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来了,子山也来了,快请入座。+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貂蝉脸上的那份熟稔与亲近,远非寻常待客之道可比。
吕布笑着接过茶盏,马上吩咐侍从,“快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姑爷来了。”
侍从忙跑了出去,刘贤则和貂蝉、吕布闲聊了起来,看着这么一个大美女,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过不多时,严氏便匆匆赶来了,她走的很快,快到前厅门口,这才放慢了脚步。
进屋后,目光落在刘贤身上,严氏是毫不掩饰的打量与欣赏,甚至透着一丝长辈对得意晚辈的骄傲。
人是会变的,严氏对刘贤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很多。
当初刚开始,她仅仅是把刘贤当成吕布身边的一个部下,丈母娘看女婿,本就带着天然的滤镜。
女婿年纪轻轻便光芒耀眼,屡立奇功,风头之盛,隐隐有盖过吕布的势头。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顺眼。
刘贤姿态放松却又不失礼数,当真如同回了自己家一般。
闲聊了一阵,晌午一同吃了家宴,吕布本就好酒,自然是放开胸怀,好好的畅饮了一番,若不是刘贤机敏,兴许已经喝趴下了,吕布这酒量他可陪不了。
酒宴结束后,刘贤赶忙给吕布重新倒了杯热茶,光一味喝酒,那可是非常伤身体的。
吕布忽然叹了口气,“子山,自汉中之战结束后,只怕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大的战事了,看来我又要清闲一段时日了。”
作为一名武将,没能参加汉中之战,这对吕布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刘贤笑道:“岳丈,清闲一些不好吗?我们兴兵讨逆,为的不就是能早日安定天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吗?曹操那边,三五年之内,应该不会有大的动作,至于孙权,他绝不敢独自来挑衅我们,至于袁尚和袁谭,这两兄弟内斗了这么久,迟迟也没有分出胜负,又怎么可能将矛头指向我们呢?”
吕布点头,“我没说现在不好,只不过,有时候想想,还是感觉变化挺大的,以前是群雄逐鹿,纷争不断,可是一转眼,袁术、袁绍、陶谦、刘表、公孙瓒、马腾、张扬、张邈、刘繇、孙坚……这些人都不在了,若子山早生十年,定能与他们好好较量一番。”
还别说,早生十年,还真让人有些向往,不过,刘贤倒也知足了。
能来到这个乱世,好好的体验了一把,已经很不错了,虽然错过了一些人和事,但他的经历,也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十八路诸侯的总盟主袁绍,死在他的手里。喝蜜水而不得的袁术,也死在他的手里;江东小霸王孙策,也死在他的手里;就连曹操,几次三番,也被刘贤整的很惨;至于刘备,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为朝廷奔波效力。
而本该死在白门楼的吕布,则成了统率大汉兵马的大将军,成了匡扶汉室的擎天玉柱!
总之,来到这个世界,刘贤对于所参与的事情,所带来的种种改变,还是很满意的。
吕布感叹时间流转,对手相继离开这个世界,刘贤叹息一声,也应景的感慨道:“大浪淘沙,英雄浮沉,恰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吕布在听到“浪花淘尽英雄”时,魁梧高大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震。
刘贤的声音继续响起,“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是非成败转头空”
吕布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虎牢关,那时的他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傲视群雄,视十八路诸侯如草芥。′n.y\d·x~s¢w?.~c-o/m~
可是转眼,岁月流转,一切都已成过往云烟。
吕布不禁有些伤感,不管是谁,最终都只是岁月中的一抹尘埃。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景象在吕布脑中倏然展开:寒江孤舟,白发老翁,几度秋月圆缺,几番春风又绿。那些曾搅动天下风云、令山河变色的名字和事迹,于这江上渔父、山中樵夫而言,不过是偶然听闻、佐酒闲谈的旧话罢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混杂着奇异的释然,悄然爬上吕布的心头。那些曾经让他辗转反侧、扫荡天下的霸业雄心,在渔樵眼中,究竟又算什么?
“子山,难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吗?”
刘贤一首《临江仙》,让吕布的情绪骤然变的有些低落,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提不起兴趣了。
刘贤摇了摇头,“虽然每一个人,在历史的长河中都是匆匆而过,但是,若能辅佐天子安定天下,让汉室再现昔日汉武雄风,温侯必能青史留名,留下浓墨的一笔,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不管多少年过去,秦王的威名都令后人无限仰望!”
