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逍遥 作品

第121章贾诩和卞氏勾结

吕布远远瞧见甘宁等人后,催动赤兔马,又向前迎了一段距离。

待来到近前,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朝着甘宁走去,每一步都踏出豪迈之气。

甘宁见状,忙快走几步,抢先抱拳拱手,行了一礼,朗声道:“甘宁,见过温侯!”

吕布爽朗一阵大笑,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握住甘宁的手。

“等候你多时了,甘壮士能来淮南,真是让人高兴啊!来来来,随我一同回城,今日定要与甘壮士痛饮一番!”

说罢,吕布侧身,命人给甘宁让出一匹骏马,而后竟亲自牵起缰绳,将马牵到甘宁面前。

甘宁顿时一惊,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吕布见他这副模样,便劝道:“甘壮士,你能来投奔,是看得起我吕布,不必客气,请上马。”

这一切,自然都是刘贤反复叮嘱的结果。

吕布被磨得没了脾气,只能接受刘贤的建议!

就算吕布回去扎个小人来泄气,刘贤也不在乎。

因为在刘贤看来,这些付出实在是太值得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今日对别人施以滴水之恩,他日人家便会涌泉相报,为你拼死效力。

许攸投奔曹操的时候,曹操激动得光着脚就迎了出去,事实也证明,曹操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换来的是许攸为他出谋划策,火烧了乌巢,一举扭转了官渡之战的不利局面。

曹操只是光着脚迎一下,但是所得到的却是千倍万倍的回报!

当然,曹操后来过河拆桥,将许攸干掉了,这种做法确实不怎么地道,经常被后人所诟病。

甘宁骑在马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世人皆言吕布反复无常,素无信义,张飞更是在阵前大骂他是“三姓家奴”,即便是稍微好一些的评价,也不过是夸赞吕布武艺绝伦,天下无敌罢了。

至于吕布的仁义、人品和胸怀,却几乎无人提及。

然而今日一见,甘宁却发现吕布与传闻中截然不同。

刘贤深知,吕布本性并不坏,他只是缺乏引导,行事莽撞,才落下诸多骂名。

像狂妄、多疑、奸诈、残暴这些根深蒂固的本性,吕布并没有沾染。

好色或许算得上是吕布为数不多的一大毛病,幸好如今身边已有貂蝉这位倾国倾城的佳人相伴,吕布还稍显安分。

不过,刘贤也清楚,吕布的猎艳之心,说不定何时便会迸发。

此前大小乔的事情,就险些惹出祸端。

像步练师这般未出阁的大姑娘,刘贤是压根不敢向他“推荐”,生怕他一时兴起,惦记上人家。

日后若遇到合适的,最好是那种已为人妇的女子,倒不妨介绍吕布一两个。

刘贤可以替吕布写信,替吕布招揽人才,但是,甘宁来了之后,刘贤就甘当绿叶,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吕布。

回到寿春,吕布大手一挥,马上摆酒设宴,还把张辽、高顺、路昭、朱灵等人请来坐陪,为甘宁接风。

至于甘宁带来的部下,吕布也特意在院子里腾出地方,给他们弄了酒肉,以示安抚。

酒宴之上,吕布当先举起酒杯,亲自敬酒,甘宁受宠若惊,很是感动。

席间,路昭还不太服气,提出要和甘宁切磋一下,甘宁本想拒绝,刘贤冲他笑了笑,“兴霸,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不必客气,不妨露两手,让他们见识一下。”

甘宁无奈,只好点头。

众人一同来到了院中,甘宁的武器是一把大刀,虽然不是长兵器,但也不算短,刀头杵地,刀柄几乎到了胸腹的部位,长度起码有一米半。

这口刀,又宽又厚,闪着逼人的寒光,甘宁还给他起了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斩鲨刀!

听说海里有鲨鱼,是最为凶残的物种,而甘宁从小就熟悉水性,长大后更是水里来,水里去,他甚至还一度立志,要成为水上的霸主。

两人的兵器都是刀,但甘宁的刀明显份量更重,更显得霸气。

路昭大喊一声,率先出手,几步冲到甘宁的近前,双手握紧刀柄,咬牙瞪眼,挥手就是一刀。

武将切磋,最是平常不过,毕竟,谁都想受到重视,谁都不想被人压一头。

张辽和高顺,路昭打不过,他也打不过纪灵,现在又来了一个甘宁,吕布竟然劳师动众一大清早就迎出了百余里,多多少少,路昭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

路昭率先发难,他大喝一声,声如洪钟,紧接着脚步猛踏地面,如猎豹扑食一般冲向甘宁。

手中大刀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裹挟着呼呼风声,势大力沉地朝着甘宁头顶劈下,大有开山裂石之势。

