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瘦的它 作品

第260章 收服

曹琴默是悟了,可心底却似被掏空般没了主意。-g/g~d\b?o,o?k¨.!c!o*m\

她那些自以为是的算计,也在安陵容寥寥数语间被扒了个干净,她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才惊觉,自己虽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却连无宠就是原罪,这般浅显的道理都参不透。

帝王的宠爱......她忽然感到一阵无力。那些在心中盘算了无数遍的各种法子,此刻也全成了笑话。

如今除了巴巴地指望安陵容出手相助,她竟再无半点筹谋的底气,

活像被抽了骨头般,只剩一具空壳等着被人摆弄。

安陵容望着曹琴默那渐渐发白的脸色,心中发笑 ——

这便是她要的效果。她就是要一点点的敲断曹琴默的脊梁骨,让她早点认清现实。

这里是后宫,又不是朝堂,不要以为自己有手段,有算计就能怎样。

笑话,宫里又不是要举办智力大奖赛,你就是有三百六十个心眼子,也赶不上一张纯元周边脸来得实在。

单凭算计就想走的更远,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她就是要让曹琴默自己想明白,任你有再多算计,你想爬上高位,单靠你自己,也绝无可能。

倒还不如紧紧跟随她的脚步,才能有机会。

眼见曹琴默面色灰败如霜打的残荷,安陵容深知puA也该适可而止了,

再继续下去不得把她整个人的精气神给打没了。*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u新??¨快,¨ˉ

她也敛起眼底锋芒,温言安抚:"原以为华妃会为姐姐筹谋晋位之事,却不想......"

话音一顿,指尖轻点鬓边珠花,"不过,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曹琴默还以为安陵容是在说些场面话,想安慰于她。

毕竟,皇上心中的成见一旦落定,如没有外力帮助,又哪有轻易扭转的道理?

更何况,她也知道自己先前为求晋位,究竟是何等嘴脸。

于是,曹琴默膝头一弯便要向安陵容行大礼,却被安陵容伸手拦住。

曹琴默眼见拜不下去,还以为对方变了主意,忙攥住那袭罗裙开口道:

"娘娘刚刚那番话如醍醐灌顶!可是嫔妾回顾往昔,更觉得自己做多错多,

实在是想不到弥补的方法,还请娘娘替嫔妾指条明路......"

说着说着,眼眶竟泛起水光,"嫔妾虽觊觎嫔位,可也不单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温宜的将来。

温宜只是个公主,若没个体面的生母,将来议亲时......怕是后半辈子都会毁了。

娘娘也是看着温宜成长至今,更是疼爱有加,就请您看在温宜的面子上帮嫔妾想想办法吧。”

曹琴默说着说着,也不禁悲从中来,哽咽声里倒真有几分舐犊情深。~e/z\k!a/n.s`.!c?o?m+

眼见曹琴默这般失态的模样,安陵容也不仅心底暗忖 ——

这人尖子这般失态,莫不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破事,被雍正瞧了去?

再瞧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既像自知晋位无望,又似怕被彻底厌弃打入冷宫。

若她再晾着不管,怕是要逼得她狗急跳墙。

"曹姐姐何必如此?" 她执起曹琴默冰凉的手,指尖轻轻拍了拍,

"妹妹既应下帮忙,自然不会食言。"

忽而压低声音,目光沉沉落在对方眼底,

"曹姐姐也别怪妹妹说话首接,先前那番话,也是是要让姐姐认清局势 ,而不是继续做那美梦——

这宫里最忌的还是痴心妄想。"

见曹琴默浑身一颤,她话锋一转,笑意里多了几分亲昵,

"咱们这些后宫女子,也唯有先看清脚下的路,才知道往哪里走,能走的更远。"

看着曹琴默的脸色,安陵容又替她添了盏温茶:

"姐姐所求之事,妹妹也己有了些打算,估计成事的把握还不小呢。"

听到这话,曹琴默眼底死灰般的神色竟立即褪去几分 ——

到底是在后宫浸淫多年的人,面上那点起伏转瞬便掩进了低垂的睫毛里。

待她抬眼时,眸中己泛起期许。

见她这般期待,安陵容也只能先透露一些自己的打算。

于是她压低几分声音后开口道,“今后姐姐还需常来妹妹这里。且得在皇上在的时候,多给妹妹讲些产育之道。

毕竟咱们这宫里头最近产子的,也只曹姐姐你一人了。”

“妹妹的意思,是让我常来上下天光走动?” 曹琴默指尖绞着帕子,声音里带了几分雀跃,

“若皇上在时,我便多讲些养孩子的琐碎 ——

温宜周岁前出疹子那回,我整夜没合眼,倒真琢磨出些门道来。”

安陵容颔首,指尖轻点着案上那盘荔枝:“论迹不论心的道理,姐姐该懂。皇上纵是看出些心思,却也不能否认你对皇嗣的尽心。”

她忽而凑近,语气里多了几分亲昵,

“就说温宜公主周岁宴上,你亲手为其绣的百家被,皇上当时可夸了句‘心细’呢。”

这话似是戳中了曹琴默的心事,她眼眶微微发涩:“可我从前总想着借孩子争宠,倒叫皇上瞧出了急功近利......”

“不妨事。” 安陵容打断她,指腹摩挲着杯沿,

“往后你只管在皇上面前提些育儿经,比如孕妇该忌什么、乳母怎么挑 ——

这些实实在在的体贴,可是比空口说白话强上千倍。”

见曹琴默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又补了句,“一次不成便两次,皇上如果经常光顾上下天光,还怕瞧不见你的用心?”

曹琴默在心底将这番话过了几遍,越想越觉得稳妥 ——

如今宫里有孕的只有昭嫔,她若能借着 “过来人” 的身份常伴身侧,

既显了慈母心肠,又有了亲近圣驾的由头,端的是两全其美。

至于安陵容打的什么算盘,她也己明白,她本就有改换门庭的想法,也能借此机会成那顺其自然之势,

更何况她眼下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唯有这根而己,己由不得她挑肥拣瘦。

曹琴默指尖攥紧帕子,忽然低低笑了声,倒比哭还难看些:

“旁人纵有千般好,终究隔了层肚皮 —— 唯有妹妹肯容我递上这份心。”

话音戛然而止,她坐下攥住安陵容的手,

“如今唯有改头换面,让皇上瞧着我眼里不只有位分,还有皇家血脉 ——

妹妹肯给我这个机会,是姐姐的造化。”

安陵容任她攥着,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薄茧,忽然想起有次见曹琴默时,

她正蹲在廊下给温宜编草蝈蝈,眼角眉梢全是温柔。

到底是做娘的人,纵有千般算计,落到孩子身上也得软下来。

“姐姐只需记着,” 她抽出手替对方理了理鬓边碎发,“皇上其实最重‘诚心’二字。”

曹琴默重重颔首,又忽地想起了件事,

“华妃昨日召见我......她明明白白说,要我盯着妹妹的一举一动。”

“我思来想去半夜没合眼,实在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呵 ——” 安陵容忽然按住她的手,

“曹姐姐无需在意这些,想来华妃也不过是想拉拢一下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