吕布很容易情绪化,被刘贤一番鼓舞,马上又扬起了斗志,“好,说的好!现在半壁江山已经重归朝廷,接下
来,你我翁婿二人,要再加一把劲,有生之年,我一定要看到汉室复兴,天下安定的盛况。”
刘贤用力点头,“小婿自当竭尽全力,帮助岳丈达成心愿!”
人的寿命是有限的,吕布马上就五十了,再有十年二十年,他的寿命恐怕就到头了。
吕布比刘备年长几岁,演义中就经常能听到他称呼刘备为“贤弟”。
刘备都四十好几了,吕布更是直逼五十了。
吕布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问道:“子山,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顿了顿,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有一个问题,一直藏在我心里,如鲠在喉。我……从未对别人提及过。”
刘贤认真的听着,他还从来没见吕布这么难以启齿过,这表情就像便意汹汹,却拉不出来一样。
吕布咬了咬牙,终于鼓足了勇气,“当年我杀了义父丁原,世人多以此为由,时常非议我,唾骂我,骂我忘恩负义,禽兽不如……子山,你觉得……我杀丁原,这件事……做错了吗?!”
刘贤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错了吗?这还用问吗?!简直是大错特博,错的离谱!
是丁原将吕布从边塞微末提拔到身边,授以主簿重任,倚为心腹臂膀,那份信任与恩情,绝非后来董卓可比的!
可吕布做了什么?董卓仅用了一匹赤兔马、几句高官厚禄的诱惑,就把丁原给杀了。
弑父!背主!求荣!
哪一条不是人神共愤?哪一条不被人戳脊梁骨!
在“以孝治天下”的时代,吕布犯的这个错,将是他一生都无法抹除的人生污点。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吕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贤,眼中充满了期待,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压在他的心底,让他很不是滋味。
虽然当初杀丁原的时候,杀的很干脆,董卓给他的回报,也让吕布着实得意了一阵子。
可是,这些年,不管是外人提及,还是他自己想起,总觉得心里堵得慌,那种压在心底的负罪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消失。*幻!想?姬/ +免^肺!跃^渎·
这渐渐变成了吕布的一桩心病,他需要有人为他开解,可是这件事,他又能对谁诉说呢?
今日借着喝酒的劲儿,吕布终于忍不住对刘贤说了出来。
刘贤沉默了很久,答案其实就在吕布自己的心中,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是非对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杀了自己的义父,是对还是错这还需要问别人吗?
但刘贤也知道,吕布其实需要的其实并一定是答案,他需要有个人能够开解他,他需要一个能够自我安慰的台阶下。
“岳丈,我觉得那件事,你的确有错!”
吕布一直盯着自己,刘贤自知这个问题躲是躲不过,索性开了口。
吕布的瞳孔骤然收缩,手猛地收紧,一股狂暴的戾气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有些恼火,“想不到,连子山也这么觉得,觉得我十恶不赦,忘恩负义?”
刘贤轻轻摇头,心说:你看,又急了。
“岳丈,你且息怒,听我慢慢道来。”
吕布往下压了压火气,眼睛依旧瞪的很大,盯着刘贤。
“虽然岳丈有错,但也并非大逆不道,十恶不赦。”
吕布身上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暴戾,被这斩钉截铁的“但”字生生遏住。他布满怒气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丁原对岳丈有知遇之恩,待之如子侄,此乃不争之事实!”
