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刘备的确没有猜错,刘贤正在挖他的墙角。
难得刘贤亲自发出邀请,陈到感到受宠若惊,来了之后,陈到才发现,刘贤身边除了有几个亲兵,并没有其他人,只邀请了他一个人。
刘贤带着他直接来到了二楼,选了个临街靠窗的位置,一上来,刘贤先聊了一些家常,询问陈到的过往经历,时不时的还称赞他几句。
过了一会,刘贤转入正题说道:“陈将军,我和皇叔不是外人,现在大家都在为朝廷效力,所以我和你,也没必要见外。眼下你也看到了,朝廷已经发出《求贤令》,天子立志匡扶社稷,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皇叔已经做了宗正,对于今后,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言外之意,刘备已经有了他自己的事情,你也应该为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陈到身高八尺,三十左右的年纪,面如冠玉,周身透着一股英武之气,刘贤很是欣赏,他主动向陈到抛出橄榄枝,就是想将他网罗到自己身边。
陈到被问住了,犹豫了好一会,才回道:“我刚到寿春不久,今后自然是听从朝廷的安排。”
刘贤点头,“说的好,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回头我会向天子建言,务必重用将军。”
对刘贤这话的份量,陈到自然不会轻视,便赶忙道谢,“多谢中郎。”
刘贤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我这人最欣赏有本事,有志向的人,陈将军弓马娴熟,本领不凡,天子定会让将军能得展所长。”
虽然陈到和刘备之前关系亲近,但刘贤相信,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这自然能够打动他。
果然不出两日,天子就在朝会上宣布,封陈到为九江都尉,协助九江太守陈群守护一方。
因为寿春本就隶属于九江,九江都尉的重要性一下子就凸显了出来。
毕竟朝廷的地盘,现在本就不大,不外乎九江郡和庐江郡,再加上一个徐州。
而且还不是完整体的徐州,到目前为止,广陵还没有归顺朝廷。
自从陈登离开广陵后,陈矫就被扶正了,成了新的广陵太守,但是陈矫的运气不好,才上任没多久,曹操就败逃去了南阳,所以陈矫现在也被孤立了,但他并没有主动向朝廷归顺。
吕布最近几乎每日都会进宫,这根本就不是刘贤的提醒,完全是他自己的本意。
刘协也乐得见他来,见面后,除了了解一些军政方面的事情,吕布也能陪着他闲聊几句,给天子散心。
这一日,闲聊中刘协便谈到了陈矫,“温侯,既然陈矫已被孤立,你这边下一步可有计划?”
“陛下不必担忧,兴许并不需要兵戎相见,就能收回广陵。”
刘协顿时眼睛一亮,“莫非温侯已有了对策?”
接触时间久了,刘协也清楚,平日里多是刘贤帮吕布出主意,吕布也乐得清闲。
面对一个耿直忠厚,并没有多少心机的吕布,刘协觉得很舒心。
至于刘贤,他能力虽强,却甘愿保持低调,刘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一个既有能力,又有心机的人身居高位,那对刘协来说,才是大大的威胁,之前的曹操,就是例子。
和吕布相处,刘协完全不用担心他会算计自己;和刘贤相处,刘协也不用担心他会掌控自己。
而和曹操在一起,刘协则是时刻紧绷着神经,既担心他想算计自己,又担心他要掌控自己。
“不知陛下可还记得董昭?”吕布忽然问道。
刘协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朕自然记得,昔日在东归去洛阳的时候,他就在朕的身边担任议郎,也曾替曹操说过不少好话。”
吕布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子山曾说过,董昭最会钻营,他去年还是徐州牧,可现在臧霸却取代他做了徐州牧,而他到现在还没个安置,于是他便主动找到了子山,想求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妄图想在九卿中谋个官职。”
刘协当即变色,“朝廷的官职,岂是儿戏,之前朕待他不薄,自从去了许都,他就果断的站在了曹操那一边,对朕连个好脸色都没有,这种钻营之徒,朕断然不会重用。”
“话虽如此,但是,在此之前,子山觉得还是应该好好的利用一下他。”
一提到刘贤,吕布便挺起了胸脯,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哦?卿家快跟朕说说,他要如何利用董昭呢?”刘协忙问道。
“陛下,就算不想让他担任九卿,也没必要现在就告诉他,反倒不如让他多做一些事情,子山已经安排他去了广陵,去游说陈矫!”