甘宁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手中大刀顺势横在身前,摆出防御姿态,刀身与路昭的大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火星四溅。

这一撞之下,甘宁纹丝未动,路昭却感觉手臂微微一震,心

中不禁对甘宁的实力有了些许惊讶。

路昭哪肯罢休,攻势愈发迅猛,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大刀在空中呼呼作响,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他步步紧逼,刀光闪烁,或砍或劈,试图凭借这一连串凶猛的进攻,将甘宁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甘宁却依旧沉稳,身形灵动,左闪右避,巧妙地躲过一次次攻击。偶尔用刀格挡,也是恰到好处,卸去路昭攻击的力道。

随着时间推移,路昭越发急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布满汗珠,攻势虽猛,却愈发杂乱无章。

而甘宁,在接连抵挡之下,逐渐摸清了路昭的路数,见时机已到,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手臂肌肉瞬间紧绷,原本沉稳的守势瞬间转为凌厉的攻势。

甘宁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踏出,地面仿若都为之震动。

他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半月形弧线,刀光如雪,直逼路昭咽喉。

路昭登时大惊失色,慌忙举刀抵挡,却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刀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差点拿捏不住刀柄。

甘宁得势不饶人,连续几刀快速劈砍而出,每一刀都带着呼啸风声,力量与速度完美结合。路昭疲于招架,神色慌乱,脚步连连后退。

又撑过几个回合,甘宁瞅准路昭一个防守的空当,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手中大刀陡然发力,一个巧妙的上挑动作,精准地击中路昭大刀的刀柄处。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路昭只觉手中一轻,大刀已然被甘宁挑飞出去,在空中打着旋儿,最后“咣当”一声,插在地上。

全场瞬间寂静无声,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与叫好声。

甘宁收刀而立,气定神闲,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向着四周拱手示意。

路昭则满脸羞愧,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抱拳向甘宁行了一礼,“甘壮士武艺高强,路某佩服!”

甘宁也客气的回道:“路将军承让了。”

对于将士们之间的切磋较量,刘贤始终抱着十分鼓励的态度。

他深知,有一身过硬的本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适当地秀一秀肌肉,反而更容易赢得他人的敬重。

毕竟,古往今来,人们尊崇的、敬畏的,从来都是强者!

一场精彩的比试过后,众人重新回到酒宴之上。众人再望向甘宁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客气与敬重。

酒过三巡,刘贤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如今这天下局势愈发复杂,咱们想要站稳脚跟、图谋大业,必须全方位发展。我有一个想法,咱们得组建自己的水军。”

众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放下酒杯,目光聚焦在刘贤身上,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大家想想,水军在当下的作用不容小觑。不论是运输物资,确保前线粮草军备充足;还是沿江警戒,防范敌军水上突袭;亦或是将来时机成熟,咱们主动出击,外出征战,水军都将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吕布坐在主位之上,听完后点头道:“子山所言甚是,这水军,必须得组建。只是,这统领水军之人……”

刘贤侧身指向甘宁,朗声道:“君侯,我举荐甘宁甘将军。甘将军久居江畔,熟悉水战,麾下又有一众精通水性的锦帆壮士,由他来统领水军,再合适不过!”

甘宁心中一热,连忙起身,抱拳道:“承蒙温侯与子山厚爱,甘宁必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好!既如此,这水军就全权交给你了,甘将军尽管放手去做!”

就在众人兴奋的谈论水军之时,刘贤却敏锐地察觉到,席间张绣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独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闷头喝酒,眼神中透着落寞与不甘。

刘贤心中一动,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张绣的心思。

甘宁初来乍到,便备受重用,得以一展身手,将自身的才能尽情施展。

而张绣呢?他被贾诩背叛,痛失南阳,心中憋着一口难以咽下的恶气,满心满眼都巴不得能立刻找曹操和贾诩那二人算账,以雪前耻。

刘贤缓缓站起身来,原本喧闹的酒宴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诸位”

刘贤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厅中回荡,“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们不妨散播一些消息,给贾诩那只老狐狸使使绊子,顺便也给曹操找点麻烦。”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吕布也是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子山,你向来智谋百出,快且说说看,究竟要怎样算计贾诩?”

这个话题,也让张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与期待地望向刘贤。

众人皆知,刘贤是个擅长谋略、精于算计之人,刘晔、孙策、鲁肃、袁术、陈登等,这些响当当的人物,都先后在他的算计之下吃过苦头。

因此,此刻听闻他又有新主

意,众人都来了兴致,纷纷竖起耳朵,准备一探究竟。

刘贤环顾众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建安二年那场惊心动魄的宛城之战,想必大家都知道。张绣将军差一点就将曹操斩杀,虽说曹操最后侥幸逃过一劫,可也付出了惨重至极的代价,痛失长子曹昂,爱将典韦,还有他的侄儿曹安民。但今日,我想请诸位静下心来想一想,这场大战,究竟是谁受益了呢?”

