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顺利抵达了平阳,望着远处连绵的匈奴营帐,灰白的胡须在风中微微颤动。*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他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那是临行前天子特意赐予的。
“大人,左贤王已派人在城门外迎接。”副使王粲上前禀报。
王粲之前在荆州避祸,后来响应朝廷的求贤令来到了寿春。
孔融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表情严肃的叮嘱道:“记住,此行我等乃奉天子之命,索还蔡中郎之女。我大汉威严不容轻侮。”
王粲低头称是,却忍不住瞥了一眼随行的二十名护卫。这些精锐虽勇,但在平阳,无异于杯水车薪。
平阳城门缓缓开启,一队匈奴骑兵呼啸而出,为首的将领身着貂裘,腰佩弯刀,正是左贤王的心腹大将呼延灼。
“汉使远来辛苦!”
呼延灼在马上抱拳,眼中却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左贤王已在王帐设宴,特命末将前来相迎。”
孔融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有劳将军引路。”
入城的路上,王粲悄悄靠近孔融:“少府,观匈奴人神色,此行恐怕不易。”
孔融目视前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蔡伯喈乃当世大儒,其女被掳多年,天子念及其父修史之功,特命我等前来索还。匈奴若敢抗命,便是藐视我大汉天威。”
王粲欲言又止,只怕是朝廷的颜面匈奴人未必会在意。
左贤王的王帐比想象中更为宏伟,帐顶的金狼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帐前两列匈奴武士持刀而立,杀气凛然。
孔融整了整衣冠,昂首而入。帐内灯火通明,左贤王高坐主位,年约四旬,面容粗犷,一双鹰目锐利如刀。
他身旁坐着几位部落首领,皆虎视眈眈地盯着进来的汉使。
“汉使孔融,奉大汉天子之命,特来拜见左贤王。”
孔融不卑不亢,拱手行礼,却并不弯腰,因为上邦不拜下臣!
左贤王不太高兴,但还是声如洪钟的说道:“久闻孔北海高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来,赐座!上酒!”
侍从搬来矮几,孔融正襟危坐,却不碰面前的马奶酒:“左贤王的美意心领了,然融此行身负王命,不敢因酒误事。”
左贤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哦?不知汉天子有何旨意,要劳动孔北海亲自前来?”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孔融环视一周,声音清晰而坚定:“多年前,匈奴南下,掳走我大汉臣民无数。其中蔡邕蔡中郎之女蔡琰,乃当世才女,其父曾为天子修史。如今天子念及其父之功,特命我等前来,请左贤王放还蔡氏,使其归汉。”
话音刚落,帐内一片哗然。一位满脸虬髯的部落首领拍案而起:“荒谬!蔡氏已是我王宠妾,岂有归还之理?”
左贤王抬手示意安静,目光有些阴沉地看向孔融:“孔北海可知,蔡氏已为我生下两个儿子?按我匈奴习俗,她已是我的女人,岂能说还就还?”
孔融面色不改:“左贤王明鉴,蔡氏乃汉家女子,是你匈奴强行掠走,如今天子开恩,不计前嫌,只求归还一人,已是宽宏大量。”
左贤王冷笑一声:“若我不答应呢?”
帐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匈奴武士的手已按在刀柄上。王粲额头渗出冷汗,偷眼看向孔融。
孔融却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此乃天子手诏。左贤王若抗命不遵,便是公然与大汉为敌。当年南匈奴是如何归顺的?我想左贤王应该心知肚明,南匈奴既已归顺,便理应接受朝廷的诏令,若左贤王执意抗拒,恐非匈奴之福。”
左贤王眯起眼睛,打量着孔融,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孔北海!当真生得一张利口,来人,先带汉使去驿馆休息,此事容后再议!”
回到驿馆,王粲急道:“大人,左贤王分明是在拖延!”
与此同时,孔融离开后,左贤王帐内灯火通明,几位心腹正在密议。
“大王,汉使此行恐怕另有隐情。/叁·叶_屋¨ ,罪,辛`璋.结*庚*欣!哙`”
谋士屠各低声道,“估计汉天子恐我等与袁氏联手,故先来要人,以示威慑。”
左贤王把玩着手中的金杯,眼中精光闪烁:“蔡氏已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说还就还呢?”
“不如...”屠各凑近了一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左贤王急忙摇头:“不可。孔融名满天下,若死在匈奴,便再无回旋余地了。”
他沉思片刻,“明日告诉孔融,他可以见蔡氏一面,人我是决计不会让他带走的,说不定她自己也不肯离开。”
这就是左贤王的算盘,只要蔡氏不愿意离开,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了。
次日清晨,孔融得到了左贤王的回复。
王粲有些担心的说:“既然蔡氏已经和左贤王诞下了两个婴儿,她还会愿意和我们回去吗?”