刘协先是一怔,随即扶掌笑了,“换作朕,恨不能再也不想见董昭一面,想不到,子山倒是懂得利用此人。”
刘贤的做法仿佛给刘协打开了一扇门,让他对如何驾驭人心,有了新的领悟。
按照刘协的性情,他只喜欢正派忠心的人,董昭反复无常,刘协对他仅剩不多的好感,在许都的时候也都消耗尽了。
“陛
下,让董昭去见陈矫,子山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们都追随过曹操,董昭既然想做九卿,就必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办成这件事。”
“如果他果真办成了呢?难道真的要让朕赐他高位吗?”刘协问道。
“臣也曾问过子山,他对臣说,他只是答应要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可并未担保,陛下就一定能够应允。”
刘协忍不住笑了,笑的很开心,“子山果然是个妙人。”
让每一个人都能最大潜能的发挥作用,刘贤完全乐在其中。
董昭本就不是让他佩服的类型,忽悠他一下,刘贤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君臣两人彼此对视了一会,笑的更加大声了。
过了一会,吕布满是感慨的说:“若非有子山相助,自长安一别,臣恐怕再也见不到陛下一面了。”
刘协静静的沉默了好久,也说了句,“朕又何尝不是这样的。”
“陛下,子山行事有些不寻常理,甚至有人说他不择手段,难免会引起一些非议,臣希望陛下不要怪罪他,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早日帮陛下安定天下。”
“朕明白,他喜欢算计人心,远的不说,就说皇叔,近来只怕也生出了不小的怨言。”
说着,刘协便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吕布。
吕布打开一看,信是刘贤写的,写的很诚恳。
:自陛下亲政以来,乾坤为之一振,朝堂气象焕然一新。臣每念及此,未尝不感激涕零,此乃大汉之幸,黎民之福!
然依然有人心怀不满,臣今日斗胆陈言。
昔商君立木,信字为先;高祖约法,威严始定。
今陛下亲揽大权,自当重塑纲常,重振威严,官职乃国之重器,关乎社稷根本,岂容讨价还价?
唯有明法度、严赏罚,方能让百官知敬畏、守本分,重塑天子无上威严。
刘艾之前来臣府上,提及刘备近来多有怨言,抱怨任宗正之职束缚手脚,不能驰骋沙场,甚至觉得与追随之人渐行渐远。
然臣以为,此职掌皇族事务,责任重大,关乎皇室血脉传承,关乎宗族兴衰。
刘备身为汉室宗亲,乃天子皇叔,于情于理皆为最佳人选。
宗正之位,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他却因个人喜好生出怨念,实不该也。
臣深知,刘备麾下关羽、张飞、陈到、糜竺等人,皆为当世英杰,他们追随刘备已久,情义深重。
若想让刘备安心于宗正之位,尽心为陛下效力,就必须妥善安置这些人。可根据他们各自的才能与功绩,委以合适官职,让他们尽心为朝廷效力。
如此一来,既彰显陛下用人之明,又可断刘备羽翼,使其安心留在陛下身边,履行应有之职。
臣自知此议或会引起刘备不满,但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臣甘愿背负骂名。
若刘备心生怨恨,就让他将怒火发泄在臣身上好了。只要能为陛下分忧,能保大汉江山稳固,臣在所不辞!
陛下乃天命所归,大汉中兴之主。臣愿为陛下披荆斩棘,扫除一切阻碍。望陛下早做决断,以成大业!
