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撩袍,趋步上前,朝着天子的方向深深一揖,姿态恭谨,气度从容。~优+品*小-税~旺* ′追?蕞?新+璋-洁,
随即,他转向左右,目光扫过满座宾朋,抱拳朗声道:“贤此番出征凯旋归来,赖陛下洪福,三军将士用命,幸不辱命,安定了汉中,如今顺利归返,天恩浩荡,贤感激不尽,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淮南的安定,也离不开诸位尽心竭力,辅佐圣君。”
哪怕功劳再大,刘贤也始终保持低调谦逊。
接下来,对于赵云、张飞、关羽、法正等人的表现,刘贤不吝言辞,逐一称赞。
这一次出征,关羽先后斩杀了夏侯渊和夏侯惇,此时表现的却很平静,但心里,被刘贤当众夸赞,还是很受用的。
至于张飞,一直咧嘴大笑,笑得合不拢嘴了。
刘贤的目光不经意间,在刘备的脸上扫过,两人四目相对,刘备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刘贤也笑的非常亲和。
心里刘贤却默然一叹,关羽和张飞现在都和自己相处的不错,刘贤没想到,刘备却要针对自己。
这大概就是政治吧,看似没有硝烟,处处却隐藏着阴谋算计,稍不注意,就会死于非命。
落座之后,刘协再一次当众称赞了刘贤一番,天子带头给刘贤敬酒,陈宫、高顺等人,也络绎不绝,紧紧跟随。
刘贤天生就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陪着大家喝了几杯后,气氛愈发热烈。
刘备也端着酒杯,遥敬了过来,“子山此番劳苦功高,安定汉中,壮我声威,更喜得贵子,双喜临门,实乃可喜可贺。备,借陛下今日盛宴,敬子山一杯,愿子山福泽绵长,小公子平安康健。”
刘备脸上带笑,任谁也很难从他的脸上瞧出端倪,刘贤笑了笑,道了声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心里却发出感慨,“刘备你可真行,背后搞我,面上却装的如此亲近。”
老话说的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至于刘备想让天子限制自己的权力,刘贤暂时也懒得计较。
他相信天子,刘协绝不会因为刘备说了什么,就真的照做了。
当然,人是会变的,天子也不可能始终对他都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所以,刘贤让贾诩成立了类似于“锦衣卫”的情报组织,这才是刘贤的杀手锏,哪怕他出征在外,对淮南,对庙堂,刘贤依旧非常的重视。
身在官场,就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岳飞那一套,可千万不能学。
光知道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拼杀,到头来,立的功劳再大,只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把你给整死。
酒宴结束后,刘贤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来到了贾诩的住处。
刚刚在酒宴之上,他和贾诩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外人也都习惯了贾诩的低调,只有和刘贤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知道贾诩的份量。
见到刘贤,简单的行过礼之后,贾诩便示意儿子贾穆出去了。
贾诩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册子,双手奉上。
“中郎离淮南期间,诩不敢懈怠,内外诸事,凡有异动或存疑者,皆记录在册,并附诩之浅见,请中郎过目。”
刘贤接过册子,入手微沉,借着厅内明亮的烛火,将之打开。上面密密麻麻,条理分明,如同最精密的账簿,记录着他离开后这大半年里,寿春乃至其它地区发生的桩桩件件。
从官员任免、粮草调拨、军械损耗、流民安置等常规事务,到各方势力的细微动向、可疑人物的接触往来、甚至一些看似不经意的流言蜚语,都被分门别类,详实记录。!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
每一条记录之后,都附有贾诩简洁到近乎冷酷的分析与判断,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剥离表象,直指核心意图。其中一些名字和事件,让刘贤的瞳孔微微收缩。
刘贤看的很认真,厅内一时间只剩下帛书翻动的细微声响和烛火偶尔爆出的灯花噼啪声。贾诩垂手肃立,如同融入阴影的石雕,耐心地等待着。
如今细作遍布各处,再加上贾诩这颗定海神针坐镇,一张无形的大网不知不觉,已将淮南各地笼罩在了下面。
刘贤不想当权臣,他只想尽快的让天下安定,但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决不允许有人对自己构成威胁。
人无论何时,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
这里面对刘备的记载,也非常详细,刚刚去参加宴会之前,刘艾对自己提到的那些,这册子上面也有提到。
刘备具体都和哪些人接触,都有标注。
“中郎,江东那边,又有新动作了。”
刘贤已经注意到了,孙权上表朝廷,言辞恳切,盛赞交趾太守士燮“绥靖南土,德泽远播”,恳请天子加封其为“绥南中郎将”,督领交州七郡军事。
“绥南中郎将?”
