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软软 作品

58.第 58 章

    淡月身上还披着许恒的外袍,寒风里只穿了件单衣的许恒不禁打了个寒战。她低着头灰溜溜地跟上去,还未行至门前,就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音吓了一跳。


    “许恒,你给我跪在门口!”


    许恒不敢忤逆恩师,掀袍而跪,尽管手已被冻得通红,背脊却仍然挺拔。


    恒王的声音从书房内再次传来,这次是对淡月说的,“进来。”


    偌大的书房淡月也只敢站在门口,与桌案前背手而立的父亲离了甚远。她磋磨着手腕,猜想父亲定是误会了她二人。


    “知不知道现在几时几刻?自己说,与那厮去哪儿了!”恒王没有转身,但肩膀处跟着呼吸有些颤抖。


    “爹爹误会了,我是去见盛京酒楼的崔娘子了,许大人怕我有危险才跟着的。”


    闻言,恒王的肩膀放松了些,他转身再问:“那这衣服呢?又是怎么回事?”


    淡月的面容逐渐凝重:“您知道的,东京城安全,女儿有要紧事才会深夜去找崔娘子。只是今夜,女儿破天荒遇到歹人,若不是许大人出手相救,那四人怕是要把女儿囫囵了才是。”


    恒王的脸色也不太好:“什么样的人?”


    “他们一行四人,穿着普通,女儿慌乱之间抓到了一人的良契,许大人说他看见其中一人有流民的烙印,很是蹊跷。”


    “当真?”


    淡月点头:“千真万确。”


    恒王叹息一声:“你没事就好,爹爹这几日不在府上就是为了流民逃窜一事奔波,未曾想竟也叫你遇上了。这么说,许恒倒也还救了你。”


    父亲的话让淡月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流民逃窜?爹爹知道他们是从何处而来?”


    恒王担忧地嘱咐:“还未寻到源头,只是这几日入夜就不要出府走动了,白日若想出门也让侍卫护在左右,知道吗?”


    “女儿知道了。”


    恒王走近她,上下查看着:“可曾受伤?”


    “只是被歹人划破了衣衫,不碍事的。”淡月的余光瞥到还在寒夜中跪着的人,“爹爹,许大人心细如发,女儿衣衫破了还是他发现的,一路上我都披着他的外袍,只是他单薄一件内衫还跪着受冻......”


    淡月本以为父亲会心软让其起来,怎料恒王眉间一横,道:“让他跪。”


    “本王才离府几日,就将国公府得罪了。老国公倒是没找本王兴师问罪,他孙儿吃瘪一事,本王还是从陛下口中知道的,他是要本王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他倒还做起王府的主来了?”


    淡月落了眸,微微侧头看着门外跪着的影子,心想:他果然是框我的。


    “倒是你这丫头,又有什么要紧事去找崔娘子查?”


    受了父亲一个脑瓜嘣的淡月奶凶着挖了一眼父亲道:“还是此前问父亲的行宫一事,您还记得在南方村落救了我的云姨吗?她嘱托女儿查其亡夫死亡的真相,您曾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恩人有托,女儿当尽心竭力才是。”


    她这一两句倒把恒王绕了进去,如今就算恒王想让她住手也说不出口了。


    “你娘那一张巧嘴,尽数被你学了去。”恒王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


    淡月笑开来:“光有娘亲的会说话有什么用呀,还得加上爹爹聪慧的才智才行。女儿运气好,既继承了父亲的聪明又继承了娘亲的巧嘴,当属东京城的宝藏女呢。”


    恒王被她此语逗得哭笑不得,再有想教育她的话都只能咽进肚子里头。


    “你想做的事自有道理,只是还是那句话,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侍卫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是,女儿谨记。”


    她走出书房时,父亲并没有唤许恒进去,直到她入睡前询问盼儿。


    盼儿道:“许大人还跪着呢。方才小姐遣奴婢去送外袍,奴婢挨了王爷好一顿数落,声称谁都不许给许大人添衣。”


    淡月的目光望向书房方向,仿佛心中有一抹影子映出了许恒的身姿。也不知道父亲究竟为何将他罚的那般重,这更深夜露的,许是要着凉了。


    她平躺下来,嘱咐盼儿:“明日一早,给他去送碗驱寒的汤药吧。”


    许是入睡时已经后半夜了,她竟然沾枕就着,睡得很沉。也不知到了何时,她心间像是有所牵挂一般缓缓睁开双眼,窗户缝隙中透出的天光很是刺眼。


    “盼儿。”


    伴随着吱嘎一声,屋门被婢女推开,进来的却不是盼儿。


    “小姐您醒了,许大人着了风寒,盼儿姐姐在那头照顾呢。今日奴婢来为您梳洗。”


