砸破了头,鲜血从她的额头汩汩流出,她却只能跪在地上求饶。

“滚!!!都给我滚!”

张氏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发髻凌乱,早没有了她世家贵女的骄傲。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又一阵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传来,响彻了整个府邸的后院。

栖梧殿内,林听晚自张氏走后便心神不宁的,她似乎发现了藏在安凭义所造出来的海市蜃楼背后的真相。

但她现在不敢断定,她也只是猜测,这个猜测足以让朝野动荡。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她要想想该怎么说。

玛瑙岫玉几个候在一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担心林听晚的身子是真的,怕打断她的思路也是真的。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够,林听晚疲惫的抬起头:“叫敬成来。”

敬成被传进来,低着头等吩咐。

“去前院看看殿下回来了没有,若是在就请殿下来一趟。”

“是。”

敬成不敢耽误,出了栖梧殿就往明德殿赶。

守安正好从明德殿门口出来,一眼望见疾步而来的敬成,连忙上去道:“这是怎么了?”

敬成摆了摆手喘了口气道:“太子妃娘娘请殿下见一面,有要事商量。”

守安皱眉道:“可是不巧,殿下刚被陛下召到御乾殿议事去了。”

敬成知道扑了个空,也觉得有些烦闷。

“到底什么要紧事啊,以前从来也没见太子妃派你来问过。”

“哥哥还是别问的好,我估摸着,这事儿是要出东宫的。”

敬成毕竟跟了林听晚有些日子了,他这次觉得反常的很。

守安见敬成这副严肃模样当即闭口不言。

他们在主子边上伺候的,从小对这事就敏感,哪一个从小跟着师傅的不被说谨言慎行呢?主子的事儿适量打听,要是主子都罩不住的事儿,趁早把耳朵一闭躲了干净,还能留条命。

李延琏回来的时候就己经是深夜了,他听了守安的传话本来想首接去栖梧殿的,后来一想,林听晚可能睡下了,便准备明日一早去寻她。不成想林听晚却漏夜来访,彼时的李延琏刚沐浴准备休息了。

“你怎么还没歇下?”

李延琏身着白色寝衣,披着头发,没了那身蟒袍,倒显得他清风霁月起来了,像个纯臣。

“我心里不安。”

林听晚解下披风往里走。

“怎么了。”

李延琏一听这话便开始紧绷起来。

“今日我传召安夫人,她答的话倒是有条不紊的,可她手上的那个戒指……”

林听晚有些迟疑。

“戒指怎么了?”

李延琏将林听晚拉到床边温声道:“我知道你有些不确定,你不要怕,尽管说出来,怎么做在我。”

“她手上戴的戒指是邻国王室女眷才能佩戴的东西。那绿松石上刻着的图腾,是大鹏金翅鸟。父亲出使西域归来时,曾对我讲过,蕃国的神像图腾就是大鹏金翅鸟。”

说到这,林听晚也沉默了一瞬。

她明白这番话的意义,如果这样的东西到了安凭义手里,那么很有可能安凭义不仅在他掌管的地区肆意妄为,而且还通敌卖国。

这对景国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养虎为患己成定局,可必须将腐肉剜去清楚,这伤才有好的可能。

李延琏捏了捏眉心道:“今日父皇叫我去,是有人在蕃国将领的宅院中,发现了景国的违禁兵器。又恐被灭口,偷跑了回来,历尽波折才到了皇城,又买通了路御史的家丁,这才得告。”

林听晚对此颇有些意外,她抬起头轻声道:“竟还有这样有胆识的人!”

“是一个舞女,家里没人了,到蕃国跳舞为生,几经波折,被蕃国的将军收入府中做妾,那日是她奉命去前院,才得以发现。”

“她父亲曾是管理兵器库钥匙的小官,后来犯了事被流放到了河西,后来便病逝了。”

“也是个可怜人。”林听晚叹道。

“此事非同小可,我明日就会向父皇禀明,但你万万不要再插手了,先保住自己最重要。”李延琏握着林听晚的手嘱咐道。

林听晚点点头应道:“我明白,你也要小心。安凭义此人心机颇深,他能从一个小吏走到今天,就不是个等闲之辈。我怕他狗急跳墙,玉石俱焚。”

李延琏望着林听晚那双充满了担忧的水眸,心里是暖的,也许在这个时候,能与他并肩陪伴的,也只有林听晚了吧。

李延琏笑着拍了拍林听晚的手道:“没事的,你放心,我会注意。”

“好,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林听晚说着就要起身。

今日她夜深而来,若是留宿,明日后院里就要传不好听的了。

李延琏却拉住了林听晚的手道:“我同你一道回去。”

林听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