刘贤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指尖在冰冷的桌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好大的名头!士燮在交趾经营数十年,自成一体,俨然一方诸侯。孙权此举,岂非是火上浇油,助长其势?他江东,何时变得如此慷慨了?”
士燮家族盘踞多年,名义上尊奉朝廷,实则形同割据。孙权突然跳出来为其请封高位,这手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贾诩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更像是在木雕上刻了一道冷硬的线条。
“孙权将士燮高高捧起,用意何在?其一,以此名分,可令士燮更觉江东恩义,心生依附;其二,亦是向天下昭示,他孙权,有举荐交州之主的能力!此乃怀柔之策略。”
他顿了顿,枯瘦的手指捻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中郎可知,就在数日前,孙权已遣宗族之女,远嫁交趾,与士燮之子士徽,结为姻亲了。”
“结亲?!”
刘贤终于意识到了,孙权这一手看来是所图非小啊,乍一看,又是表奏绥南中郎将,又是结亲,两家关系亲密的不得了,甜得发腻了。
“看来,孙权是要谋夺交州了。”
贾诩点头,“不错,果然瞒不过中郎,孙权要用最温和、最不易察觉的方式,一点点啃噬掉士燮的根基,最终让整个交州,无声无息地换上江东的印记!怀柔的表象之下,是鸠占鹊巢的毒计!”
“好一个鸠占鹊巢,不过,我们绝不能让碧眼儿的奸计得逞!”刘贤发出一声冷笑,眼中已经透出了冰冷的寒意。
眼下,荆州归曹操所有,益州也归顺了朝廷,孙权想开疆扩土有一番作为,也的确没有太好的办法,他的目标只能转向离他不远的交州。
炭盆里的最后一点火星也彻底熄灭,书房陷入更深的幽暗,只有窗外惨淡的星月微光,勉强勾勒出两人模糊的轮廓。
贾诩的脸庞在阴影中几乎完全隐没,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幽幽亮着,如同潜伏在沼泽深处的毒蛇。
“中郎所言极是。”贾诩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粘稠感,仿佛毒蛇在草丛中游移。
“我们自然不能坐视,然则,直接插手交趾,并非上策。想要破局,贵在借力打力。”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得几乎只剩下一缕气音,却清晰地送入刘贤耳中:“我听闻刘备的故交吴巨,乃是现任苍梧太守。”
“吴巨?”
刘贤心中一动。.微¨趣-暁·税, ¨嶵¢辛.漳,劫.更_鑫·快+苍梧郡,地处交州北部,扼守西江上游要冲,正是连接荆州与交趾的咽喉之地!吴巨其人,他有所耳闻,据说与刘备早年颇有交情,正史中,刘备被曹操击败逃亡江夏的途中,一度曾想投奔苍梧依附于他。
“正是此人!”
贾诩眼中那点幽光骤然锐利起来,如同淬毒的匕首,“吴巨名义上依附于士燮,然其心难测,对江东更是深怀戒惧。此人,便是搅动交州这潭死水的最佳人选!”
现在的贾诩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以前他总是很低调,凡事都不怎么积极,但是现在,他已经彻底忠心于刘贤,自然是尽心尽力的表现。
贾诩满门差一点就死在张绣的手中,是刘贤,给了他们活路。
贾诩已经错过一次了,他决不允许,再犯错一次了,因为刘贤是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的。
刘贤脑中念头电转,似乎捕捉到了贾诩那庞大毒计的一丝脉络:“文和的意思是……利用吴巨与刘备的情谊?”
“中郎,刘备对你甚是不服,我觉得必要时……”
停顿了一下,贾诩和刘贤对视着,突然,举起枯瘦的右手,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必要时,将刘备也一并除去,此事定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今后,中郎也少了一个绊脚石。”
刘贤笑了,他承认,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让刘备死在交州。
贾诩不愧是毒士,计谋狠辣,精准致命。
“中郎,你放心,我保证事后关羽和张飞绝不会知情,吴巨插手,坏了孙权的大事,我们可以让人怀疑,是孙权派人除掉了刘备。”
贾诩的计策,可谓一石二鸟,既让吴巨帮朝廷夺取交州,又暗中找机会除掉刘备,帮刘贤去一大隐患。
计策的确非常可行,但刘贤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文和,我和刘备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自有计较,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谋划。”
“中郎,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刘备他已经认定了你大权独揽,你和他的矛盾,恐怕很难化解。”贾诩再次劝道。
刘贤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放心吧!”