孔融整理着衣冠,胸有成竹的说:“
她不仅是蔡邕之女,更是当世才女。我就不相信能磨灭她心中的汉家之魂,汉人永远都是汉人!”
在一队匈奴武士的引领下,孔融来到了王庭后部的一座独立帐篷。帐前两个匈奴侍女肃立,见孔融到来,连忙掀开帐帘。
帐内陈设简单却整洁,一位身着胡服的女子正背对门口,低头抚琴。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身。
孔融心头一震,面前的女子约莫三十出头,面容清瘦,眉宇间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但眼角已有了细纹,一双眼睛却依然明亮如星。
“蔡...昭姬?”孔融试探着唤道。
“你是?”
“在下孔融。”
女子手中的琴拨当啷落地,她睁大眼睛,嘴唇颤抖:“您...您是孔少府?”
孔融点头,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冠,认真的说道:“我奉天子之命,特来迎你归汉。”
蔡琰踉跄后退两步,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多年远离中土,猛一见到汉人,让她的表情一度有些激动:“天...天子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
孔融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令尊当年为天子讲经时赐下的玉佩,天子命我带来,作为信物。”
蔡琰颤抖着接过玉佩,只见上面刻着“邕敬献“三个小字。刹那间,多年的委屈、思乡之情如决堤之水,她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父亲...父亲他...”
蔡琰瘦弱的肩膀剧烈颤抖。许久,她才勉强止住泪水,抬头问道:“我...我真的可以回去吗?”
孔融正欲回答,帐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帐帘被掀开,两个小男孩跑了进来,一个扑进蔡琰怀中:“阿母,我们猎到了一只兔子!”
蔡琰神色复杂地搂住孩子,另一个男孩警惕地盯着孔融:“阿母,这个汉人是谁?”
孔融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他轻声道:“这是...夫人的孩子?”
蔡琰点点头,抚摸着小儿子的头发:“大的五岁了,小的三岁。”
她顿了顿,用匈奴语对孩子们说了几句,两个孩子不情愿地离开了帐篷。
等孩子离开后,蔡琰久久的望向帐外,目光穿过千里草原,似乎看到了长安的城墙,看到了洛阳的宫阙。
多年的胡地生活,她甚至已经习惯了羊肉的腥膻味,还能说一口流利的匈奴语。
但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梦见父亲的面容,梦见中原的山山水水。
帐外的风突然变得凛冽起来,卷着砂砾拍打在王庭的毛毡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转过天来,孔融站在左贤王的大帐中央,腰背挺得笔直,灰色的胡须微微颤动。王粲立在他身后半步,手里捧着那卷被攥得发皱的竹简诏书。
“左贤王,蔡氏已做出决定。”
孔融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她愿随我等返回汉土。,墈`书,君/ !首¨发*”
左贤王手中的金杯突然停在半空,酒液泼洒在他华贵的貂裘上。帐内十几个部落首领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呼延灼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你说什么?”
左贤王慢慢放下酒杯,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孔融向前一步,声音依然铿锵:“蔡氏自愿归汉,还请左贤王放行。”
“啪”的一声脆响,左贤王拍案而起,勃然变色,案几上的器皿震得叮当作响。
“荒谬!我的女人,凭什么跟你们走?”
他大步走到孔融面前,浓重的羊膻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不过是被你们汉人花言巧语蒙蔽了!”
孔融却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帛:“这是蔡氏亲笔所书,左贤王不妨一观。”
刘豹粗暴地抢过素帛,扫了几眼后脸色越来越青。王粲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这是蔡琰亲笔写下的《请归汉表》,字字血泪,句句诛心。
左贤王突然将帛书撕得粉碎,“这些年我待她不薄,如今竟要抛夫弃子!”
碎帛如雪片般飘落,他猛地转向孔融,“我是不会让她离开的,看你远来辛苦,所以我才准许你见她一面,现在人已经见过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孔融昂首相对:“左贤王慎言!蔡氏乃汉室臣女,当年被掳本非所愿。如今天子开恩,许其归国,此乃王化所及。左贤王若执意阻拦,便是...”
“便是什么?”
左贤王狞笑着打断,“便是与你们汉室为敌?”