    闻言,淡月恍惚了几秒,缓缓点了头。


    待用午膳时,盼儿才姗姗来迟为她布菜。


    “许大人可好?”淡月望着盼儿的眼神有些多余的情绪。


    盼儿仔细布菜,眼眸却未曾抬起,嘴角也笑着:“还是小姐想得周到,那一碗驱寒的汤药可帮了大忙。奴婢天没亮时就发觉王爷离府,许大人才起身就连连咳嗽着,险些冻晕过去,现下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淡月垂下眼眸:“我今日想吃苏记的糕点,冯记的甜汤,还有前几日定的衣衫已经做好了吧,得亲自去取来。这些都让许恒去做吧,过了晌午也该起了。”


    盼儿有些惊讶地瞧着主子,嘴里刚想说些什么,还是生生咽了下去:“是。”


    许恒打从知悉郡主的吩咐后,连午饭都未曾用过就出门去了,直到夜幕垂下才提着大包小裹回府。他本就因昨夜受了风,一天没吃东西就算是七尺男儿身也扛不住了。一进门,他连忙把东西交给看门的侍卫,嘱咐他们千万要小心别将里头的糕点汤食碰洒了。


    下一秒,他轻飘飘的身子宛若飞扬的宣纸般滑落。他倚靠在墙边喘着粗气,府内家丁瞧见他这样上前询问:“许大人,您没事吧?”


    许恒摇摇头,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今夜厨房撤得早,也就只有一个馒头,有点凉,许大人您先垫垫肚子。”家丁从怀里头拿出馒头递过去。


    “多谢。”


    人在饿极了的时候,就连凉饭都是香的。一口馒头下肚,许恒的精神也跟着恢复了一些。可好不过三秒,他惊觉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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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绞痛难忍,冷汗顺着额发冒了出来,他疼得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许大人,您怎么了?!”家丁吓得连忙查看他的状态。


    另一位侍卫闻声上前,侍卫扭头吩咐:“快,去通知郡主。”


    大夫收拾好随身箱子,将手中的方子递给淡月,“郡主,这方子管三天,若是三天后大人还未苏醒,便再唤老夫前来查看。”


    淡月接过点头致谢,“盼儿,随郎中去抓药。”


    厢房内只剩下卧榻之上的许恒与淡月两人,一位昏迷一位清醒,昏迷之人的神色却比清醒之人更紧张,看上去好像做了很可怕的噩梦。


    淡月伫立在他的床边,许久没有动作,面容平静,可眼神却有些空洞。她瞧着许恒额间的汗珠越冒越多,冷水打湿的手帕被炙热的体温暖至常温。她像个傀儡般重复打湿手帕、替他擦汗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的手腕已经有些僵硬,直到小臂放在身侧时感到酸痛。


    “对不起。”一声小小的致歉声蔓延在空气中。


    接下来的三天,恒王传了消息称自己出府五日,让淡月安生在府不可出门。而淡月屏退婢女,自己则亲自照料许恒。


    府中婢女们自是没有见过小姐的这副模样,纷纷在猜测他们二人之间是不是已经冒出了什么情愫。


    三日很快就到了,许恒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淡月遣人去请大夫。大夫为其施针,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许恒就轻咳两声苏醒了。


    “多谢郡主。”许恒的嗓音沙哑。


    淡月没有回应,反而转身询问大夫:“大夫,他这嗓子可有什么恢复之法。”


    大夫闻声嫣然一笑,“郡主殿下,许大人只是刚刚醒来,这几日只有汤药入肚,身子还未恢复。接下来只得进些流食,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后面几天的汤药与此前不同,盼儿跟着大夫一同走了,环境中再次留下他们二人。


    许恒的脸上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唇间却还泛着白。他看着淡月亲自浸湿手帕的动作,刚要说些什么,便被她打断。


    “道谢就不用了,我受不起。”淡月递给他手帕,指了指鬓角的汗珠。


    手帕上有很好闻的栀子花香味,许恒眼眸没有移开过她的脸颊,直到把淡月盯得脸颊泛红。


    淡月脸粉红着蹙眉,显得十分娇俏:“你一直盯着我做甚?”


    许恒笑了笑,用手帕擦去汗珠:“此前并不知,郡主如此会照顾人。”


    “你可不要想多了,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的病因我而起,心中有愧罢了。”


    许恒挑眉:“何故是因郡主而起?”


    她轻轻的一声叹息传来:“要不是你受风寒的那一日,我强行让人将你唤醒去外头奔波一天,你也不能病得这么重,足足昏睡了三日。”


    许恒轻笑一声低下了头。


    淡月好奇:“你笑什么?”


    “没想到郡主还是个热心肠。”


    淡月:......


    这是在点她三年前见死不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