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响应朝廷的征召,做了太傅,于中兴四年五月,顺利抵达了寿春。·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刘璋此行只带了三百多随从,一路跋山涉水,路上整整走了两个月。
距离寿春还有一段距离,刘璋的心情骤然变的忐忑起来。
忽然一骑飞来,大声禀报:“天子已在十里长亭迎候。”
刘璋急忙加快了速度,终于见到了天子的仪仗,阔别十年,刘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天子。
刘协迈步朝他走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刘璋也连忙翻身下马,匆匆整理了衣冠,快步上前。
他的心跳如擂鼓一般急促的跳动起来,十年光阴,恍如昨日。
“臣刘璋,叩见陛下!”
还没等跪地,刘协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近前,连忙伸手扶住了刘璋,“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十年未见,天子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少年,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但他的眼神依旧还是那么温和。
刘协伸手扶住刘璋的双臂,将他缓缓托起。
“朕与爱卿,已有十年未见了……”
刘璋喉头微动,眼眶渐渐泛红,激动的说道:“臣……日夜思念陛下。”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往日的回忆在两人的脑海中同步过电影一般闪现出来。
十年沧桑,往事如烟!
随后,两人一同步行,一边走着,一边叙谈着。
刘贤冲其他人摆了一个手势,大家都退到一旁,给他们留出安静的空间。
随后,一行人到了寿春,自然免不了摆酒设宴,为刘璋接风洗尘。
接下来这几日,天子和刘璋经常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等刘璋安顿下来,趁着天子抽出时间,刘贤进宫前来拜见,闲谈了几句后,刘贤便步入了正题,“陛下,臣想去益州一趟。”
“爱卿,益州那边不是都交给刘循了吗?何须你亲自前往?若有事情,可差遣别人去办。”刘协还真不舍得他离开。
刘贤笑了笑,解释道:“平定凉州后,曹操的下一个目标,必然会是汉中,而汉中又和益州毗邻,若我们能早做准备,汉中便不会落入曹操之手。”
刘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陛下,时不我待,还请陛下允准。”
“卿家此番前往,要带多少兵马?朕也好让荀令君马上给你筹备。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
刘贤轻轻摇了摇头,“臣只带一些文武随从便可,三百人足矣!”
“这?不是要对付曹操吗?如今曹操新得荆州和凉州,羽翼渐丰,兵马强盛,据朕所知,益州常年没有战事,难道要仰仗益州的兵马对抗强盛的曹操吗?”
刘协虽然不擅长兵事,但也知道,益州的兵马恐怕难以胜任。
刘贤道:“刘璋刚刚被调到寿春,若此时臣率军进入益州,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臣轻装简从,更能彰显天恩浩荡,让益州人相信,朝廷信任他们,放心把大事交给他们。”
听完刘贤的解释,刘协深以为然,“益州山高路远,卿家可要多加小心,到了那边记得多和朕通信,也好让朕安心。”
刘贤不想大张旗鼓,也是为了不引起曹操的注意,但刘璋归顺这件事传到襄阳,曹操还是坐不住了。
曹操看向身边的文武说道:“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要不然,汉中恐怕也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庞统当即点头,对于建功立业,庞统也是进取心十足,帮曹操平定了凉州,让他的心里也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明公言之有理,如今刘璋虽已归附,但益州的一切依然还保持原状,只要我们能尽快拿下汉中,益州未必不能夺取。益州常年没有战事,既无精兵,又乏猛将,且那刘循不过只是个黄牙孺子罢了,怎能挡得住明公的虎狼之师。”
曹操捋着胡须,欣慰的笑了,“好,孤这就传令钟繇,让他马上筹集粮草,整顿兵马,这一次,孤要亲征汉中,会一会张鲁老儿。”
曹操现在财大气粗,实力今非昔比,他可以从荆州、司隶、关中、凉州等地从容的抽调兵马,就算集结十万大军,也非难事。
要知道,就在一年前,抽调三万人马,对曹操来说,那可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
成都!
刘循得知刘贤来了,吃了一惊,急忙询问,“他此行带了多少人?”
报信的急忙禀报,“老将军严颜传来消息,刘贤身边只有三百人。”
“三百人?”
刘循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下令,“传令,沿途所有关口,一律放行,谁也不得阻拦!”
一旁的法正和张松,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全都提了起来。
刘贤这个名字,放眼天下,谁没有听说过,一向善于算计人心,不知多少人在他手里吃了苦头,这不,去年底,张昭就因
病去世了。
据说,郭嘉的死,也是出自刘贤之手。*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刘贤突然来到益州,让平静多年的益州,一下子变的不安静了。
几日后,刘贤顺利抵达了成都,刘循本来要亲自出迎,也被刘贤给拒绝了,刘贤这次来益州,非常的低调。
他并不希望大肆的宣扬,这次跟随刘贤一起来的,谋士有司马懿、徐庶,武将有赵云、张飞、关羽、步骘。
见面后,刘贤便直接开诚布公,对刘循表明了来意,“曹操下一步,必然会对汉中用兵,我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对付曹操,为了益州的长治久安。”
刘循彻底放心了,本来还有些担心,怕朝廷嫌自己年幼,派刘贤来节制自己,换了谁,免不了也会有这种担心。
毕竟,他的父亲刘璋刚刚被调走,要是再把自己架空,那这益州,可就不归他们所有了。
“原来如此,那我自当全力配合。”刘循当即爽快的应道。
刘贤笑了笑,“你我年纪相当,又都是汉室宗亲,当以兄弟相称,只要咱们通力合作,凭益州的兵马,足以能击败曹操,替朝廷收回汉中。”
刘循见刘贤如此亲切,两人的距离便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一切都依兄长!”