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帐顶的金狼饰物叮咚作响,“看看你们现在的朝廷,各路诸侯打得不可开交,你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
左贤王的话像刀子般戳中要害,如今天下大乱,汉室威严确实大不如前。
孔融却突然厉声喝道:“蛮夷之辈安知礼义!蔡氏乃蔡中郎之后,家学渊源,岂能久居化外之地?左贤王强留汉女,是为无道!”
帐内瞬间剑拔弩张。十几个匈奴首领同时起身,弯刀出鞘的声音此起
彼伏。
左贤王冷眼看着孔融,孔融直视着他,虽是文人,却毫无畏惧。
“来,送客!”
左贤王犹豫了一下,虽然很愤怒,但也不敢杀了孔融,最后硬是派人将孔融一行人强行押着离开了。
走出很远,孔融依旧还在痛斥不休,“蛮夷就是蛮夷,不服王化,他们迟早会后悔的。”
…………
不知不觉入秋了,襄阳城难得下了一场秋雨,天地间一切都笼罩在蒙蒙水雾中。
蔡瑁甩开身上的蓑衣,靴子上的泥水毫不怜惜的在地上的毯子上甩了甩,踩出几个醒目的印子,随后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屋中的侍女便相继退了出去。
“姐姐还真是坐得住啊?”
蔡瑁看了蔡氏一眼,大声的抱怨,“刘备昨日又来了,主公又许诺了不少粮食!”
蔡氏正对镜整理鬓角的金步摇,铜镜里映出她波澜不惊的眉眼:“慌什么?不过是些陈粮。”
蔡瑁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上次是两万斛,再上一次是一万斛,战马也提走了几百匹!”
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刘璋给刘备送的比我们还多,主公竟暗中较起劲来!这次竟答应的如此痛快。”
窗外一道惊雷炸响,蔡氏的手指微微一顿。
在蔡氏面前,蔡瑁一向比较随意,他语出惊人,“主公是不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
蔡氏反问:“所以你要如何?扣下钱粮不发?”
她冷笑,“别忘了我们蔡家能有今日,全赖主公提拔。”
“我只是担心,长此以往,这荆州可就不归我们所有了,主公一而再的给朝廷拨粮,提供战马,现在竟和益州的刘璋比了起来,姐姐,这可不是好的兆头啊。”
蔡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他是荆州之主,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阻止得了。”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照亮姐弟二人紧绷的面容。蔡瑁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主公近来病情有所加重?”
蔡氏猛地站起,她快步走到门边确认无人偷听,转身时眼中寒光乍现:“这话从哪听来的?”
蔡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是药童告诉我的。”
沉默了一会,蔡瑁又说道:“姐姐,琮儿还年幼,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得不要为他的将来打算,若是有朝一日,主公下了决心,执意要重回天子身边,可就大事不妙了。”
窗外雨势更急,蔡氏沉默了好久,一句话也不说,她的眼前闪过刘琮稚嫩的一张脸。
“弟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蔡氏也是聪明的女人,她转头看向蔡瑁,眼神异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蔡瑁冷哼了一声,咬牙道:“荆州一旦归顺,我们也不知何去何从,恐怕再无今日的地位和尊崇,所以,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蔡瑁的眼中隐隐闪过了一道吓人的凶光,蔡氏明白了,自己的弟弟已经起了杀心。
…………
夕阳将城楼染成一片血色。刘贤负手立于城垛前,远眺西方连绵的群山,宽大的衣袖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听说天子要亲自参加这次的巢湖大会。”
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贤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那脚步声如猛虎踱步,整个临淄城,只有一人能有这般气势。
吕布大步走到刘贤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刘贤微微颔首,手指轻抚城砖上的纹路:“正是,天子竟自愿前去参加,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吕布眉头一皱,“天子出行,非同小可,但愿不会有事。”
刘贤点了点头,“岳丈,放心吧,由陈宫和甘宁随行,不会有事的。天子圣明,愿与天下士人共商国事,此乃社稷之福。“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巢湖大会定下两年一届,今年是天子刚来淮南第一年,照例还是要举行的。天子出面,和各地的世家才子接触,也便于为朝廷吸纳人才。”
就在翁婿两人闲谈之际,曹操和张燕都出兵了。
袁尚手中的竹简被攥得咯吱作响,案几上的战报堆积如山。黎阳告急,巨鹿被围,豫州也遭遇了曹操的猛烈攻击,短短一月之间,北方局势天翻地覆。
“袁谭这个逆贼!竟敢勾结吕布、曹操、张燕,引狼入室!”袁尚猛地将竹简砸在地上,额角青筋暴起。
谋士逢纪连忙上前劝道:“主公息怒!袁谭虽引兵来犯,但黎阳城坚,一时难以攻破。当务之急,是速派大军增援,不可让敌军深入冀州腹地。”
袁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黎阳的位置。
他冷笑一声,“可惜,他忘了,河北终究是我的地盘!”