如果换作是别人,刘贤是不会犹豫的,杀董承的时候,他可没有任何的犹豫。
但对方是刘备,是关羽和张飞的兄长,是仁义化身的昭烈大帝,刘贤愿意给刘备一些机会。
何况,刘备现在也只是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对刘贤,还远远构不成威胁。
贾诩还不想放弃,“只需让天子下诏,派刘备秘密前往交州,去见吴巨,联络旧谊,共商抵御江东渗透之策,苍梧之地,蛮烟瘴雨,山高林密,盗匪横行。路途艰险,水土不服,偶染恶疾,暴毙身亡者,古来有之。”
这贾诩真是好手段,这是想着法也要搞死刘备啊。
被蛇虫咬死,被毒死,被人暗杀,或者染病……总之,只要刘贤点头,刘备就甭想再活着回来了。
“文和,我意已决,就这么说定了!”
又和贾诩聊了一会,刘贤这才告辞离开。
从贾诩府中回来,夜已经深了,刚刚进到屋中,一声低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打破了前厅的寂静。
“夫君?”吕玲绮的身影从内室转出,只穿着一件家常的素色襦裙。
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颊边,在昏黄的灯光下,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温婉。她快步迎上,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带着夜露寒气的披风。
“孩子呢?”
“乳母刚抱走,已经睡下了。”两人一同朝着卧房走去。
卧房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刘贤在榻边坐下,吕玲绮倒了杯温热的蜜水递了过来。
刘贤接过来喝了几口,看着妻子在灯下柔和了许多的侧脸线条,大半年征战与分离的思念,此刻混杂着刚从阴谋漩涡中挣扎出来的疲惫,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想要抓住眼前温暖的冲动,便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他放下杯盏,伸手握住了吕玲绮微凉的手腕,没有言语。他手臂用力一带,吕玲绮便跌入他怀中。
温热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覆了上来,急切地攫取着她唇齿间的暖意和气息,吕玲绮先是一僵,随即本能的环住了他的脖。
一夜无话,唯有窗外冷风呼啸。
天亮后,刘贤陪着妻儿一同吃过早饭,又匆匆去见了大乔和小乔,诉说了一番暖心的情话。
快晌午的时候,刘贤邀请刘关张一同出城射猎,他要和刘备好好的聊一聊。
这么久,一直忙着在外征伐,也是时候,和刘备谈谈了。
八公山在寿春城西,山势不算险峻,但林木蓊郁,溪涧纵横,层林尽染,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洒在铺满落叶的山道上,光影斑驳。
马蹄踏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沉闷而富有弹性的声响。刘备和刘贤并马而行,关张紧随其后。
张飞豹眼圆睁,兴致高昂,声若洪钟:“哈哈!刘中郎好兴致!俺老张今日定要射几头肥獐子下酒!”他拍了拍挂在马鞍旁那张巨大的铁胎弓,弓弦嗡嗡作响。
关羽虽沉稳些,但丹凤眼中也难得地流露出几许神采,手抚长髯,微微颔首:“好久没有狩猎了,是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刘备面上虽也带着温和的笑意,应和着关张的谈兴,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时不时的看向刘贤,眼中藏着极其隐晦的猜测。
一行人深入山林。侍卫们早已散开,驱赶猎物。弓弦震动声、箭矢破空声、猎物中箭的悲鸣声、关张二人纵马冲进林中,很快就有了斩获,迎来了阵阵喝彩声。
刘贤箭术亦是不俗,连发数箭,皆有所获,刘备也射落了几只野雉,动作沉稳利落。
日头渐渐升高,在一处林间开阔的溪水边,刘贤勒住马,笑道:“皇叔,二位将军,跑了半日,人马皆乏,不如在此歇息片刻?”
众人下马,关张二人兴致不减,提着刚猎到的几只野兔,招呼着侍卫去溪边剥洗,准备就地生火炙烤。
张飞的大嗓门在溪谷中回荡:“兄长,刘中郎,你们且歇着!看俺老张给你们烤得滋滋冒油!”