别看刘贤的官职只是一个军师中郎将,但谁都知道,不论是吕布的崛起,还是天子重掌大权,这一切,背后最关键的人物,就是刘贤。
没人敢轻视他!
一旁的法正,顿时心中一亮,仿佛有一团火焰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或许别人都希望平静,但法正却早就受够了,他现在的职务是军议校尉。
可这么多年,没有仗可以打,他的这个军议校尉完全成了摆设,满身的才能都无从施展。
现在,一听说要对付曹操,可想而知,这场战事的规模注定小不了。
随后,刘循举行了酒宴,席间,刘贤提出一个请求,“贤弟,汉中之战,迫在眉睫,益州军的军容,不知可否一观?“
刘循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说实话,对益州军的军纪和战力,刘循作为刘璋的长子,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兄长有命,我自当遵从。”
刘循转头对侍立一旁的张任吩咐道:“速去集结城中兵马,在校场列阵。”
张任领命而去,刘贤注意到这位益州名将的背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暗自思忖:此人倒是气度不凡。
张任据说和赵云师出同门,都是童渊的弟子。
正史中,刘备夺取雒城后,张任兵败被俘。刘备欣赏他的勇猛和忠诚,试图劝降,但张任宁死不屈,厉声道:“老臣终不复事二主矣!”最终被刘备处死,也是一条可敬的汉子。
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来到校场。夜风微凉,吹动旌旗猎猎作响。
刘贤放眼望去,只见数千兵马稀稀拉拉地列队而立,火把的光亮映照下,不少人歪歪斜斜地站着,有的甚至交头接耳。铠甲上的锈迹若隐若现,长矛的尖刃也多有钝缺。
刘贤眉头微蹙,却强自按捺,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他缓步走过队列,注意到一个年轻的士卒正偷偷打着哈欠。
见到刘贤走近,那人慌忙挺直腰板,却把手中的长矛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无妨。”
刘贤摆摆手,俯身拾起长矛递还给那士卒。那年轻士兵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接过兵器,引得周围几个兵士低声窃笑。
刘循见状,大步走过去,呵斥道:“如此军姿,成何体统!“随即转向刘贤,尴尬地解释道:“将士们疏于操练,让兄长见笑了。”
刘贤微微颔首,目光却投向远处一支与众不同的队伍。那支约莫千人的部队站得笔直,一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闪亮,人人肃立无声。
“那是...”
“那是东州兵。“刘循上前一步答道,“乃家父麾下精锐。”
刘贤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迈步向那支队伍走去。东州兵确实比其他部队整齐许多,但细看之下,军纪依然没那么严整。
“东州兵平日如何操练?”刘贤随口问道。
队列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军官突然大声道:“回将军话!我们每月操练三次,主要练习枪阵与箭术!”他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炫耀之意。
刘贤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中却已了然。这样的训练强度,远不足以维持一支精锐之师。
张飞憋不住话,当即哼了一声,说道:“一个月才操练三次,也配称精锐之师?”
关羽也是轻蔑的摇了摇头,眼中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饰。
刘贤注意到队伍中有些士兵虽然站姿挺拔,眼神却透着麻木与懈怠,那是长期缺乏实战磨砺的表现。
常年没有战事,别说兵甲生锈,人也要生锈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了这些益州兵的军容军貌,刘贤心里还是一阵叹息。
巡
视了一遍后,在回去的路上,刘贤语重心长的说:“贤弟,虽然汉中之战,只要我们提前准备,完全能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将士们若不严加操练一番,只怕伤亡难以估算。”
“兄长言之有理,回头我马上让张任他们严加操练。”刘循也意识到了问题。
“好!我其实也是为了他们好,平日里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法正不由得多看了刘贤一眼,想不到,他随口一言,就如此发人深省。
入夜后,成都城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的更鼓声在街巷间回荡。
刘贤正在研究益州地图,烛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忽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中郎,法孝直求见。”步骘进来低声禀报。
刘贤眉梢微挑,放下手中地图:“快请!”
不一会,门帘掀起,法正迈步走了进来,烛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清瘦,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深夜叨扰,还望中郎见谅。”
刘贤笑了笑,“我平生最喜欢与人结交,来,坐!”
法正落座之后,见桌上摆着一份地图,一眼便认出了,“中郎,莫非这就是西川地形图?”
刘贤点了点头,“不错!”
“中郎以为,下一步当如何夺取汉中?”
刘贤眯起了眼睛,看向法正,“孝直深夜来此,想必已有成算,不妨直言相告。”
法正笑了笑,当即便回道:“其一,当秘密往白水关增派兵马,以修缮城防为名,实则囤积兵力;其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也要提前筹集粮草,往前线转运;其三,趁着战事还没有爆发,可秘密派人潜入汉中,密切关注张鲁那边的动向;其四,可遣使联络马超,此人虽败走凉州,但在羌人中仍有威望,若能为我们所用,收取汉中,易如反掌!”
刘贤听得连连点头,法正的谋划环环相扣,既有战略高度,又不乏诡诈之计,正是他所需要的人才。
“妙!”
刘贤拍案赞叹,忽然话锋一转,感叹道:“孝直大才,可惜...“
法正顿时一愣,“中郎何出此言?”
刘贤看着他,目光灼灼:“可惜埋没了!”
法正整个人顿时僵住了,好像突然被点了定身咒一样。
刘贤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相信孝直既有大志,也有大才,这么多年,益州没有战事,你就像藏于剑鞘里的宝剑一样,虽然锋利,削铁如泥,可惜,却无用武之地!”
这番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击在法正心头。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多年来无人理解的委屈,怀才不遇的憋闷,此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今夜来见刘贤,就是因为按耐不住,来毛遂自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