他猛地转身,厉声下令:“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明日我亲率五万大军,驰援黎阳!”
袁谭立于高坡之上,远眺黎阳城墙。城上守军戒备森严,弓弩手严阵以待,显然已
做好死守的准备。
“哼,袁尚以为凭一座黎阳就能挡住我?”
袁谭冷笑,转头看向身旁的谋士辛毗,“佐治,我们可不能让吕布小看,必须尽快拿下黎阳。”
虽说是联手,但袁谭也想好好的表现一把,不想被人小看。
他猛地拔出佩剑,直指黎阳城:“传令三军,明日全力攻城!我要让袁尚的援军赶到时,看到的是一座陷落的城池!”
这一日,邺城城门大开,袁尚身披银甲,腰悬宝剑,骑在一匹雪白战马之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冀州精锐。
城门前,谋士许攸提醒道:“主公此去,务必小心袁谭诡计。此人勾结外敌,已丧心病狂,不可轻敌。”
袁尚冷哼一声:“放心,袁谭不过跳梁小丑,待我击溃他,再回头收拾曹操和张燕!”
他猛地一挥手:“全军出发!”
马蹄声如雷,五万大军如洪流般涌出邺城,直奔黎阳而去。
这一次,许攸没有随军一同前往,回到家中,他屏退左右,再次拿出刘贤派人送来的书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子远亲启,见字如面。
自彭城一别,已有半载,子远兄在袁尚帐下韬光养晦,忍辱负重,令我非常敬佩。然天下大势,瞬息万变,袁氏败亡之象已现,兄台当早作决断。
这次让你留在邺城,实有大用。兄可暗中结交豪杰,收买亡命之徒,待时机成熟,可一举控制城门、府库、军械之所。切记,此事需慎之又慎,万不可走漏风声。
我这边也会挑选一批死士,分批潜入邺城,或扮商贾,或充流民,兄需妥善安置。
吾知兄有大才,屈居袁尚之下,实乃明珠暗投。待邺城破后,兄之功业,我必不会亏待,天子自当对你大加褒奖,位列九卿高位,指日可待。
许攸独坐密室,看完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既感到激动,也感到惶恐。
激动的是,刘贤的谋划天衣无缝,若能助刘贤攻破邺城,自己便是头号功臣,再不必在袁尚帐下受那审配的窝囊气!
惶恐的是,刘贤的手段,实在令人胆寒……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审配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他猛地攥紧信纸,指节发白。
“刘贤啊刘贤……“许攸喃喃低语,“你这一计,要么让我飞黄腾达,要么让我……万劫不复啊!”
过了一会,许攸小心翼翼的将信烧掉,确认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才作罢。
他深吸了一口气,许攸知道,他别无选择,只能照做。
不然,刘贤的矛头就会对准他,刘贤既占大义,又占大势,凭自己这点伎俩,可不敢和刘贤叫板。
袁尚的大军尚未抵达,袁谭已经对黎阳发动了猛攻。
一架架投石车轰鸣而响,巨石狠狠的飞向半空,砸向城墙,箭雨如蝗。袁谭亲自督战,士兵们前赴后继,云梯一架架搭上城墙,厮杀声震天动地。
“报——!”
一名斥候飞奔至袁谭面前,“袁尚大军已至三十里外!”
袁谭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来得正好!传令下去,加紧攻城!务必在袁尚赶到前,拿下黎阳!”
然而,黎阳守将蒋义渠死战不退,城墙上的守军拼死抵抗,袁谭的攻势一时受阻。
就在此时,远处尘烟滚滚,袁尚的大军终于杀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袁谭!你这个背祖忘宗的逆贼!”
袁尚怒喝一声,长枪直指袁谭,“今日,我要亲手斩了你!”
袁谭大笑:“袁尚!河北本该是我的!你不过是仗着父亲偏爱才窃据大位,今日,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两军轰然相撞,战马嘶鸣,刀光剑影,鲜血染红大地。
袁尚亲自冲锋,数万大军潮水一般几乎要包围袁谭的兵马。
“杀!”
战局胶着之际,忽然,北方烟尘再起!
吕布率领一支骑兵出现了,原来从一开始,袁谭的这万把人,仅仅只是刘贤设下的钓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