“谁受益了?”众人听闻此言,纷纷陷入了沉思。

张辽率先打破沉默,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曹操损兵折将,大败而归,这分明是吃了大亏,依我看,谁也没有从中受益才对。”

高顺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单从表面看来,这场仗对曹操而言,无疑是一次惨痛的教训,实在看不出谁能得利。”

刘贤却微微眯起眼睛,不急不缓地说道:“乍一看,的确如此,曹操兵败如山倒,看似凄惨无比。可实际上,有人却实实在在地从中捞到了好处。首先,便是卞氏母子,确切来说,是卞氏,以及她为曹操所生的几个儿子,曹植、曹彰、曹丕等人。”

“众所周知,曹昂是曹操的嫡出长子,他若是还健在,其地位坚如磐石,无人能够撼动。待曹操百年之后,这曹家的一切自然而然便会由他继承。日后,他的养母丁夫人,作为正妻,地位同样稳如泰山。”

“可如今呢?曹昂一死,丁夫人悲愤交加,负气离开了曹家。而卞氏,这个原本的妾室,却摇身一变,取代了丁夫人,成为了曹操的正妻。她的几个儿子,身份也随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夜之间,都从庶出变为嫡出,尽享尊荣。”

众人听刘贤这般抽丝剥茧地分析,顿时如梦初醒,豁然开朗。

吕布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这和你要算计贾诩,又有何关联呢?”

“除了卞氏母子,随着贾诩投降曹操,这受益人当中,自然又多了一个,没错,那就是贾诩!”刘贤目光深邃,语气笃定。

众人听闻此言,却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此时,陈宫却像是突然洞悉了一切,眼中光芒一闪,沉声道:“你是想说,卞氏母子定会对贾诩感恩戴德,日后会在曹操面前会不遗余力地替他美言?”

刘贤赞赏地看了陈宫一眼,接着说道,“卞氏母子平白无故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贾诩毋庸置疑,便是他们的大恩人。哪怕他们素未谋面,从未有过任何交流。而我接下来要算计贾诩,便是要从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刘贤稍稍停顿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他那招牌似的自信笑容。

“不管贾诩和卞氏究竟认不认识,之前有没有私下联络过,咱们只需派人散播消息,就说贾诩和卞氏早有密谋,早有勾结,贾诩助卞氏上位,卞氏则投桃报李,会在贾诩归顺后,在曹操跟前替他美言,保他在曹营地位稳固。”

“这……这能行得通吗?子山,他们压根就不认识,咱们这般凭空编造谣言,会有人相信吗?”吕布眉头紧锁,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过,话刚出口,他自己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倒是新奇有趣,亏你能想得出来,曹操要是听了,肯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恶心个半死。”

众人闻言,也都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毕竟,贾诩和卞氏,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如今要说他们二人暗中勾结,实在是匪夷所思。

刘贤这个想法,乍一听,简直如同天马行空般荒诞离奇。

刘贤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自信满满地说道:“诸位莫笑,且听我细细道来。在这世上,任何一件坏事发生,谁受益,谁就有嫌疑。”

“就拿陈登的死举例,曹操将陈登调离广陵,结果陈登死在了半路上,曹操便无法撇清他自己的嫌疑,因为他本人就是受益方。”

“如果贾诩不投降曹操,受益的只有卞氏母子。丁夫人负气出走,卞氏取而代之,现在贾诩背叛张绣,归顺了曹操,咱们说他们有密谋、有勾结,压根就不需要任何的证据。”

“想想看,曹昂如果不死,卞氏母子即便再受宠,在嫡庶有别的规矩下,也永远难有出头之日。而宛城那一夜,曹丕平安逃掉,曹操也全身而退,偏偏身为嫡长子的曹昂,却命丧黄泉。”

“不管曹昂究竟是怎么死的,总之,他的死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咱们把谣言散播出去后,人们自然就会想:为什么十一岁的曹丕没死,为什么曹操也没死,而偏偏死的是曹昂?就算曹昂孝顺,甘愿留下断后,可依然无法彻底排除疑点。”

“俗话说得好,帝王家,英雄冢,曹操虽不是帝王,可毕竟也是一方诸侯。就算卞氏心甘情愿做一辈子的妾室,难道她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当一辈子的庶子,永远被人踩在脚下吗?”

“一个母亲可以为她的孩子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卞氏完全有理由,也有动机这么做。只要她和贾诩联手,便能彻底改变命运。”

谁受益,谁就有嫌疑!

刘贤这番长篇大论,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众人听完,纷纷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