刘备笑着应了一声,目光却看向刘贤。刘贤正将水囊递给亲兵去溪边灌水,仿佛不经意地侧过身,对着刘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叔,林间景色正好,不如你我随意走走?此处清幽,也省得被翼德那雷公嗓门震得耳朵疼。”
那笑容温和,语气自然。但刘备心中那根弦,却骤然绷紧。来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同样含笑应道:“子山所言甚是,正合我意。”
如果换了别人,关张指定马上跟上,寸步不离,可是见刘贤要和刘备一同散步,关羽和张飞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张飞在溪水边,飞快的拿出刀子,利落的开膛破肚,清理一只野兔,他只是抬头看了刘备两人一眼。
关羽则坐在一块青石上,习惯性的擦拭着青龙刀,刀身闪着幽冷的寒光。
刘备见两兄弟谁也没跟过来,心里不免有些落寞,这才多久,他们就和刘贤如此亲近,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刘贤与刘备并肩,踏着厚厚的落叶,向林子深处走去。阳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细碎的光柱,斜斜地投射下来,光尘在静谧的空气中飞舞。
四周只剩下踩踏落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溪流的潺潺水响。气氛,在自然的静谧中,反而显得愈发紧绷。
“皇叔,你可还记得昔日在许都,你我第一次联系吗?”
刘贤忽然开口,让刘备一愣,许都的事,那已经很久远的事了。
刘备没想到他今日会忽然提起,疑惑的看了刘贤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
“那时,天子被困囚笼,你我都心怀赤城,一心要救出天子,皇叔在许都待的时间也不算短,对曹操的所作所为,再清楚不过,甚至还经历了许田狩猎的事情。”
刘备顿时陷入了回忆中。
“那时,我想让皇叔做内应,助我夺取许都,奈何,曹操对你甚是戒备,皇叔不便久留……”
一听到刘贤说起这些,刘备顿时有些羞愧,这件事,不管到何时,刘备的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
当时,他甚至还怀疑过刘贤,可事实证明,自己多心了,刘贤的确是真的想营救天子。
反倒是刘备,辜负了刘贤的信任,离开许都,去了徐州。
刘贤微微倾身,玄色锦袍的领口衬得他年轻的面庞愈发英挺,他的眼中,此刻却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恳切与推心置腹的光芒,“天子脱困,龙归九重,如今朝纲渐稳,汉室复兴有望!此情此景,思之令人心潮澎湃,实乃社稷之幸,万民之福!”
他话语铿锵,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仿佛敲击在殿宇的梁柱之上,余音回荡。“这一切,都来之不易啊!是无数忠臣义士,抛头颅,洒热血,殚精竭虑,方有今日之局面!”
刘备点头,“是啊,子山所言极是。天子蒙尘,山河板荡,幸得子山与温侯等忠良砥柱中流,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此功业,足以彪炳青史!”
刘贤脸上真诚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皇叔的功劳,皇叔居功至伟。”
这句恭维,让刘备很是受用,他连忙谦虚的摆了摆手,“子山说哪里话,我不过是微末之功,不值一提。”
“皇叔太谦了。”
随即话锋一转,刘贤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些年,为了扫平群凶,还于旧都,我披坚执锐,奔波于外,与皇叔相聚的日子少了,推心置腹的深谈更是难得。”
他轻轻叹了口气,“但我知道,皇叔胸怀天下,深明大义,自不会因这些许疏离而怪罪于我。”
“如今局面初定,正需你我勠力同心!我主外,提三尺剑,为陛下扫清寰宇;皇叔主内,以德望与智略,辅弼天子,安定朝堂!你我内外相济,携手并肩,则天下何愁不能早日靖平?汉室何愁不能光复如初?”
这番话,如同温热的泉水,裹挟着令人难以抗拒的信任与期许,兜头浇下。每一个字都敲在刘备的心头。
汉室复兴,内外合力,这是何等理直气壮、无可辩驳的大义!
刘贤的目光逼视着他,继续道:“外面,依旧是强敌环伺!曹操虽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江东孙权,虎视眈眈,包藏祸心!更遑论西凉余孽,南中蛮夷,此皆疥癣之疾,虽不足惧,却需时刻警惕!”
“但外敌,终归是明刀明枪!而真正的凶险,往往藏于萧墙之内!”他盯着刘备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内部!我相信,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之上,在这复兴汉室的大业之中,难免有人……心怀叵测,蠢蠢欲动!他们或许身居高位,或许道貌岸然,如同蛀虫一般,潜藏于栋梁之下,日夜啃噬着好不容易才稳固的根基!”
“蛀虫”二字,如同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刘备的心里!他脑中“嗡”的一声巨响,眼前刘贤那张近在咫尺、写满“忧国忧民”的脸。
到底是谁在破坏团结,谁在搞小动作,不是旁人,正是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