刘贤语速加快,仿佛一旦停下就再也无法继续,“岳丈受其恩惠,却杀了他,不论让谁来评断,终究做的不妥。”
随即,刘贤话锋一转,“然则,岳丈当时所处,是何情势?董卓入京,手握天子,挟持群臣!他那时代表的,就是大汉朝廷!岳丈归顺朝廷,乃是弃暗投明,这是无可指摘的。董卓就算千错万错,但他毕竟站在天子那一边。”
“岳丈放眼望去,那些后来高举义旗讨伐董卓的关东诸侯们,那时又在何处?曹操难道不是在董卓麾下效力?袁绍虽然愤然拔剑,董卓让他做渤海太守,他不还是乖乖接受了吗?司徒王允,何等清流领袖,董卓当权时,他难道不是屈身事贼,虚与委蛇?还有那郑泰、周毖等人,哪一个不是名动天下的名士,哪一个不是依附于董卓,不敢妄动。”
吕布频频点头,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你说的不错,连曹操、王允等人,当时还不是看董卓的脸色行事。我之所以归顺,乃是归顺朝廷,而绝非归顺于董卓。”
“朝廷只有一个!天子只有一个!纵然董卓暴虐无道,窃据神器,可那时他背后代表的,就是天下共认的正统!岳丈杀了丁原,或许有亏私义;但站在大义名分上,又有何大错?至于那些指责岳父的,又有几人是干净的呢?何况,事后岳丈亲手除掉了董卓,不仅为自己雪耻
,也为朝廷除了国贼,现在你是朝廷的大将军,天子还指望着你为他安定天下,那些嘲笑你的人,他们可没有这样的殊荣啊。”
“哈哈…”吕布听的心情大好,朗声大笑了起来。
…………
时光荏苒,一转眼,来到了中兴九年,公元208年,三载光阴,不过史官笔尖轻轻一划,却足以让破碎的山河缝补起嶙峋的筋骨,让焦土重新萌发脆弱的青芽。
寿春三月的风,裹着淮水微腥的水汽和泥土深处苏醒的暖意,拂过新栽的杨柳,枝条柔韧地摆动,绽出嫩黄芽苞。
天子刘协接受刘贤的邀请,带着百官来到了郊外,观看刘贤所研制的龙骨水车。
车辇还没到近前,远远的刘协便被淮水岸边那架奇异的巨大木构所吸引。
它静卧于特意挖掘引来的沟渠之上,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巨大的木轮、层叠的刮板、精巧的榫卯连接,在春日艳阳下散发着新木特有的淡黄光泽与清冽松香。
“陛下请看!”
刘贤笑着迎了过来,伸手指向了水车,那是他花费半年,让工匠们打造而成的。
诸葛亮、荀彧、陈群、徐庶,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上面。
诸葛亮涉猎广泛,平日里也经常和妻子黄月英研究一些发明创造,此时也放下了沉稳的性子,急忙询问,“子山,快给我们演示一下,看看此物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刘贤大步走了过去,介绍道:“诸位稍安勿躁,此物能引低处之水,溉高处之田,且无需人力畜力牵引。”
随即,刘贤拍了拍手,语气轻松的说道:“现在,请诸位都看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开始吧。”刘贤对侍立一旁的工匠首领颔首示意。
工匠首领一声令下,沟渠上游临时筑起的简易水闸被猛地提起!积蓄的支流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裹挟着初春的凉意与勃勃生机,轰然冲入引水渠,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撞向水车那巨大的、如同卧兽脊背般的驱动轮叶!
“轰——哗啦!”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猛然炸响!整个木质的骨架都随之剧烈一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巨大的轮辐被汹涌的水流猛然推得转动起来!起初是艰涩的、缓慢的,仿佛沉睡的巨兽极不情愿地苏醒,每一次轮辐的挪移都伴随着木材不堪重负的摩擦与呻吟,粗大的榫卯结合处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嘣”声。水流激荡,白沫飞溅,打湿了靠近水车边缘的泥土和围观者的袍角。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无比,陈宫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捻着胡须;荀彧面色沉静,目光却紧紧锁住那颤动的水车;诸葛亮羽扇停住,眼神锐利,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刘贤站在最前方,身形挺拔如松,面色从容悠然,半年心血,无数次的推倒重来,此刻他有绝对的信心。
巨大的驱动轮在湍急水流的持续冲击下,终于艰难地挣脱了最初的凝滞!轮辐的转动陡然加快,带动着上方那环环相扣、形如脊椎长龙的“龙骨”链条!由一块块坚韧刮水板与坚固木链节构成的“龙身”,开始沿着预设的倾斜木槽轨道,由下而上,缓缓地、坚定地爬升!
奇迹,在这一刻诞生了。
水,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违背着大地的重力,沿着那由无数巧思构筑的水槽轨道,一级、一级、又一级地向上攀升!水流在刮板的边缘汇聚、摇晃,闪烁着碎银般的光芒。
它们被提升到远远高于沟渠水面数尺甚至近丈的高度,最终抵达水车顶端的导流槽口。
“哗啦!”