等吕布看完书信后,刘协重新看向他,感叹道:“子山对朕并无私心,朕也希望皇叔能够收收心,忠心为朕效力,至于先前追随他的那些人,日后朕都会妥善安置的。”
吕布点头,对于女婿把事情提前和天子通气,他也感到很欣慰。
当然了,刘贤并不是什么事都会告诉天子,如果完全坦白,估计刘协就会追究他杀死董承的责任了。
像挖刘备的墙角,利用董昭,这些对刘协来说,告诉天子,更能加深彼此的感情,不至于让他有背负权臣的嫌疑。
曹操以前是控制天子,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刘贤则恰恰相反,能告诉刘协的,他都会尽量告诉他。
只有这样,哪怕刘贤手段不那么温和,或者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天子也会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
…………
这一日,一个丫鬟悄悄的走进了司马懿的院子,这名丫鬟叫杏儿,因为知道二公子卧病需要静养,于是杏儿便非常小心,进了院子,尽量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不料靠近窗边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杏儿顿觉奇怪,因为平日里司马懿都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风痹之人几乎是不说话的,而此时听起来却像个平常人一般,说话中气十足,毫无障碍。
杏儿按耐不住好奇,便趴在窗户边顺着缝隙偷偷往里面看去。
汉朝还没有窗户纸,但是窗户上还是有细小的缝隙,杏儿还没等看清,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司马懿和张春华互相对视着,两人的眼神都变了,坏了,被发现了,司马懿的眼中既有慌乱,也有一道可怕的寒意。
司马懿急忙给了妻子一个眼神,张春华便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杏儿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现在应该做什么。
她既没有跑掉,也没有进屋,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没有半点心机,只是单纯的站在原地,身子犹如风中的芭蕉不住的抖动着。
张春华迈步走了过去,表情渐渐变的严肃了起来,“杏儿,刚刚你听到什么了?”
杏儿连忙摇头,“夫人,我…我刚听到…”
杏儿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但她的反应,张春华已经确认无误,她的确是听到了。
张春华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突发情况,便故作严厉的训斥道:“刚刚是我在屋中自言自语,出去对人不要乱说,要不然,就把你赶出司马家。”
杏儿吓坏了,连忙答应,随后张春华便让杏儿离开了,
可司马懿越想越不放心,他是一个行事非常严谨的人,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隐患出现。
屋内,司马懿半倚在床榻上,眉头微蹙,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冷峻与狠厉。张春华站在床边,神色凝重。
张春华想到一个办法,“夫君,我们可以把她许人,找个忠心的仆人娶了她,这样她便不用在府里待着了,自然不会泄密。”
司马懿摇了摇头。
张春华心里有些不忍,又说道:“要不就对人说,他得了癔症,已经不适合在府里做事,让她离开吧。”
司马懿眼神冷漠,冰冷的一点波动都没有,张春华明白了,显然自己男人已经动了杀心。
“真的要这么做吗?”