第一股被成功提升的河水,带着挣脱束缚的欢畅,从导槽豁口处倾泻而下!如同一条小小的瀑布,准确地注入旁边早已挖好的、通往更高处试验田的引水渠中!
水声清越,如同玉磬敲击,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动听。
“成了!成了!”
不知哪个年轻的工匠按捺不住,忘情地欢呼起来,随即立刻意识到御前失仪,慌忙捂住嘴,脸涨得通红。
“妙哉!夺天地造化之功!”刘协脱口而出,沉静的脸上绽开惊叹的笑容。
他指着那源源不断被提升、倾泻的水流,对着身边的荀彧大声道:“荀令君!你看!你看这水!它自己爬上去了!真乃鬼斧神工!有此神器,天下多少高处旱地,能变沃野良田?”他眼中闪烁着激动而务实的光芒,仿佛已看到无数瘠薄的土地焕发生机。
荀彧也看呆了,一直以来,“水往低处流”牢牢的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可是眼前呈现的景象,却是低处的水流,自行的被抬到了高处。
诸葛亮按耐不住,走到最前面,认真的看着。溅落的水花落在他的身上,弄湿了他的衣袍,他都仿佛没有觉察到。
刘艾眨了眨眼,一脸讨好的说道:“中郎才智过人,设计的此物,看似是引水之器,却也暗合天道循环的道理,水势流转,生生不息,此乃汉室中兴之吉兆!万民得此恩
泽,天下幸甚!”
这马屁拍的,让刘贤也不得不说一句,艺术成分很高,还真不同凡响。
诸葛亮将羽扇插在腰间,修长的手指正沿着龙骨链条的轨迹,一寸寸地抚摸、敲击着那些精密的榫卯结构,侧耳倾听木材受力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如同最精密的尺规在丈量着每一个角度,大脑飞速运转,拆解着这庞然大物内部蕴含的数理玄机。
“妙!实在是妙!”诸葛亮终于直起身,脸上带着发现稀世珍宝般的兴奋红晕,他指向驱动轮与水流的夹角,“水流冲击轮叶,其力可分解……轮轴带动主动链轮,此轮齿咬合龙骨链节,其传动比与这倾角、链节长度、刮板大小,必存在精妙算学!还有这槽轨弧度,非使水流顺势而下而不外溅,需极精确!”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刘贤,“此物图纸与营造法式,请务必让我一观,若能推广,量其尺寸,因地制宜,不知多少百姓受此恩泽,多少贫瘠之地变成良田,其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诸葛亮看到的不仅是眼前的水车,更是无数山岭间被点亮的勃勃生机。
众人的惊叹、赞誉、哲思与热望,如同暖流将刘贤包围。
天子刘协,早已不顾帝王威仪,提着袍角,几步便跑到了水车导流槽的尽头。他蹲下身,像个最寻常的农家少年,伸出双手,去接那从高处汩汩流下的清水。
刘艾也跟在一旁,用手接住从高处落下的水,捧在手里,一脸的欢呼雀跃,比他自己刚纳了小妾都要高兴。
“陛下,臣听见了。”
刘协微微一怔,纳闷的看着刘艾,“卿家,听到什么了?”
“臣听见它在唱歌!唱的是……五谷丰登的歌谣!唱的是……江山永固的歌谣!”
阳光正好,毫无保留地泼洒下来。巨大的龙骨水车投下长长的、富有韵律的阴影,阴影随着它的转动,在湿润的泥土和水面上缓缓摇曳,如同一条真正活过来的巨龙。
水声、木轮转动的低沉轰鸣、水流倾泻的清越音响,交织成一曲宏大而充满希望的乐章,在这中兴九年的春天里,在所有人的心头,澎湃回荡。
荀彧抚着胡须,看向刘贤,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目光。
自从来到淮南后,荀彧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许多,虽然还是尚书令,但因为朝堂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运转,这是和许都最大的不同。
在许都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几乎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所有的事情,别人都要向他汇报,他都要事无巨细,一再认真审查,日夜忙碌,天天都是连轴转的状态。
可是现在不同了,大臣们各自分工,各司其职,每人只需做好份内的事情就行了,以前筹粮的事情他要管,举荐人才他也要过问,有人贪赃枉法,他也要审查。
但现在,荀彧的工作量至少减轻了一半,他只需在大事上做个抉择,不让下面的人出乱子就行了。