张春华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看向司马懿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忍。
毕竟张春华年纪还小,终究只是个小女人,就算再狠心,也远不如司马懿心狠手辣。
司马懿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哪怕她现在不说,可终究是个麻烦,一旦消息传出去,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戏弄曹公,欺瞒朝廷,这可不是小事啊,不仅我性命难保,整个司马家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又过了两日,是个雨夜,司马懿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时机,便和妻子商议,要杀掉杏儿。
雨丝如银针般密密麻麻地从漆黑的夜空坠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花,温县司马府在这夜雨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寂静。
张春华将杏儿唤了过来,懵懂无知的杏儿踏入房门后,并未察觉到异常,司马懿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
杏儿根本没敢看床上的司马懿,既然夫人说那次是自言自语,她便不敢再多想,这几日她老是自己劝自己,一切都要听夫人的。
“杏儿,你过来。”
坐在床边的张春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杏儿虽心中不安,但还是顺从地走上前去。
杏儿靠近后,张春华故作不小心,手上的丝绢掉在了地上。
杏儿急忙弯腰去捡,就在这时,床上的司马懿突然坐了起来,紧跟着一支发簪便狠狠刺进杏儿的脖子。
杏儿想要呼喊,却只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呜咽。鲜血顺着簪子涌出,染红了她的衣领,也染红了司马懿的手,随即杏儿的身体瘫软下来,重重地倒在地上。
张春华看着倒在地上的杏儿,心中一阵翻涌,险些呕吐出来。
随后,司马懿下了床,便开始弯腰检查,确认杏儿是否真的死透了。
张春华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虽然两夫妻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可此时此刻,张春华却好像才刚刚认识他一样。
冷峻,果断、狠辣,司马懿的脸上冷漠的没有一点波动,整个人就像一架冰冷无情的机器一样。
虽然很害怕,但张春华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男人,他不论做什么,自己都要和他站在一起,命运以共。
甚至她还安慰自己,大概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就大事吧。
随后,两夫妻便将杏儿的尸体抬了出去,雨水拍打着房檐和青石的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场血腥的杀戮伴奏。
张春华心里依旧很慌乱,偷眼看向丈夫,正好一道闪电劈落,映照在司马懿的脸上,那张脸冷的吓人,犹如狰狞的厉鬼,把张春华吓了好大一跳。
两人费力的将尸体抬到后院树林中,这里平时根本没有人过来,当天夜里,尸体就被掩埋了起来。
因为司马懿还要装病,生怕再被人发现,埋完尸体他就匆匆回去了,张春华则留在原地,继续清理痕迹。
雨水无情的落在她瘦弱的身上,身上都湿透了,衣服黏糊糊的粘在身上,这倒不算什么,一想到刚刚杀了人,还是自己亲自将她埋掉,张春华的心里怦怦直跳,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回到房间,张春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司马懿看着妻子那狼狈的模样,心中也很心疼,但他并不为杀人的事情感到后悔。
不过是一个丫鬟,蝼蚁罢了,相对于司马家族的命运,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接下来一连数日,张春华
经常做噩梦,那日雨夜那刺鼻的血腥味、拖拽尸体的沉重感,都会如噩梦般萦绕在她的心头。
有一天夜里,她突然惊醒,仿佛看到了杏儿从地下爬了出来,瞪着眼睛来到她的床前。
但司马懿却很平静,该吃吃,该睡睡,一切如常,至于杏儿突然消失不见了,司马懿也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妻子对外宣布将她许了人,她今后不会在府里做事了。
过了初春,天气一天天的暖和了,寿春已经提前在准备籍田大礼,刘贤这些日子,没有出兵的任务,倒是经常出入工器坊。
他的新发明曲辕犁,即将问世,最近刘贤盯的很紧。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当然就要力所能及的让这个时代的人们日子过的更好一些,相对于直辕犁,曲辕犁的作用简直是划时代的,省时又省力。
只不过,刘贤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仅凭一张草图,还远远不够,需要反复不停的改进和调试,不管怎么样,刘贤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在籍田大礼上,让此物在天子的面前展示出来。
另外,关于一年一度的巢湖大会,刘协听说了,也非常感兴趣。
在一次闲聊的时候,刘贤便对他说:“巢湖大会,陛下完全可以把他当成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群英会。到时候,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才子俊杰齐聚一堂,陛下若能抽空亲自前往,臣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踊跃报名,心甘情愿的来寿春效力。”
刘协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既然大会是在八月份,朕正好去欣赏一下巢湖的美景,能想出举行诗赋大会招揽人才的主意,子山真是奇思妙想,心思灵透,不过,现在是乱世,边陲之地离此实在太过遥远,一来一回,光是路上就要耽搁数月,不如就把大会改为两年一度,卿家以为如何?”
刘协心善,他不想让那些人来回折腾,白白的浪费光阴。
“陛下仁义,此乃万民之福,一切谨遵圣意。”
不管是一年一届,还是两年一届,反正这种盛会,好处立竿见影,不仅可以网罗天下英才,还能最大限度的起到宣传的作用。
如果条件允许,刘贤甚至还想在大会期间,搞个阅兵仪式。
“对了,子山,朕有一事不明,让皇叔前往荆州游说刘表,朕是非常赞成的,可是以朝廷的名义,只是向刘表索要一百匹战马,一万石粮草,这也未免太少了吧?”
刘协虽然听从了刘贤的意思,照做了,但他心里却越想越觉得有些滑稽,“朕听闻,荆襄九郡乃是富饶之地,别处连遭干旱,荆州这些年却一直风调雨顺,之前,朕东归回到洛阳,刘表就曾经支援过粮草,那也比朕这次向他要的多啊。”
刘贤笑了,“陛下定然是觉得,既然开了口,而且还是以朝廷的名义,不能要的太少,不然这也未免太跌份掉价了吧?”
跌份掉价,刘协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还是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陛下,臣是这么想的,你说的不错,荆州的确钱粮充足,啥也不缺,但是,咱也没必要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若是要的太多,刘表必然会拒绝,反倒不如这样来的实惠,说不定刘表还会觉得过意不去,嫌我们要的太少,还会多赠送我们一些。”
“你的意思是想?”
“这一次是一百匹战马,一万石粮草,他一定会给,那么下次,就提高到两百匹战马,两万石粮草,陛下觉得他会不会给?”
刘协想了想,“倒也不是太多,他应该会给的。”
刘贤点头,“是的,我们一点点的增加,前几次都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只要他如数向朝廷提供支援,陛下大可好好的表彰他一番,夸刘表忠心社稷,是汉室可以信任的忠臣,陛下每夸一次,刘表对朝廷的贡献,就必然会多一些,渐渐的,朝廷向他征要的就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刘表就会陷入两难的尴尬境地。”
刘协终于明白了,顿时忍不住笑了,笑的很开怀,很爽朗。
刘贤解释道:“这就像温水煮青蛙,小火慢炖,最后大火收汁儿,陛下且拭目以待,刘表这一次一定给我们的比我们向他要的要多。”
一百匹战马,一万石粮草,对刘表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不仅不会拒绝,还会觉得朝廷要少了。
说笑了一阵,刘贤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陛下,自从董卓乱政以来,各路诸侯纷纷拥兵割据,没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向朝廷交税纳贡,我们向刘表征要,只不过是收回朝廷本就应得的东西罢了,这点兵马钱粮,也只不过是他欠朝廷多年赋税的九牛一毛罢了。”
刘协欣慰的点了点头,“卿家说的不错,这些年他们各自掌管一方,都成了封疆大吏,即便朕在许都之时,也没有一路诸侯向朝廷纳贡交税。”
事情果然不出刘贤所料,刘备到了襄阳,见到刘表后,谈到天子到了寿春,刘表大为感慨,表面上自然是举双手表示拥护。
刘备提到,寿春现在百废待兴,连个像样的宫殿都没有,急需物资支援。
一听到朝廷要向他要东西
,刘表顿生警觉,还以为会狮子大开口呢,结果,只是要一百匹战马,一万石粮草,刘表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答应的很痛快,并且每样都多给了一半。
刘备还在回来的路上,消息就已经传回了寿春,刘协当即就在朝堂上提到了此事,好好的夸赞了刘表一番,并让人把刘表这些年所做的事情,都写入汉室宗谱中。
事后,刘贤则派人将此事好好的替刘表宣扬了一波,很快,天子当众称赞刘表忠心汉室的事情就传开了。
这一件事,可谓皆大欢喜,刘贤很高兴,天子很高兴,刘表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